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敢欺負你,你盡管回來對我同你羅大哥說,我們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葉芸兒堅定地說著,企圖用眼神鼓舞起連翹的鬥志和勇氣。
“還有我們呢?若是他們敢欺負你,我當即便用拳頭砸爛他的頭!”虎子緊握著拳頭,做出一副威嚇的架勢。
羅宇軒見了,上前敲他一記額頭,“你這渾小子,說什麽呢?若是這天下什麽事情都可以用拳頭解決,那麽你來學堂學東西做什麽?我看你不如去學武得好。”
虎子被當頭一記點醒,雖有些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囁喏地答應了一聲。
可羅宇軒終究不放心,看向葉芸兒道:“我看這小子早晚會在學堂裡鬧出點動靜來,最不該讓他去的該是這小子才對。”
葉芸兒卻不以為然,當即反駁,“虎子可是有雄心壯志的呢,難道你忍心將他的志向就此抹殺掉嗎?我倒覺得他這樣懂得維護自己沒有什麽不好,興許旁人見了,就再也不敢欺辱他們了呢?”
羅宇軒隻道自己無法勸解葉芸兒改變心意,隻好任由她又去勸說了連翹一番,才好歹將她簇擁著隨著兩個渾小子一起入了裡面。
進去裡面才隻道,男女不同班,女孩子是要去到另外的女班裡,除了識文斷字,還得學習女德女容之類。
至於男孩子這邊,不僅要學四書五經,還要學習算數六藝等,相較學得要繁雜些。
女孩子只有寥寥十幾個,且幾乎都是些穿金戴銀的富家小姐。
雖說葉芸兒為了使人瞧得起連翹,特意從背包裡取出一副適合她的纏金絲玉手鐲拿來給她戴上,又在頭上給她纏了極漂亮且金貴的花飾,稱著一身綢緞所製的裙子,顯得跟一名千金小姐無異,可連翹卻依舊垂著頭怯怯驚惶的模樣,十分得舒展不開。
葉芸兒也隻好希冀著,時間可以緩解她的拘謹不安,使她真正地適應這裡才好。
虎子和胖墩也同樣穿得格外體面,走起路來大模大樣,儼然就是兩個混世小魔王。
男子班以天地玄黃來命名,他們被分配到了黃字丁班,是新人初來乍到級別最低的年級。
教授他們的是一位落第舉人錢塾師,四十多歲,看起來頗為嚴厲。
雖說他不如天地級別的塾師學識淵博地位崇高,可教授這些小兒白丁卻是綽綽有余。
羅宇軒並不多言,葉芸兒卻上前拜托了塾師幾句,方才同他回去。
還好,一日無事。
傍晚時分,葉芸兒同羅宇軒一同回去,想要詢問孩子們可否適應學堂裡的生活。
回去後,卻見三個人悶悶不樂,見到他們連招呼也不打一聲。
羅宇軒當先拉下臉來,愀然看向他們,“怎麽,是不是在學堂裡闖禍了?”
胖墩和連翹將頭埋起來不敢看他,虎子卻攥緊了拳頭,豁然站起來大聲道:“都是他先恥笑我們,聯合起其他人來欺負我們的!我一拳打回去,算是給他一點教訓,叫他再也不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以為我們是好惹的!”
眼看著虎子怒氣衝衝地袒露真言,胖墩唯恐他會受到懲罰,也連忙抬起頭來替他辯解,“我作證,正是那個叫吳恆的小子先叫了幾個人來,把我們圍堵到學堂外小樹林的,不僅恥笑我們卑賤不配和他們一起學習,還向我們索要錢財要收什麽保護費。若不是虎子哥勇猛,恐怕我們身上的零花錢都要被他們搶去了!”
連翹也眼淚汪汪地道:“當時他們可凶了,還好虎子哥打得過他們……只不過,只不過聽他說要回去告訴他爹爹,他說他爹爹有權勢得很,定會把我們都送去牢裡關押的。我,我不要坐牢……”
說著,連翹捂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句話儼然一根戒尺打在虎子和胖墩的頭上,使他們豁然清醒,不得不泄了氣似的垂下了頭。更加如同一根棒槌,捶打在葉芸兒和羅宇軒的胸口。
他們面面相覷,知道這回很可能闖了大禍了!
葉芸兒連忙上前,抓住虎子的肩頭著急地問:“你把他們傷得嚴不嚴重?對方究竟是什麽身份?”
饒是她身為現代人,也不得不顧及這些。
畢竟若是傷了達官貴人家的子弟,對方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的。
虎子幾個卻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他是誰,他隻說他家家財萬貫,跟太子走得很近還時常去太子那兒做客呢……一整天下來,他都瞧我們不順眼,只是礙於塾師在才不敢怎樣,只是放了學才找我們顯威風。這種人,就是該打,讓他們知道在哪裡我們都是不好招惹的!”
虎子越說越氣,顯然忘了剛才還在擔心什麽。
“胡鬧!”羅宇軒上前,疾言厲色地道,“若知道你出去盡是闖禍,死活我都不會同意你去學堂!你若是得罪了什麽人,你自己去抵罪就好!”
說著,他便要拽住虎子的衣襟,作勢要打。
葉芸兒趕忙攔住他,“羅大哥,虎子又沒有做錯什麽,他只是正當防衛而已,你幹嘛打他?”
羅宇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卻不得不把手放了下來。
“若是他果真識時務,就該先把銀錢交給他們以做拖延,脫身後再回來向我們敘說,我們又哪裡可能對此事坐視不管?”羅宇軒恨鐵不成鋼地道,“做了蠢事還自以為是,不知道錯在哪裡,這樣如何能有什麽光明的前途?”
被羅宇軒訓誡了一通,虎子豁然明了,終於知道自己是有勇無謀,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罷了。
他漸漸低下頭去,囁喏地道:“我錯了,你們責罰我吧。”
葉芸兒歎了口氣,蹙眉說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說再多也無用。當下務須找到對方,同對方達成和解才好。”
正討論著,門外有人闖入進來,跑到葉芸兒面前慌慌張張地道:“不好了葉掌櫃,咱們的店被人給砸了!”
葉芸兒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愕然怔愣在當場。
她想到大概會有不好的後果,卻不想這後果會來得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