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英的嗤笑道:“顧大人當真是好計謀,你認為我單槍匹馬趕去東尋還會有活命的機會嗎?顧大人莫不是正是等著本族長前去自投羅網送死,這樣就可以和白家撇清一切的乾系?只可惜,你不覺得一切都晚了嗎?想必現在京都的都知道顧大人娶了白家的女兒,就算顧大人在濟州這邊撇清了關系,你認為京都的眾人也會相信你嗎?”
白正英的話讓顧鴻儒漸漸的沉默了起來,一時間,顧鴻儒的心中交織著數不清的矛盾和猶豫……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最後的結果如何,我不能保證。”顧錦書不是顧錦揚,他不是顧鴻儒所熟悉的人,顧鴻儒也摸不清顧錦書的性子。
“顧大人是不是太過於不負責任了?”但是在白正英的眼中,卻變成了敷衍和推脫。
“你以為本官就沒有其他辦法嗎?只是不希望怡淑難過,才應下了你的要求。”
白正英深知顧鴻儒所言極對,但如若是不逼著顧鴻儒去做,恐怕最先舍棄掉白家。
白正英重新說道:“那不知大人打算什麽時候出發?白家的情況可是拖不得,或許明日厲少清就會開堂斷案。”
看著步步緊逼的白正英,顧鴻儒強忍著胸口的那抹怒意,開口說道:“本官心中有數。但是在本官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希望白家把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都可以盡數的銷毀,免得到時候被人抓住把柄。”
“這一點,請顧大人放心。白家自然也不願被人抓住把柄。祝顧大人此行順利。”說完,就見白正英轉身走出內室。
而此時的濟州驛館內的北苑籠罩在一片燈火之中……
“一晚上就封了三十座玉礦,恐怕先自白正英也是氣惱的不行了吧。”薑雲勤看著忙緊忙出的厲少清,心頭暢快的說道。
厲少清卻是緊皺著眉頭,神色嚴肅的開口說道:“一晚上就是三十座。足見濟州的確是產玉的好地方。說明,白家在濟州當真可以說是獨大了。”
而此時正在核對帳目的孫蕭羽則是淺笑著開口說道:“我已算過這三十座玉礦的價值。再結合我所帶來的銀兩和王妃留下的銀兩,想要拿下那五座玉礦不是問題。咱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協助王爺王妃,沒有必要獨吞,免得到時候引來旁人的嫉恨。”
幾人都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薑雲勤打著哈欠開口說道:“明日還有得忙,大家都回去歇息吧。”
說著,就見他率先離開北苑……
謝宅內忙碌了一整夜的眾位管事,都是滿面疲倦的坐在書房內打盹。
“來人,為各位管事準備洗漱以及早膳。”白正英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是。族長。”那婢女立刻朝著白正英福了福身,隨後轉身離去。
“族長……”一名管事隱約聽到白正英的聲音,果真見白正英面色微沉的走了進來。
“辛苦大家了。”白正英經過一夜,已是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和鎮定。
“不辛苦。白家可是咱們的東家,哪裡有辛苦一說?”眾人見白正英此時語氣平常,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白正英抬起手示意眾人坐下,隨後說道:“現如今白家被人陷害,我們既然無力改變那就要接下對方所出的難題。”
“一切謹聽族長吩咐。”眾管事則是齊聲開口說道。
見眾人這般的齊心,白正英則是緩緩開口說道:“現如今厲少清已經派人守在白家的各個出口處,禁止白家人出入。你們現在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穩住白家的旁支,以防他們在這個時候倒戈。”
現如今首先要防備的就是白家內部的內訌,那自己就可集中精力對付厲少清等人,白正英不希望看到內鬥。
眾位管事紛紛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心中自然是明白白正英的用意。
白正英稍作停頓後複而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你們親自去做,務必要讓他們相信白家是有這個勢力去對抗外來的敵人,也有足夠強的能力渡過這次的難關,如若是他們在這個時候倒戈,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族長,您放心。咱們自小都是在白家長大,又怎麽會做出對不起白家的事情。更何況,咱們現在如若是賣主求榮,將來必定在這濟州也不會有任何的立足之地。”劉管家率先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出言附和。
“既如此,這兩件事情就有勞大家了。”白正英拿過手邊的帳冊,查點了起來,隨後u淡淡的開口說道:“劉管家留下,其他人都去忙吧。”
“族長。”見白正英單獨留下自己,劉管家關上書房的門,靜立著等候白正英的差遣。
“此時白家外圍都被厲少清的人盯住,我無法出門。但是根據我的猜測,對方一定會趁此機會從濟州的商會下手。你現在速去商會,務必要弄清楚這次事情的幕後指使者是誰。況且,有你在,相信那些商戶現在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白家。現如今,我們要拖延時間。”至少要等著顧鴻儒從東尋回來。
劉管家慎重的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轉身離去了……
而此時的濟州驛館內也是一番忙碌的景象……
一晚上厲少清幾乎沒有合眼,用完早膳,就接到侍衛的稟報:“大人,此時濟州衙門外已經有聚集了不少商戶,說是要狀告白家,讓官府出面為他們申冤。”
“看樣子,這白家在濟州不得人心啊。事情剛出,眾人就開始忙不迭的落井下石,可見白家這些年雖然風光,但是也招來了不少的怨氣。”薑雲勤面色紅潤的開口說道。
而此時孫蕭羽放下了碗筷,瞧見已是卯時,於是就站起身開口說道:“我現在就去商會,相信那邊此時也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商戶。”
聞言,厲少清則是想要撥幾人貼身保護著孫蕭羽,但是卻被他所阻攔“不必這般麻煩。如若是被白家的人看到,一定會趁機翻身,到時候恐怕處於劣勢的就是咱們了。今日前去,我不過就是去探聽情況。”
以白正英的聰明,恐怕早就已經想到孫家了。
只是厲少清依舊有些不放心,而薑雲勤的手拍在他的肩頭,薑雲勤的保證道:“放心吧。白正英現如今無法出門,就算是去商會,也只會是手下的管事。相信這濟州能夠認出他的人極少。我也會派侍衛在暗處盯梢的,你現在還是快去衙門審案吧。”
見薑雲勤這樣保證,厲少清這才帶著侍衛步出濟州驛館。
只是卻不想,遠處居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就瞧見呂虎的副將則是一臉興師問罪朝著自己奔了過來。
那副將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厲少清,質問道:“厲侍郎,濟州出了這樣的大事,你為什麽不派人稟報本將?”
厲少清出口的聲音極其的平靜:“將軍只需做好威虎將軍吩咐的事情就可以了。這濟州的大小事宜,本官自然會秉公處理。將軍如若是再追問下去,恐怕就會有越權的嫌疑。”
那副將立刻變了臉色,厲少清話中剛才提到的問題,他的的確確是沒有細想。
只是因為清晨接到侍衛的稟報,他心中就一著急,根本就沒有細想這件事情。
“如若將軍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就先請回吧。守護濟州才是將軍現現如今的任務。”說完,就見厲少清打算離去。
而那副將卻是極其快速的輕敲馬身,擋住了厲少清面前的路,開口說道:“昨夜厲大人封了三十座玉礦,想必這手下的侍衛衙役此時都是派去守住玉礦了,本將手中的侍衛雖然說也不多,但是倒也可以調借一些給厲大人。”
厲少清面色驟然一冷,冷聲指責道:“將軍說的什麽話?有什麽事情是比守衛濟州百姓還要重要的?況且,你我仙子啊各司其職,將軍你隻管守住濟州,本官自然會去處理濟州的事物,如若是傳到皇上的耳中,你說皇上是治將軍的罪還是治本官的罪?”
那副將怎麽會料到厲少清說變臉就變臉,半餉才陰沉道:“本將也是一片好心,厲大人的反應是不是也太大了些?這玉礦原本就是濟州的,本將現在派人前去看守又有何不可?厲大人這般的阻擾,莫不是是存了什麽私心?”
厲少清聽到他這番話,恐怕這副將擔心的是威虎將軍的利益會受到損失吧。
難怪呂虎在臨去東尋前會留下了自己最為信任的副將,原來是擔心這濟州的財政大權落入旁人之首手。
厲少清開口說道:“將軍果真是深思熟慮。既如此,那本官現在就抽回一半的人馬,將軍填補進去那些缺少的人數,也免得今後有人在聖上面前強詞奪理,顛倒黑白。”
說完,厲少清不再理會他……
“該死。”那副將怎麽會料到厲少清會來這麽一手,恐怕將軍那邊不好交代了。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那副將身邊的侍衛帶著一絲試探的問著那副將。
“趕快派人前去東尋把這件事稟報將軍,一切等將軍的命令。”那副官則是立刻調轉馬頭朝著城樓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