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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總惦記我的遊戲背包》第三百三十一章    負心人
  如此過了兩三天,張幻彩對葉芸兒的信任愈發濃重,甚至有了些依賴感,盼著她來,又不舍得她走。

  畢竟還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青春盎然只是被她壓抑在心底蠢蠢欲動,她還是盼著有人理解自己,盼著擺脫那一份深深的孤獨感,重新融入到外面生龍活虎的世界裡。

  而葉芸兒正是她同外頭世界的紐帶,讓她拉扯住了就不舍得松開。

  葉芸兒眼看著時機成熟,便有意無意地詢問起半年前的事情來。

  張幻彩聽了,卻將好不容易變得精神煥發的神色收斂,重新晦暗了一下。

  顯然,她有許多難言之隱。

  她拿起葉芸兒送來的綠豆糕吃了兩口,才又放下了,歎了一口氣。

  “你說得沒錯,我是因為一件事才染上了這個症候。”

  葉芸兒自然而然地接口,“夫人說,是因為你半夜在庭院裡見到了一隻臭鼬的影子,受了驚才犯了病的?”

  張幻彩乾笑了一聲,“這不過是她應付外界的謊話罷了。”

  葉芸兒挑眉,等著她說下去。

  “其實……是因為我的表哥。”

  提起這個稱呼似乎十分艱難,讓她緊緊咬了下嘴唇,眼眶中驀地充盈了淚水。

  葉芸兒趕忙遞給她一張帕子,“怎麽,你表哥欺負你了嗎?”

  “算不上他欺負我,只是我犯賤罷了。”

  看來又是一樁風流案。葉芸兒在心底感歎。

  在張幻彩娓娓的道來下,她終於得知了那件始終的始末。

  原來,半年前一個男人來認親,自稱是張夫人失聯了十多年的外甥,是張幻彩的表哥袁如海。

  他還將一件信物遞給了張夫人,隻道這是她給她的姐姐的,說是從小給他與張幻彩定了娃娃親,承諾將來他可以拿著這個來認親,並且同表妹成了這個親事。

  由於他全家得了疫病相繼死了,隻留下他一個人而已,是以只有他隻身前來認親。

  張夫人聽他說得果然不差,雖然覺得這男子既不像他母親也不似他父親的模樣,可還是信了他。

  是以,袁如海就堂而皇之地搬住了進來。

  起初,張幻彩出於禮節,對他敬而遠之。

  怎奈她這表哥總之有意無意地對她眉目傳情,又幾次三番地往她的屋子裡闖,名曰前來“探望”,其實同勾引無異。

  終於有一日,張幻彩半夜無法入眠,披上衣裳起身出去散步。不想走到一處假山旁時,被一個人拉入進去,還喃喃急促地道:“表妹,我好想你,想你想得睡不著……”

  他一邊呢喃說著,一邊親吻她的耳面。

  張幻彩驚恐萬分,欲要將他推開,奈何他力氣大她掙脫不開,就要嚷時,卻聽他又說道:“你我總歸要成為夫妻的,早成與晚成又有什麽區別?表妹,你就成全了哥哥吧,哥哥實在想要同你在一起,想得抓心撓肝的很是難受……”

  張幻彩在這溫熱的氣息下面紅耳赤,羞赧之極。

  可她自幼熟讀《女訓》,秉持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是下意識裡的自然反應。更知道女子行苟且之事,搞不好下場會有多慘。

  “可是表哥,我父親剛剛過世不久,我要為他守孝三年,是以還不能這麽早就嫁給你。”張幻彩急急地解釋著,又要掙脫。

  “可你就算可憐可憐我,成全我這一回還不行嗎?”對面的男人又軟語相求,“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張幻彩本不是個會拒絕別人的,更何況面對的是這個她早已傾慕著的未來夫君呢?

  他的一聲聲祈求,如同火焰融化著她冰凍已久的心,讓她無力反抗。

  在這男人溫暖的懷抱裡,張幻彩逐漸地軟弱了下去。

  她原本就孤獨得很,很希望有個人能多陪陪她,喜歡她愛著她,這會兒出現了這麽個肯傾付真心寵愛她的人,她又怎麽會嚴詞拒絕呢?

  “你果真能等這麽久,到時候娶我嗎?”張幻彩嬌聲相詢。

  “我發誓!”袁如海舉起手來,一臉鄭重,信誓旦旦地保證著,“如若我背信棄義,有一日負你的話,讓我天打雷劈……”

  張幻彩連忙捂住了他的嘴,“我信你。”

  終於,在長久濃情似水的注視後,兩個人似融為了一體,漸漸地靠近直到忘乎所以。

  她讓他繼續親吻她,讓自己心甘情願地融化在他的情欲中,直到兩人偷偷在假山之中成就了好事。

  自打這日以後,兩人便時常偷偷幽會。

  兩人一起對酒當歌,吟詩對弈,夜裡則極盡魚水之歡,飄飄欲仙。

  那會兒,是張幻彩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

  “好似活在仙境裡一樣,真希望日日都那麽開心快樂。”她含羞承認。

  直到這事兒東窗事發,由她身邊的小丫鬟告知給了張夫人。

  張夫人大發雷霆,狠狠訓斥了她,又去厲聲呵斥了袁如海,讓他緊守自己的諾言,等兩年後再同張幻彩結成佳偶,不要弄得她未婚先孕,叫人恥笑。

  緊接著,張夫人便整治了張幻彩身邊知而不告的那些下人們,全部替換成了自己院子裡的人,可以隨時將張幻彩的動向告知給她。

  自此,在張夫人嚴密的監督下,兩個人便難得見一次面,即使見到了,也只是遠遠地瞧上幾眼,卻只是滿臉的幽怨而已。

  說到此處,張幻彩莫名地停頓下來,神色晦暗而蒼涼,似乎沉浸在那份難以明說的憂傷裡。

  “後來呢?那袁如海現在可還在府上嗎?”葉芸兒好奇地問道。

  張幻彩緩緩搖了搖頭,良久才吐露出幾個聲若蚊蠅的字,“他走了。”

  “走了?”葉芸兒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去哪兒了?”

  張幻彩繼續搖頭,“我不知道,他沒有跟任何人說一聲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說著說著,眼角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了下來。

  葉芸兒感同身受,將手帕遞過去給她擦試了眼淚,可還是有淚珠不斷地由她的眼角滾落。

  葉芸兒歎了一口氣,“所以,你以為他是個負心漢,玩弄了你的感情?”

  張幻彩一言不發,可她的沉默已然說明了一切。

  沉默了好一會兒,張幻彩才又喃喃地啟口:“我想忘掉他,可是辦不到。”

  隻說了這一句,她便埋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門“吱嘎”一聲打開,卻是外頭守著的丫鬟聽聞了動靜,進來緊張地詢問,“小姐,你怎麽了?”

  葉芸兒擺了擺手,“你家小姐沒事,是她想到自己的病症久治不愈,所以難過得哭了。這裡沒你什麽事,你出去吧。”

  小丫鬟“哦”了一聲,重又走出去,輕輕地將門給合上了。

  許是難得有一次能如此痛快淋漓地哭上一回的機會,張幻彩哭了許久許久,直到將胸口內鬱積的怨氣和恨意全都哭盡了為止。

  葉芸兒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不斷地為她擦試著眼淚,用心地陪伴而已。

  等她哭累了,便自行躺下,朝著裡面,顯然不想再說任何話。

  葉芸兒囑咐她好好休息,輕輕地邁步出去。

  等出去後,她發現院子裡所有的下人全都用一種狐疑的目光望著她,甚至還有帶著怨氣的,顯然以為她將自家小姐弄哭了這麽許久太過不該。

  可葉芸兒卻心安理得。

  她以為,經過這一場酣暢淋漓的發泄,張幻彩的病症也該好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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