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江豐茂的心情尚好,如今江元柳已經有了可以托付一輩子的依靠了,自己再也無需為了避諱趙玉懷和翁源兩人了。
翁源今日前來不但是是為了翁粉蝶的事情,還有刑部大牢當中發生的事情。
原以為江豐茂在看到自己的到來之後,至少也會解釋一下這兩件事情,但是卻不想對方如今的腰杆是越發的挺直硬朗了。
從他走進前廳開始,就根本沒有正眼看過他,此時更是一副胸有成竹等著他現開口求饒,一時之間,翁源的心頭也是十分的不爽,於是就在這裡和江豐茂耗著,他今天倒要看看江豐茂打算憋到什麽時候。
一時之間,前廳內只剩兩人端茶、喝茶、和呼吸的聲音了,兩個人都是能沉住氣,雙方都等著對方率先開口說道。
“侯爺,現在已經是晌午了,您是去院子和大小姐小侯爺一同用餐呢,還是在這裡單獨用午膳?”半柱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此時就看見王管家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用翁源能夠聽清楚的聲音詢問著江豐茂。
聽到王管家這樣說道,翁源那原先雖然有些難看但是還算平靜的臉上,終於發生了一些變化,隨後就瞧見他冷笑一聲,陰鷙的目光定定的盯著江豐茂那平靜的臉,冷笑道:“侯爺現如今的生活也是越來越威風了,連下人都是這般的討好,”
被翁源這麽夾槍帶棒的一陣損貶,就算是王管家再怎麽沒臉沒皮的,但是臉上終究有些難看,於是就只能靜立在兩人的面前低低的垂著自己的,不再開口說話。
“翁大人何必急著動怒?本侯還沒有開口說話,翁大人倒是比本侯還要心急。以往柳兒是本侯的掌上明珠、護國公府的千金小姐,現如今更是侯爺府的當家主母。
翁大人剛才那番話,是不是應該好好的修正一下?我好歹也是侯府主母的父親,翁大人這話可是得罪了小侯爺。”江豐茂則是冷冷的掃了一眼此時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翁源,語氣當中帶得意又暗藏譏諷的開口說道。
而翁源見到江豐茂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把顧錦書給抬了出來,嘴角不由的冷笑一聲,隨後就開口反駁道:“剛才我還在納悶,今日侯爺怎麽就變得這般沉得住氣,原來是現如今有了小侯爺這做靠山了,就覺得我們這些人完全入不了您的眼了,只不過侯爺女兒如今害得我的女兒只能下嫁為妾室,如今當真是惡人當道了”
‘啪。’翁源的話剛出口,前廳內就立刻響起一聲拍打桌面的響聲。
“翁源,你今日實在是太放肆了。在朝中,我可是侯爺,而你不夠就是二品的尚書,你如今這樣以下犯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仗的誰的勢。
以往我都忍了不想和你們計較,但是現如今你是越發的目中無人了,居然當著我的面就敢出言不遜,你真當覺得自己有了靠山就可以這般的為所欲為了嗎?
更何況,你女兒自己做出了此等丟人的事情,難道也是旁人害的嗎?本侯沒有跟你算你女兒多次當眾為難我女兒的事情已經算是仁慈的了,你現如今卻這般的斤斤計較。
實在是讓人寒心。本侯宅心仁厚並沒有加追究,但是你卻是得理不饒人,你現如今倒是說給本侯聽聽,到底是我護國公府對不住你們翁家,還是翁家愧對於本侯?”
江豐茂身份地位都在翁源的身上,雖然這些年為了避免儲位之爭而對翁源是百般的忍讓,但是他畢竟是身在高位多年,三番兩次被人這樣的挑釁他的地位和尊嚴,實在是不可饒恕的。
所以今日在這裡就是新帳舊帳一起算,他倒要看看翁源今日還要拿什麽做借口。
這一番凌厲的質問,卻隻換來了翁源一聲冷哼。
他現如今投靠了趙玉懷、女兒又即將嫁給付開澤相當於進相府,自己馬上就要和皇室攀上關系,他的身份當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而江豐茂看著翁源此時面帶不屑的樣子,心中立刻就不由的惱火,衝著王管家就吩咐道:“去讓廚房把午膳送去院子,讓大小姐和小侯爺單獨用膳,不用等本侯了。”
聽著江豐茂那及其不善的口氣,王管家立刻就點頭答應,只不過正要轉身,卻又被江豐茂給叫住。
只聽見他又對自己命令道:“以後,進出我護國公府,你的眼睛給我睜大點,不要什麽阿貓阿狗的都給本侯放進來,沒得弄髒了本侯的庭院。”
隻覺江豐茂此時是真的動怒了,王管家則是唯唯諾諾的點頭,隨後就快速的退出了前廳。
“侯爺現如今好大的架子,看來是故意說給本官聽的吧。哼。”看著江豐茂如今這番耀武揚威的樣子,翁源心中更是對他冷笑不止。
“本侯的架子大不大,不是翁大人說了算的。不過,翁大人的官威到好像是要壓過了本侯。
讓本侯有時不禁的有些迷糊,翁大人不過是一個刑部尚書,怎麽這架子倒是比王爺的還要大。
剛才本侯進門的時候都不曾起身相迎,是不是改日在皇上的面前,翁大人也要這般的放肆目中無人?”江豐茂立刻就是反唇相譏。
他一直都在忍讓翁源,現如今也沒有必要再去忍讓,自然不可能再給翁源好臉色看,就連剛才說出的話,也變得十分的犀利,讓向來擅長胡攪蠻纏的翁源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接不上話來。
看著此時有些發愣的翁源,江豐茂則是繼續開口說道:“翁大人當真以為本侯不知道,這次國公府被怨入獄一事的主謀者到底是誰?
你我同朝為官多年,翁源,你的為人,本侯還不清楚?你為人處事向來都是順你者昌、逆你者死。
只要去看看刑部大牢內的那些堆成山的白骨,就知道你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只不過,你這次卻挑錯了算計的對象,你以為自己挑著顧錦書不在京都的時間就能把我護國公府一網打盡?
你以為我江豐茂當真只是依靠著別人才坐到今日的這個位置嗎?看來是我這麽多年來對你太過忍讓了,才讓你現如今是變得越發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貨色了。
居然敢把算盤打到了本侯的頭上。這次你沒有讓葉楚陽遂願,你以為,葉楚陽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你又因為柳兒而得罪了錦書,你又以為錦書會大度的就這樣饒了你?
此時居然還有臉坐在我國公府內冷嘲熱諷,翁源,你也不自己的摸摸你脖子上到底有幾個腦袋,夠不夠這兩個人砍的。”
這一招攻心術,江豐茂運用的是爐火純青,但是他剛才說的卻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只見翁源因為他的話,神情也是越發的難看了,就連原本波瀾不驚的心中也是不斷地打起了小鼓。
一時之間翁源心亂如麻,可如今他與江豐茂已是決裂,即就自己此時求江豐茂,對方怕也不會理會。
這種孤軍奮戰的感覺,立刻就讓翁源快速的陷入了瀕臨絕境的感覺,緊接著有些坐不住的想要起身離開,但是卻不想這個時候王管家再次快步的走了進來。
“侯爺。”與剛才殷勤辦事的模樣不同,這個時候的王管家顯得頗為猶豫不決,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夾雜著一絲小心翼翼。
“什麽事情?”此時的江豐茂正處於擊敗翁源的得意當中,於是只是淡淡的掃了王管家一眼,並未發現對方這些微的異樣。
在聽到江豐茂的詢問之後,王管家則是微微側目看了一眼翁源,隨後就悄無聲息無聲走到江豐茂的耳邊,用極其低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緊接著就看見江豐茂目光立刻就是一沉,眼神當中快速的射出了一絲冷光,方才眸中還閃耀的得意神情早已經是被此時的怒意給填滿,隨後就瞧見他盯著王管家用及其危險的語氣確認道:“此事當真?有沒有告訴夫人?”
王管家被江豐茂這樣駭人的眼神一看,立刻就感覺到心口一寒,立刻點頭如蒜倒。
翁源此時也注意到江豐茂的神情突然變得十分的難看,心頭立刻就有些不解,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見到江豐茂那一雙及其陰沉的眸子迅速的掃向他。
隨後就聽見江豐茂冰冷的逐客令:“如果沒事,翁大人就請閑回吧。我國公府實在是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神。”
說完,江豐茂就立刻起身,領著王管家快步的離開了前廳。
江豐茂則是一路快步的走出了護國公府,在王管家的引路下迅速的騎上馬背,一路朝著郊外的那一座被人們廢棄了許久的寺廟奔去。
齊靜嫻此時也是火急火燎的坐上馬車緊緊的跟在江豐茂的身後。
與此同時,顧錦書則是一直陪著江元柳用著午膳,而此時凌月卻在這時快步走到門外,顧錦書見狀之後,為江元柳添了一筷子的排骨之後,這才緩緩的放下碗筷走出去,聽著凌月低聲的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