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世子長得沒有多麽俊美,一張娃娃臉,可是眼神當中確是滿滿的風流倜儻,身邊一左一右兩名女子,都在爭寵,可他確仿佛看不見一樣,一左一右坐享齊人之福。
而在白凌薇和她們發生爭執的時候,這個唐王世子拿著酒杯淡淡的看著,認真的看著熱鬧,仿佛白凌薇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不是他的側妃一樣。
“哈哈哈哈,玉羅郡主你們繼續啊,本世子最喜歡的就是看熱鬧,怎麽吵到一半不吵了呢?”唐子恆笑嘻嘻的問道。
趙玉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的側妃丟人現眼呢,你還在看熱鬧,怪不得人人都說唐王世子是個傻子!”
京城中的人對白凌薇同情不單單是因為爹不疼娘不愛,還有一個原因是,婆家看似權勢滔天,但是唐王世子卻是個混不吝的。
明明長著一張娃娃臉,可是做事混戰,非常好色,是各個青樓的常客,聽說還有暴力傾向,經常打女人。
也正因為這些,很多人都對白凌薇的遭遇十分同情,就算是扶正的小妾之女,但是嫁到唐王府中,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玉羅郡主說的是,我就是個傻子。”唐王世子絲毫不生氣,反而笑吟吟的起身,走到趙玉羅身側。
“你幹什麽?”趙玉羅警惕的盯著唐子恆,她從小就厭惡唐子恆,比起她的父親齊王,當今聖上更為忌憚的是唐王。
唐王是當年跟隨高祖皇帝開國的功臣,被封為異姓王,世襲罔替不降爵位,世代鎮守北荒之地,毗鄰齊王封底,但是更為窮困潦倒。
因為生活環境極其惡劣,唐王帳下的兵將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悍將,以一敵百不成問題,這就引起了當今皇帝的忌憚。
趙玉羅想起當年自己年幼被送入京城的時候,同來的還有唐子恆,不過和她不同的是,她有姑姑長公主的庇護,唐子恆則是孤零零的一人。
唐子恆從小被欺負,就連宮中的太監都能打他罵他,若不是後來成了大皇子跟班,他可能連長大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即便是這樣,趙玉羅一點都不同情唐子恆,她親眼見過唐子恆在得勢之後如何欺負無辜的人。
“我已經於郡主有些年頭不曾見過,想要親近親近,郡主這般見外,實在讓我傷心。”唐子恆一臉無辜的說道。
因為唐子恆長著一張娃娃臉,故作無辜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十分可憐。
“我和你沒有什麽好親近的,趕緊帶著你的側妃離我遠一點。”趙玉羅被唐子恆那這語氣激怒,她一點都不想搭理唐子恆,也不想搭理唐子恆的側妃!
白凌薇有些畏縮,但是發現唐子恆的眼神,渾身不著痕跡的抖了一下,勉強自己穩住之後,才神色如常地拉住白念晴的手。
“姐姐,你莫要誤會我啊,這麽多年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就是心直口快,許久未見了,我想與姐姐聚一聚,不如我們就坐一起吧?”白凌薇楚楚可憐的說道。
白念晴搖搖頭,“我們友人相聚,怕是沒時間和你聊家常,等你回府再說。”
白凌薇不可置信,她姐姐什麽時候學會了拒絕別人?平常不一向是她說什麽白念晴就聽什麽的嗎?
“世子……”白凌薇心驚膽戰的看下唐子恆。
唐子恆低垂眼簾,遮掩住雙眸當中波濤洶湧的情緒,他故作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既然如此,那我們夫妻二人就不多做打擾了。"
趙玉羅總覺得如芒在背,好像有什麽人在打量她是的,看了一會兒戲,就坐不下去了,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天武書社轉轉?聽說那裡舉辦詩會呢!”
“大考將近,各地學子齊聚京城,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我們去瞧瞧吧。”白念晴和趙玉羅相識多年,雖然一眼就看出趙玉羅的不自在。
三人起身離開。
走出了汀清院,趙玉羅松了一口氣,眉頭緊蹙的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唐子恆,沒想到他竟然娶了你妹妹,真是蛇鼠一窩!”
白念晴微微一愣,“你不是最討厭齊如歌?”
趙玉羅笑嘻嘻的看了江元柳一眼,然後走在中間,一手拉著江元柳,一手跨住白念晴,小聲的嘀咕道:“這兩個人旗鼓相當,都是我最討厭的!”
“你為何討厭唐王世子?”江元柳有些詫異,那唐王世子看上去吊兒郎當,但是從那雙幽深的眼睛就能看出來,是個有城府的人。
她擔心趙玉羅這個耿直的性子對上了唐王世子會吃虧上的那個!
“這件事情你們可不許和別人說,我在四歲的時候和唐子恆一起被送進京城,當時只有我們二人年歲相當,倒是經常在一起玩兒,唐子恆怯懦經常被欺負,我有時就會幫他報仇,可是直到有一天……”
趙玉羅想起當年的事情就渾身一抖,她那個時候才六歲,離開父親孤零零一個人在京城生活,一開始並沒有討得姑姑的歡心,在宮裡就是一個人人都能欺負的小可憐。
而唐子恆同她一樣,誰都能欺負他們,每天吃的都是仆從剩下的殘羹冷飯,即便是這樣,有時候還沒飯吃,幸虧後來姑姑知道了她的境遇,把她帶走。
就在趙玉羅去找唐子恆告別的時候,竟然看到唐子恆殺了李美人的狗。
“當時李美人十分受寵,兒子比我們大一歲,經常帶著那隻惡犬來欺負我們,我胳膊被咬了一大口,唐子恆也被咬的很慘。”趙玉羅氣道,。
江元柳一愣,“雖然說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狗一口,但是你們當年在皇宮當中勢單力薄,肯定不能找李美人報復,唐子恆殺狗泄憤,也是情有可原。”
聞言,趙玉羅的眼神當中閃爍這一言難盡的情緒,“你不懂,唐子恆當時的眼神,他一邊喝著豆豆的血,一邊看向我……”
“他才六歲啊……”
從此之後,趙玉羅內心就留下了陰影,每次看到唐子恆就能想象到當年年幼時,唐子恆滿臉是血的模樣。
“別想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江元柳長歎了一口氣,別看趙玉羅現在日子過的風風光光,可是她噴夠想象到當年,只有四歲的趙玉羅被送到京城當中的時候有多麽的惶恐。
身邊有兩個至交好友,都憂心忡忡的看著她,趙玉羅突然覺得內心溫暖,當年的事情已經不存在於他的腦海當中。
“哎!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今天看到唐子恆,我根本就想不起來當年的事情。”
白念晴歉意的說道:"其實你們二人若不是為了我,也不會和唐王世子對上,聽聞唐王世子非常寵愛側妃,白凌薇在唐王府地位很高。"
她擔心江元柳和趙玉羅因為今天幫他的事情而被唐王世子記恨。
“怕什麽?就算給唐子恆吃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找人來報復我!”趙玉羅十分自信,她雖然智商不高,玩不轉那些彎彎繞繞,但是背靠著親爹和長公主,沒有人敢動她。
但是江元柳也憂心起來,她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齊王鎮守漠北,手握兵權,雖然輕易動不得,但是齊王幫助那個皇子,那個人就有更大的勝算登上皇位。
她因為護國公手握兵權的原因受到了諸多的算計,趙玉羅的情況比她只能更壞,江元柳有心想要多提醒趙玉羅幾句,可是她想到了對她十分不滿的長公主,只能思來想去,婉轉的說道。
“玉羅,你忘記前段時間的遭遇了?”
趙玉羅撇了撇嘴,“我怎麽能想到葉楚心心思那麽壞,我不就是在詩會上搶了他的風頭嘛,竟然找人把我往人販子手裡賣,這個仇我算是記住了,以後肯定報復回來。”
聞言,江元柳一愣,趙玉羅竟然不知道這件事背後的主謀是大皇子嗎?看來長公主並不希望趙玉羅參與到皇子之間爭奪皇位的戰爭當中。
而趙玉羅則是偷偷的看了江元柳一眼,她知道自己被人販子綁走的事情雖然有葉楚心的參與,但是更多是大皇子弄出來的。
可是她太明白自己這位朋友有多麽的善良,看到城西那些吃不上飯的窮人,都要拿錢自己去接濟,沒錢看病的窮人更是分文不收。
這些陰謀詭計,不應該出現在江元柳的世界當中。
二人各有心思,都不希望對方陷入皇子之間爭奪儲君的戰役當中。
“咳咳,我們不是說好了去詩會的嗎?快點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聽聞今天有一位小三元,長的是儀表堂堂,已經被很多人榜下捉婿了!”
趙玉羅故意開起玩笑,試圖轉移話題,她不想在繼續說下去,因為她不想欺騙至交好友。
“玉羅,我們在外面呢,你莫要這般行事,女子要端莊矜持!”白念晴提醒趙玉羅,她是被規規矩矩教養的端莊大家閨秀。
趙玉羅嗤笑一聲,“何為矜持?女子為何就需要矜持?男子就能肆意而為逛青樓?念晴你的想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