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如歌一臉的震驚,問道:“元柳你認識付公子?”
“你的那位付公子有沒有和你說過他老家在哪裡?”江元柳眉頭緊蹙,聲音微微發冷,她真是沒有想到,付開澤竟然這麽有本事。
齊如歌臉色微微一紅,“我與付公子不過是一面之緣,若不是付公子伸出援手,我怕是要顏面盡失,因為心存感恩,所以對付公子一見鍾情。”
“只有一面之緣你就想要嫁給他?你的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啊?用不用我給你把把脈?看看是不是缺點什麽!”
江元柳十分的無奈,齊如歌是不是小時候出生腦袋被毛驢給踢到了, 不然怎麽天真成了這個樣子?一面之緣就能一見鍾情,這愛情也來的太迅猛了一些吧!
齊如歌臉色一白,“當時若不是元柳你……我也不會扭到腳無法回家。”
說起來齊如歌心裡面是有點怨念的,她身懷有孕的事情還能瞞住很久,若不是江元柳今天突然要給她號脈,還看出了她身懷有孕,她也不會急促之下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這麽說你還怨我是嗎?”江元柳無語了,她都已經以德報怨了,竟然沒有換來齊如歌的好還,反而被埋怨了!
齊如歌看了看江元柳,然後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江豐茂,立刻搖了搖頭,“不曾,妹妹怎麽這麽想,我怎麽會埋怨妹妹,錯事是我自己做出來的,禍根也是我埋下的,和妹妹沒有半點關系的。”
雖然齊如歌嘴上說著好聽,但是江元柳實在是膩歪了齊如歌的茶言茶語,她覺得自己陪伴齊如歌過來一趟就是個錯誤。
她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嘴巴,幹什麽給自己找麻煩,這不是沒事閑的嗎!
即便江元柳內心懊惱自己不應該多管閑事,但是她還是無法隱瞞付開澤曾經做過的事情,若是追究起來,付開澤就是殺人凶手!
“我和付開澤自然認識,而且還有一段孽緣!”
江元柳將付開澤做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希望齊如歌能夠醒悟,付開澤根本就不是什麽天資聰穎學富五車的才子,而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偽君子!
“當年他為了哄騙我拿出銀錢供養他去學院讀書,我們曾經訂下過婚約,但是他認為我並非是什麽江家的小姐,為了得到江家的家才,和我那個堂妹勾搭在了一起,不過二人婚後知道實情之後成了一對怨偶!”
江元柳長歎一口氣,這件事情說來就像一個笑話,可是卻是真真正正的發生過,而且還害死了原身。
齊如歌先是滿臉不可置信,緊接著就是歎息一聲,然後欲言又止的看向江元柳,柔聲說道:“元柳,我知道付公子十分優秀,所以難免會有女子追求,你或許是誤會付公子了。”
“你……行吧,我誤會了,祝你們百年好合。”
江元柳無奈的勾唇一笑,雙眸中都是嘲諷的笑意,她真是對齊如歌的想法拜服,這齊如歌究竟是怎麽長大的?齊靜嫻也太造孽了吧!
齊如歌現在這樣的性子,有一半是齊靜嫻特意養出來的,為了加入皇家,給女兒灌輸不正確的思想觀念,才導致了齊如歌現在的模樣。
若是六七歲的小孩子還能扭轉過來,只是齊如歌現在已經性格成熟,根本就沒有辦法左右齊如歌的想法。
所以江元柳直接不和 齊如歌辯解,既然齊如歌認為付開澤只是被騙了,才娶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妻子,那她只能是無話可說。
“父親,還求你成全。”齊如歌眼巴眼望的看著江豐茂,希望江豐茂能夠幫她抵抗住自己母親的壓力,她寧願嫁給分文沒有的付開澤,她也不願意嫁給大皇子。
江豐茂無奈的歎口氣,“你可要想清楚了,付開澤並非什麽良人,你若是執意要嫁給他,我自然可以幫你一把,但是我醜話說到前頭,嫁人之後我就再無幫忙的可能。”
畢竟不是他的血脈,這麽多年借著他的身份在京城中經營名聲,他也就不說什麽了,只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已經回來了,還飽含善意的告訴齊如歌真相。
可是在齊如歌的心中,妹妹是不可信的,竟然不如一個剛認識一面的男子,江豐茂是徹底的明白,他和齊如歌的父女緣已經斷了。
“父親……您這是不要我了嗎?”齊如歌聲音淒慘。
江豐茂搖了搖頭,“你叫我一聲父親,這麽多年我一直庇護你成長,而你們母女二人不顧我的勸說執意要和大皇子母子之間產生瓜葛,我這次再幫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縱橫沙場這麽多年,早就練就了鐵石心腸,既然齊如歌頑固不堪,他也就沒有了多費心思的想法。
齊如歌癱坐在地上,十分不解,自己雖然未婚先孕做出了醜事,可是為了挽回名聲,已經放棄了和榮華富貴,想要找一個學子,嫁人之後遠遠的離開京城,她已經做得夠好了,為什麽要放棄她。
“父親不要我了,是你,元柳,若不是因為你,父親怎麽會不要我?”齊如歌看向江元柳的眼神當中帶著一絲仇恨。
果然,就算她放棄了顧錦書,她和江元柳只見也絕對不可能成為姐妹。
江元柳眉頭緊鎖,“你問我父親為什麽會不要你?那我倒是想要先問你幾個問題。”
齊如歌驀然抬頭,一雙杏眸緊緊的盯著江元柳,貝齒緊緊的咬住嘴唇,手指在顫抖,她知道此事應該道歉,和江元柳維持虛假的姐妹之情。
可惜江元柳的雙眸透徹的如同能夠看透人心,她聲音冷淡的說道:“我們不是親親蜜蜜的姐妹,這輩子都不可能是,你不必勉強自己。”
齊如歌苦笑,果然,江元柳才是護國公的親生女兒,一樣的雷厲風行, 一樣的鐵石心腸,絲毫不給人留有機會。
江元柳看透了齊如歌心中所想,她眼角帶著一抹嘲諷的冷意,“你難道父親被皇帝忌憚嗎?你和大皇子走得近,只會讓皇帝更加忌憚父親?”
聽到這個問題,齊如歌面色一白,她並非無知女子,從小她的母親就教導她很多事情,包括這京城中權貴之間的事情。
作為頂尖的權貴,護國公江豐茂看著備受皇帝寵信,逢年過節宮中都是大肆封賞,可是護國公府其實如同烈火烹油一般,一直都是被架在火架上烤。
看似榮寵,實在是已經封無可封, 護國公江豐茂已經是超一品的護國公,已經達到了功高蓋主的地步,出來賞賜黃白之物,沒有其他可以封賞的了。
盛極必衰是必然的,走到了護國公江豐茂這個地步,已經沒有留退路,就連解甲歸田隱居鄉野都不行,皇帝不放心!
而大皇子和皇后娘娘對她們母女兩個十分親熱,目的就是為了拉攏她們背後的護國公。
“你知道,你知道參與奪嫡之戰是一見會讓父親被皇帝忌憚,皇上對父親欲除之而後快,你們母女兩個功不可沒,可是你為了榮華富貴,還是一意孤行。”
江元柳居高臨下,冷聲質問齊如歌,聽到江元柳這番話,齊如歌跌坐在地上。
是的,她知道……她熟讀史書,自然都知道。
所以她才會在大皇子不給她正妃之位,還用詭計納她為側妃的時候迅速抽身,她知道自己沒有護國公的庇護,嫁入了大皇子府中當側妃,最後只有死路一條。
看到齊如歌坐在地上,江元柳眼中都是冷意,看來齊如歌和她母親別無二致,都是野心勃勃的人,而且毫無感恩之心,明知道她們所作所為會害的護國公府,卻為了榮華富貴自私自利。
“你在護國公府住了這麽多年,難道不知父親心臟不好?受不得怒氣,也不能激動?你還貿貿然就來刺激父親,你可盡了孝道?”江元柳冷漠的說道。
齊如歌驀然抬頭,不可置信的問道:“父親身體不好?”
江元柳笑了,嘴角和眼中都是說不盡的嘲諷,“看來你不知道,當年父親在南疆戰場上被敵軍射中心臟,護心鏡都被射穿了。”
“我……我不知道……”齊如歌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江元柳蹲下身,用手指勾起齊如歌的下巴,“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享受護國公千金的榮耀,卻從來不關心帶給你榮耀的人,所以你這般自私自利的人,憑什麽要求父親毫無怨言繼續為你付出?”
齊如歌知道江元柳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她根本無從反駁。
母親加入護國公府的那一天,她從一個遺腹子成為了護國公千金,再也沒有人欺負她,沒有人敢說她是毒婦的女兒,人人都跟在她屁股後稱讚她。
“人人都知背靠大樹好乘涼,但是總要給大樹澆澆水吧?你不澆水不施肥也就罷了,可你還在挖樹根,所以你還有臉在樹下乘涼嗎?”江元柳滿眼諷刺。
齊如歌可是在護國公府這棵大樹的庇護下長大, 卻不知感恩只知道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