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神情當中則是帶著一絲堅定的緊緊握著江元柳的。
那一雙雖然極其單純但是卻不愚蠢的眸子
直直的看著江元柳,時候低聲開口說道:“柳兒,我想要見他一面。”
那一抹堅定的神情,讓江元柳立刻就明白代表的是她心中的某種決心。
雖然心疼文容仙的堅持,但是卻也讚成她的做法。
在文容仙滿是希冀的神情當中,江元柳則是認真且慎重的點了點頭。
而此時在偏廳當中,齊靜嫻看著此時依次走進來的平王等人,立刻就從座位上站起身。
等到其他三人都已經落座,這才微微福神:“江家此次落難,多謝王爺和小侯爺能夠相救,我在這裡感激不盡。”
看著齊靜嫻那略顯清瘦的臉,平王則是淡然道:“夫人何必這般的客氣,我們這麽做,完全都是為了柳兒。”
聽到平王現如今已是直呼江元柳的閨名,那兩道原本還算平順的眉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
昨日回到國公府的時候,就發現所有人都在,但是唯有江元柳的院子中少了六人。
當時齊靜嫻就開始猜想,江元柳若不是在國公府,那一定就是在小侯爺府。
可是她是從江豐茂的嘴裡這才得知顧錦書昨日竟已是娶了江元柳,心中不由得驚訝萬分。
只不過,趙暮齊現在已經下旨賜婚,若是江元柳出現在葉相府,將來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恐怕會連累的整個國公府抬不起頭。
只不過一想到自己女兒現如今的現狀就氣不打一出來,原以為女兒能借此機會嫁入相府,但誰知道葉楚陽,根本就承認她的身份,現在更是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了。
雖然心中恨不得將江元柳立刻碎屍萬段,但是現在自己必須靠著江元柳才能重新為女兒洗清身份。
不過齊靜嫻轉目一想,自己可是江元柳名義上的嫡母,為什麽女兒昨日大婚,這平王府居然沒有派人來通知她呢?這樣是不是太過不尊重她這個做母親的了?
越是琢磨這件事情,齊靜嫻的心中就隱隱湧上怒意。
只不過在余越山面前,卻依舊要維持一副溫和的表情,正準備試探性的開口說道,卻被站在一旁的文楚雲搶先一步。
“夫人今日來的正好。本侯原本有些事情想要和妹夫商量,但是奈何他現在臥病在床,不過與你商量也是無妨的。”
文楚雲目光清冷的看著齊靜嫻,時候便淡淡的開口說道:“昨日,我們為柳兒做主,讓她同小侯爺完成了婚事,這也實在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畢竟當時是那樣一個情況,當然是保住一個是一個,只不過現如今國公府是安然無恙,柳兒又已經出嫁了,那些原先妹夫為柳兒準備的那一份嫁妝,是否也要盡數的交給柳兒了?”
齊靜嫻原先是帶著興師問罪的心情而來,現如今不想居然被文楚雲反將一軍,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
隨後雙目隱含陰狠的看向了文楚雲,緩緩開口說道:“本夫人何時說過不把嫁妝給柳兒了?侯爺這樣是不是太過心急了?”
見她這樣說道,文楚雲卻依舊是不溫不火的笑了笑,隨後提醒道:“本侯不過就是提醒下夫人您,可別忘了柳兒的嫁妝。
柳兒自小就沒了娘親,我這個當舅舅的,自然是能關心就多關心一些。”
文楚雲的這些話落在齊靜嫻的耳中,則是變成了真真正正的變成了譴責她這個做母親的話。
明明白白的就是在指責齊靜嫻苛待護國公府的嫡長女。
這樣一分析,齊靜嫻的面色就是愈發的漲紅,於是就猛的站起身,瞪著文楚雲就怒道:“侯爺,我敬你是元柳的舅舅才會這樣的百般的忍讓。
但是你如今卻在王爺和小侯爺面前這樣的誣賴我,你到底安的什麽心?莫非是想要見到我們母女反目為仇,你這樣才開心嗎?”
但是她的勃然大怒完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反響,就瞧見平王的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只是在看到齊靜嫻那故意為之的行為之後則是冷肅的開口說道:“侯夫人,這裡可還是本王的平王府,若是夫人想耍威風,還請回國公府去。
本王這裡可不吃這一套。至於侯夫人剛才所說的那些嫁妝。
既然侯夫人百般的想證明自己的慈母之心,那就麻煩侯夫人擇日送來,免得到時候落人口舌。本王現如今年紀大了,坐在這風口實在是不舒服,就不送夫人了。”
說完,平王便站起身,看也不看江豐茂一眼,便往後院走去。
而顧錦書則是嘴角含笑的站起身,看著面色鐵青的江豐茂緩緩開口說道:“小婿在此見過嶽父大人。三日後,小婿將會攜柳兒回雲相府,還請雲相在這之前,把柳兒的嫁妝送往小侯爺府。本小侯爺可不願看到柳兒受委屈的樣子。”
語畢,顧錦書也隨著平王的步伐離開了偏廳。
而文楚雲則是看著吃癟的江豐茂,心頭一陣冷笑,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便轉身朝著花園的涼亭走去,留下面色陰沉、目光陰鷙的齊如歌立於原地。
“齊夫人,請吧。”而此時,劉大卻是悄然無聲的出現在齊靜嫻的身後,隨後出聲說道,立刻就把陷入在思緒中的齊靜嫻嚇了一跳,隨之狠狠的瞪了劉大一眼之後,才踩著極重的步伐離開了平王府。
只是,更讓齊靜嫻最為惱火的就是,她前腳剛踏進護國公府的大門,後腳就看見顧錦書派了侯府的管家上門來討要江元柳的嫁妝。
齊靜嫻一怒之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給唐婉去辦。
“唐姨娘,嫁妝全在這裡了嗎?”侯府的管家看到下人們一台台的把之前文景柔的嫁妝自院子裡面抬出來,手中則是拿著文楚雲交給他的禮單細細的站在旁邊比對著,直到看到嫁妝最後一頁的時候,才抬頭問著旁邊的唐婉。
“對啊,李管家。當年夫人留給小姐的嫁妝都盡數在這裡了。”雖然不明白李管家為什麽這樣一問,但是唐婉卻依舊是恭敬的回道。
她雖然是國公府的姨娘,但是可比之侯爺府的管家,依舊是低了一頭的。
隻不夠李管家在聽完她說的話之後卻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隨後便指著那嫁妝禮單的最後一頁,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各處別院的記錄。
於是便開口問道:“但是卻不見當年夫人帶著嫁進雲相府別院的地契與房契。還請柳姨娘好好的回憶一番,這些重要的地契房契到底是擱在哪裡了。”
聞言,唐婉便是心中一驚,她記得上次江豐墨夫婦前來國公府的時候,在老太太的房中,老太太向江豐茂討要了京郊的地契房契給了江豐墨。
而當時江豐茂卻是拒絕了老太太提出的要求,並且侯爺說那些別院都是將來給江元柳的嫁妝。
當時齊靜嫻找了一個由頭將這些地契要了過去,說是幫江元柳保管,到時候成親的時候親自交給她,這樣也算是名正言順,所以江豐茂也就沒有拒絕。
這麽說來,現如今那些地契房契都還在齊靜嫻的手上。
但是她剛才見齊靜嫻面色難看,如果自己現在前去討要的話,恐怕會惹得齊靜嫻對自己更加的厭惡。
於是便目光微轉,唐婉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管家,就讓他靠近隨後便低聲吩咐了幾句,緊接著就看見那管家也是一面的為難與畏懼,但是卻被唐婉狠狠的瞪了一眼,於是也只能硬著頭皮朝著書房走去。
而齊靜嫻此時正在內室當中小憩,一時之間是身心疲憊,再加上中午又在平王府那裡受了一肚子的氣。
可誰知道她躺下就聽見門外的敲門聲,隨後就傳進管家小心的詢問聲音。
“進來吧。”齊靜嫻則是披上一件外衣,從床上起身,穿上鞋子之後走出內室,見到管家早已經安靜的立於一旁候著,便開口問道:“什麽事?”
那管家則是緊張的抬起手臂擦了擦自己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隨後便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夫人,那顧侯府的李管家讓奴才現在來取先夫人留下的地契和房契。”
說完,管家就立刻閉了口,便使勁的壓低自己的腦袋,完全不敢去看齊靜嫻此時已經完全變黑的臉色。
齊靜嫻霍然就從貴妃椅上直起了腰氣急敗壞的吼道:“他是不是還想讓我這護國公府的地契房契也給讓過去?
怎麽,只有他家主子是侯爺,老爺就不是了嗎?本夫人如今還是他家主子的嶽母,他居然如此的放肆,我看他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完,齊靜嫻就氣衝衝的朝著外面走去,但是卻被管家給攔住。
只見管家此時是滿面的為難,看著齊靜嫻現如今氣的不輕的模樣急急的開口說道:“夫人息怒。那李管家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平王身邊的那個劉大可是領兵一直侯在咱們國公府的門口,就等著把嫁妝全部抬進侯爺府呢。咱們府裡的那些侍衛,恐怕都不是劉大的對手啊。”
說完,管家立刻就感受到那兩記殺人的目光直直的瞪向他。
盡管他知道自己說這話一定會受到齊靜嫻的責備,但是擺在面前的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