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說著,就有幾個下屬走了過去,押著那個小乞丐就要出去。
“官爺既來了,定是昨天的事情有了說法了,”祁承桓忽然正色,一臉嚴肅地看著這幾位官兵,“草民只希望,官府能還我與夫人清白。”
“陳大人知道你二人心善,”那官兵連忙拉住了祁承桓,娓娓說道:“因此調查的時候格外盡心盡力,這才發現,毆打您夫人的那位,根本就沒病,更是沒吃過貴館子的菜。”
祁承桓和於久久對視了一眼,彼此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既然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情,那那人要麽是同行,要麽是祁家或是於家請來搗亂的了。
“既然如此,”得到了於九九的眼神示意,祁承桓就也毫不避諱地說了,“那人可是哪個館子的?”
“哎,”那官兵歎了口氣,就拂了拂胡子,緩緩說道,“他是劉記館子的供貨商。”
“這?”祁承桓和於九九都傻眼了。劉記館子的老板,前些日子才和自己簽過了合約,怎的昨日就要來砸他們的招牌?
祁承桓心亂如麻:“那掌櫃的分明是個好的,是不可能縱容或是指使他人,來砸了我們的館子名聲的。”
於九九卻是撅了噘嘴,不滿道:“你還跟我說那個老板可信呢!人家不也照樣過來害你?”
祁承桓聽於九九這麽說,原本繁亂的心緒又“剪不斷理還亂”了幾分,又舍不得凶她,隻好說道:“還不知實情是什麽呢,九九不可妄言。”
聽了祁承桓的話,於九九也只是冷哼了一聲,就坐在了一旁的小桌上:“不給說就不說嘛!”和祁承桓相處了這麽多天,於九九深知,要想自己活得好,就勢必要聽祁承桓的話了。二人現在,好歹也算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祁承桓轉頭回來看著那個官兵,隻覺得他的臉色不對。明明像是知道真相的樣子,卻咬死了不願意說出來。
祁承桓這才會意,連忙拿出了自己的錢袋子,就倒了一些銀子出來。
“這件事情,還是麻煩官爺好生查查了,”祁承桓給那個官兵塞了幾塊碎銀,雖說不少的銀錢,可是能還自己和於九九一個清白,到也是不虧,“這點小心意,是請官爺喝酒的,”
“二位,”這官兵見狀,也心滿意足地收下了,“此事你二人的確蒙冤,可是這劉記館子也是蒙冤的。”
“此話怎講?”祁承桓皺了皺眉頭。他已經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緣由,只是想證實自己的想法罷了。
那個官兵點上了自己的大煙袋子,猛地吸了一口,這才緩緩說道:
“那人受不了鞭刑,自己交代了。說是劉記近日少提了許多貨,一打聽就知道了,是因為你二人給他供了一批野味,還簽了合約,想必他是沒什麽好生意了。”
這官兵說完,就索性直接走了出去,看著外面那一群圍在一起看熱鬧的人,大聲喊道:“昨兒個那人,其實根本沒中毒!只是妒忌新店罷了,大家都散了吧!”
外面的人聽官兵都這麽說了,還是遲遲不願意散去,都在一直議論著:“這鋪子味道不錯,想必招別人記恨嘛!不知道還能不能開得長久呢!”
“就是啊,這才第一天開業,就鬧出了這麽多事情,還不知道日後會怎樣呢!”
“哎哎,你們家的館子,今兒還有沒吃的?就是賣的也行啊!我家大寶昨日吃了,回家吃了兩大碗飯呢!”
“諸位!”祁承桓站了出來,衝著人群高呼道。
回頭看了於九九一眼,得到了準確的答案之後,祁承桓就爬上了高台,大聲喊道:“今日!獵奇野味館繼續開業大酬賓!全場免費!還可外帶!”
眾人聽祁承桓這麽說,人群中就又沸騰了起來,處處皆是歡呼聲。
於久久回到了偏房,卻隻覺得心裡憋屈,就拉著祁承桓說道:“他怎麽就這麽壞!明明他可以賣給別人的,怎麽就偏偏咬死了,就隻給劉家進貨啊!”
“九九不懂,這大門大戶的鋪子,與進貨商都是一對多的關系,”祁承桓耐心地跟於九九解釋著,“一個供貨商只能賣給一家館子,一個館子卻能買下許多的供貨商。”
“所以那個人的東西只能賣給劉記館子?”於九九聰慧,自然馬上就明白了祁承桓的意思,“所以他是怨恨我們,分了他的錢了?”
“自然!”祁承桓笑著拍了拍於九九的腦袋,“看來你也不傻啊,可是為什麽做起事情來,就這麽傻乎乎的?”
於九九嘟起了嘴巴,就跑著要抓住祁承桓。可是祁承桓根本就不跑,只是抱住了於九九,低聲說:“九九莫怕,咱們的館子,又變好了。”
“我不怕!我哪裡怕了!”於九九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朝自己豎了個大拇指,滿口誇讚道:“我於九九什麽時候怕過什麽!就是覺得,以後的防備應該加強了。”
祁承桓聽於九九這麽說,讚同地點了點頭,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忽然拍了拍於九九的腦袋:“我想到了!”
於九九被祁承桓拍腦袋也差不多習慣了,可是還是忍不了,又拍了祁承桓的腦袋兩下:“說罷!別吊我胃口!”
祁承桓微微一笑,就緩緩說道:“午後再做飯食賣,自然是要將人數限制好,一個時辰之內隻許多少多少人進入,進一位出一位,也省得我二人忙前忙後維持秩序。”
於九九聽到了這個提議,連忙拍手叫好:“如此甚好!正合我意!”說著就拍了拍祁承桓的腦袋:“你可真是聰明啊。”
“自然是比娘子聰明萬分的,”祁承桓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還有一副欠打的樣子。
“祁承桓!臉給老娘伸過來!”於九九這個炸藥桶又被惹爆了,追著祁承桓就要打他,“不就是比我聰明嗎!有什麽好拿出來說的!”
於九九有些心虛,卻只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