“這女人的柔情就像水,只有打一巴掌揉三揉,男人才能成器!丫頭,你多經些世事,便全然懂了!”
鐵匠繼續諄諄教誨,用極為樸素的言辭,闡述著這個顯而易見、卻容易被忽視的事實。
於久久看著杓子似乎真的一點點堅固了起來,由原先的火焰般的紅色,已經全然變成了泛著金屬光澤的白色,似乎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一旁的祁承桓也背著雙手,滿懷期待地看著於久久,臉上企盼般的笑容,卻是藏也藏不住了:“久久聰明,自然會懂的。”
“我們的生意在,離勾欄最近的那家鋪子。它日後會變為一家野味兒館子。”於久久避而不談,說出的話,卻已經全然是服軟了的。
祁承桓會意一笑,就攬過了於久久的腰:“久久甚好,得之我幸。”
感受著祁承桓的懷抱,於久久的臉卻忽然又燒得通紅了,連忙推開了祁承桓,卻險些跌進了爐中。
祁承桓頓時睜大了眼睛,急忙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奈何於久久手腳皆朝下,祁承桓便撲了個空。幸虧是鐵匠的一雙大手拉住了她,要不準要生事。
於久久剛剛的確是下意識地想要尖叫,可是她克制住了。這本事是主的本能反應,可是於久久不願如此。
“老子英明神武的形象啊!即使毀容了也不能毀形象!”作為一個演員,即便只是龍套演員,於久久還是很要面子的。
驚魂未定地、從鐵匠的胳膊上站起來的時候,祁承桓直接將她拉進了自己懷中,沒有一絲的猶豫,只有滿滿的牽掛和擔憂。
“久久,你沒事吧?”祁承桓臉上的驚魂未定,似乎要比於久久自己的神色更加明顯。祁承桓一邊將於久久困在自己的懷抱之中,一邊翻來覆去得看著。
確認了於久久連一根頭髮絲也沒燒著,祁承桓這才松了口氣,面容卻忽然嚴肅起來了:“久久若想買
什麽,隻管說了便是,何必還要耽誤鐵匠做工?”
於久久不說話,面帶愧色地看了看鐵匠一眼。
鐵匠卻是毫不在意,大手一揮,將那已經淬火了的杓子,遞給了祁承桓,就對於久久說:“丫頭啊,叔沒啥可平了你的驚慌的,這把杓子,你們做館子的,該是用得著這杓!”
祁承桓見於久久不說話,便先開了口,作了個揖:“這番倒是麻煩了您,這丫頭我自會帶回去好生調教的。”
鐵匠也是客客氣氣地直接攔住了祁承桓,忙擺擺手道:“這個倒是不必了,只是這丫頭聰明伶俐,我倒是喜歡的緊。”
於久久聽了鐵匠的誇獎,心中自然高興,便暗自甩開了祁承桓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衝著鐵匠一笑。
“丫頭啊,”鐵匠發現了於久久的小動作,隻覺得好笑,便對她說道,“這小夫妻啊,床頭打架床尾和呢,你可別再讓你夫君難過了啊,我看他是挺疼你的。”
“他才不疼我呢,”於久久暗自嘟噥著。
“你說什麽?”鐵匠裝作一臉疑惑地明知故問,惹得祁承桓幾乎笑出聲來了。
“你笑什麽啊!”於久久氣呼呼地錘著祁承桓的胸口,“我跟你才不是夫妻呢!”說罷,於久久雙手環抱在胸前,賭氣不理他了。
“不是才不是,是還不是。”祁承桓索性放開了於久久,任憑她自己鬧去了,“今兒個天色晚了些,看來你要的東西,是不太能采辦齊了。”
於久久原本還在賭氣,可是其實氣早就消了大半。此時一看天色,的確是要晚了,就索性也不鬧了,跟鐵匠說著自己的需求。
“我要一個鐵架子,就是那種台面是細的鋼棍,下面有個能放炭火的地方,”於久久連手帶腳地比劃起來,“記得一定要結實哦。”
鐵匠拿出了紙筆,大致畫出了樣子,就示意於久久繼續說。
“還有一口大鐵鍋!嗯不,要不,就四口!”於久久撓了撓腦袋,看著鐵匠和祁承桓震驚的眼神,就翻了個白眼,“老子又不是忙不過來。”
鐵匠忍者笑繼續記上了,示意她繼續。
“唔,還有一整套炊具,鍋鏟、杓子、漏杓都要四套!”於久久繼續掰著手指頭算著,可是二人聽得一臉困惑。
“丫頭,”鐵匠皺著眉頭問著,“你剛剛說什麽?漏杓是什麽東西?”
於久久一時語塞,思索道:“這個時代的人,居然連漏杓都沒聽過?那我要是跟這鐵匠說了,他賣得好了,我豈不是還能拿一些分成?”
於久久想了想,就嘿嘿地笑出了聲,見二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極為怪異,就連忙乾咳了兩聲,“咳咳,那個,師傅,您能不能幫我個忙?”
鐵匠連忙點頭:“你盡管說就是了。”
“師傅,我想讓您多打一些杓子,上面多些密集的洞洞,這樣的話,煮東西的時候,把食物撈出來,就可以直接把水過濾掉了。”於久久又手腳並用地比劃著。
鐵匠聽了於久久的這個提議,隻覺得十分震驚:“丫頭,你是怎的好腦子,想出了這個好點子?”
於久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這個法子,您自己拿去用便是了,且不要告訴別人就是了。”
“這可使不得!”鐵匠這次,索性把祁承桓拉了過來,“你們倆想出來的點子,我不該生產才是,只是這法子確實妙,我予你二人五成的分成,如何?”
祁承桓原本是笑吟吟地,聽說了分成是五成,便有些為難了,搖搖頭說道:“將這法子投入生產,自然是應該的,只是這五成……”說罷,祁承桓有些為難地看著於久久。
於久久連忙接過了祁承桓的話頭:“五成的確是使不得,二成就可以了!”
祁承桓聽到於久久說二成,心中忽然覺得,於久久當真是可愛。自己原本想著一成的分成,畢竟二人什麽都不出,只是等著拿錢了。
鐵匠聽了二人的話,隻覺得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