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抬腿走向餐桌,拿起桌上的筷子和他一起搶著盤中僅剩的食物……
第二天,一切都準備就緒的顧錦書則帶著江元柳出了平王府,就好像是在躲避平王的圍追堵截一樣,一路上,兩人則是換了三次完全不同形狀顏色的馬車,直到來到了河畔邊的時候,顧錦書臉上的神情這才稍稍有些放松。
而此時江元柳的雙眼落在面前那艘極為精致大氣的畫舫之上。
“倩碧河可是咱們的護城河,咱們現在坐上畫舫圍著倩碧河走一圈。
就能把這京都的景色全部都眼底,既可以讓你放松心情,也不用太累,並且還沒有閑雜人來打擾,當真是三全其美的好法子。”看著江元柳眼底滿滿的喜色,顧錦書就扶著她緩緩的走上畫舫。
但是卻不想,兩人的畫舫才剛剛離岸,後面居然又快速的追上了另一艘極其奢華的畫舫……
兩人站在畫舫內看著那逐漸靠近的畫舫,卻發現此時平王居然立於船頭怒目橫視的看著顧錦書。
“船家,加快船速。”顧錦書則是雙眸半眯,微冷的目光看向那一腳已經踩在畫舫外欄杆上的平王。
江元柳見到此時顧錦書面色微沉,就輕握住他的手,想要引開他的注意力,隨後輕聲道:“還是請外公進來吧。畢竟年紀大了,可經不住這般的折騰。”
而顧錦書則是一面享受著江元柳少有的主動,一面則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於是便命人放下了畫舫四周的窗布,避免寒風沁進船內,免得江元柳因此受寒。
“快來嘗嘗看,這可是今年新產的龍團珠茉莉花茶,我先前在宮中喝過一次,覺得還不錯,便向皇上討來了一些回來。”
江元柳則是依言低下頭打來了那茶碗蓋,緊接著淡淡的熱氣從裡面緩緩的升了起來。
隨後一股茉莉花獨有的清香立刻就撲面而來,隨後就看見湯色不僅是黃綠明亮,而且葉底都是嫩晶綠。
舉起手中的琉璃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立刻就覺得鮮醇爽口,回味再三之後更是覺滋味醇厚。
讓江元柳不由得又喝上了一口,隨後便笑著朝著顧錦書點頭,緩緩開口說道:“當真是是好茶。”
“顧錦書,趕緊給我停船。”而這時,後面的畫舫居然隱隱傳來了平王的怒吼之聲。
聽著那已經略微遙遠的聲音,就知道他們的船已經把平王給甩開了一段距離。
這才引得平王這般的氣急跳腳,已經完全不顧形象的就站在那船頭大聲的吼了起來。
“船家,我加你一倍工錢,再加快一些船速。”但是越是這樣,顧錦書就越想要甩開平王。
那船家在聽到居然會有這麽好的賺錢途徑,當然是立即卯足了勁快速的劃船。
一瞬間就把身後的畫舫狠狠地甩在了身後,遙遙領先那畫舫居然有數百米的距離。
而就在此時,船艙上的簾子被人掀開,走出來一身寒氣的葉楚陽。
看著此時平王早已經是急得在船頭跳腳納悶,又看著前面的畫舫越來越遠,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
隨後嘲諷道:“真是想不到小侯爺居然是這等的不孝,明明都已經聽到平王的喊停聲,卻反而讓船家把畫舫劃的更快。
這樣的不孝順,實在是讓人不齒。虧的王爺當時為了阻攔本將軍進入王府,居然還動用了軍隊。為了這樣的子孫,王爺這般的護著有何用?”
說完,葉楚陽的神情則是複而又轉向前面那艘精致的畫舫的上面。
而方才還氣急敗壞的余越山,則是在葉楚陽的出來的時候立刻收斂了自己臉上所有的表情。
隨後淡淡的開口說道:“將軍既不是本王與錦書,又怎麽會知道我們祖孫之間的樂趣呢?
現如今又有了柳丫頭,等過幾年再添上幾個重孫,本王也就能過上這含飴弄孫的日子。
只是,本王卻是有些為將軍可惜,想必將軍此刻心中一定是懊悔不已吧。只不過,這不是你的,就算是強求也沒有用。”
第三百二十八章正面交鋒
說完,余越山面沉如水的眼睛當中則是泛出淡淡譏諷的笑意。
被如此氣勢強硬的余越山緊盯著,葉楚陽卻依舊能夠保持著極其冷靜鎮定的神情。
只不過,在平王提及他和江元柳的事情的時候,那冰冷如雪山的眼底立刻就閃過了一絲怒意。
如劍身上飛速劃過的冷芒,讓人心中不禁泛起寒栗。
“平王這是想掩飾什麽嗎?就憑著顧錦書此時對您的態度,恐怕平王您的願望要落空了。到時候,平王豈不是顏面掃地?”
那畫舫當中重重疊疊的身影,裡了就葉楚陽那隱藏在衣袖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葉楚陽心中怒意肆意,還沒等平王再次開口說道,便開始冷嘲熱諷道:“王爺可別忘了,剛才是誰如此強行登上本將軍的這艘船的。”
“這寒冬臘月的,整個倩碧河,除了前面那一艘畫舫,就只剩下你的船,你說本王不登你的船,還能登誰的船。
只是,你這畫舫前進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些,這樣的龜速,這也難過柳丫頭被娶進了我們平王府。”
“加速。”平王的話音還沒有落地,耳邊就響起了葉楚陽那略帶咬牙切齒的呵斥聲。
一直守在畫舫一角的丁嶽見到自家的主子居然被余越山這樣輕而易舉的給挑怒,心中也是不由得擔心,立刻上前想要去勸阻葉楚陽。
畢竟,現在是城門大開的時候,那些進城出城的百姓眾多,如果被他們發現堂堂葉將軍的船居然緊緊的追著顧錦書的畫舫,恐怕都不用到明天,京都中又會掀起無數的議論的聲音,這對於葉楚陽來說實在是萬般不利的。
但是余越山此時卻是一記冷眸射過來,那眼神當中含有的警告立刻就丁嶽不禁微微停住了上前的腳步。
站在葉楚陽的身後側勸說道:“將軍,這畫舫可是老太君的心愛之物,那可是磕不得碰不得的,咱們還是小心行駛吧。這前面畫舫的速度實在是快,說不準等一會兒就會出事……”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丁嶽就感覺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又重了幾分,隨後抬頭看去,就瞧見平王此時正在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那一雙幽暗不明的眼睛中閃爍著令他心中產生畏懼的光芒,就好像是自己被獵豹盯住的食物一般。
但是即便如此,有些話,丁嶽依舊是不得不說,隨後他轉開與平王對視的眼,繼續在葉楚陽的耳邊低語:“將軍,不一會這城門口就會是人來人往都,咱們如此緊追不舍,恐怕會引起有心之人的蓄意造謠。還請將軍三思啊。”
更何況,前幾日將軍大婚的時候,說是娶的江元柳,但是到頭來落入眾人眼中的卻是齊如歌。
這件事情已經是讓葉相和老太君生氣不已,更是讓將軍成為京中眾人嘲笑的目標了。
若現在再傳出來什麽流言蜚語,恐怕葉楚陽的聲譽可要就要盡毀了。
“你現如今的話是越來越多了。是不是覺得本將軍太過仁厚了,連你現在也變得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但是葉楚陽卻依舊是堅持己見,尤其是在看到前面的畫舫居然又開始加速後。
“小子,讓你去,你就去唄。這麽一個大男人,怎麽就生的如此的囉嗦。本王可一直在等著登上我那外孫的畫舫呢。”
這時,余越山淡淡的開口說道,只不過話中所含有的威嚴,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丁嶽自知是多說無益,更何況自家主子現在已經下定了決心,就只能轉身走進船艙,吩咐著下面的人加快船速。
“王爺這般的執著,當真是讓本王佩服啊。”余越山的神情好像是具有穿透力一般的緊緊的盯著身旁的葉楚陽。
“哼。平王又想著開始嘲諷本將軍了?”現如今京中流傳的那些閑言碎語,葉楚陽又怎麽會不知。
就連老太君這幾天都已經沒有再去過他的院落,恐怕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但是這些對於葉楚陽老說卻是可以毫不在意的小事。
他的心中現在隻想到江元柳已成為顧錦書的妻子,就有股怒不可赦的嫉妒和恨意源源不斷的湧上自己的心頭。
而余越山現在卻完全沒有再理會葉楚陽,看著這兩艘靠的越來越近的畫舫。
余越山的眼神當中不由得泛起了淡淡的笑意,他的心中早就清楚,顧錦書那臭小子是絕對逃不開他的手掌心的。
而此時坐在船艙當中取暖賞景的兩人也看到了站在船頭的兩人,隨後就瞧見江元柳眼底劃過一絲訝異。
看著平王與葉楚陽兩個人居然能夠心平氣和的站在船頭這麽長時間,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是在擔心外公?”顧錦書平日裡雖然常常和平王過不去,但是這血脈的相承卻不是能抹殺的事實。
到了這樣緊要的關頭,那原先隱藏在心底的擔憂就會真情流露出來。
只不過,顧錦書在聽到江元柳的話之後,卻是淡淡的笑了,那眼底薄冰就如同春水一般融化般的柔和。
隨後帶著和煦的沐風輕輕的拂過江元柳的心底:“我不過是在想這兩人是不是打算一起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