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靜嫻聽到顧錦書的名字,頓時面色大變,她的胸口劇烈的欺負,強忍著滿腔怒意,緊緊盯著齊如歌的雙眸,說道:“把這個孩子處理了!”
“可是……”齊如歌猶猶豫豫,觸及到了齊靜嫻那滿含狠意的雙眸,頓時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如果此時拒絕齊靜嫻的要求,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其實齊如歌早就對自己懷孕之事有所懷疑,還特意遮掩身份去了醫館,那老大夫猶猶豫豫的告訴她,若是不要腹中的孩子,她可能這一輩子都再無當母親的希望。
“母親,不!我要留著這個孩子,我要生下他,求母親和錦書哥哥說。”齊如歌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想要掙扎一番,她雖然已經找到了付開澤,可是她這輩子想嫁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顧錦書。
所以在她母親在腹中是誰的孩子時,她才會毫不猶豫的說出顧錦書這三個字。
“不可能,想要嫁給顧錦書?除非我死了,只要我活著一天,絕不會讓你如願。”齊靜嫻雙眸中都是冷意,絲毫沒有因為女兒的哭泣而動容。
齊如歌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齊靜嫻,“母親,我腹中可是你的外孫兒,你就忍心讓他不見天日?他可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
“呵呵,有些孩子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有些人的孽種不配!你若不打去腹中胎兒,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齊靜嫻招了招手,兩個心腹的老婆子立刻圍了上來。
榮嬤嬤眼神當中都是不忍,可是她更清楚,如果小姐不把腹中胎兒打掉,那這輩子可就完了!未婚先孕的女子別說加入皇家了,就是一些體面的人家,也絕不會要這樣的女孩子當正妻。
“小姐,別怕,忍忍就過去了。”榮嬤嬤長歎一口氣。
齊如歌看向兩個老婆子,她身形纖細柔弱,跟體型魁梧的老婆子根本就不能比,更何況榮嬤嬤還是從小學武,動起真章來,兩三個男子都不能近身。
看到兩個人逼近,齊如歌被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她語氣發顫的質問道:“母親,你就要這般對我嗎?你怎麽狠的下心來,他可是我的孩子。”
齊靜嫻目光冰冷厭惡,“你的腹中只能懷有皇家血脈!”
“母親,您就醒醒吧!沒有父親的扶持,大皇子絕不會娶我為正妃,我根本就沒有母儀天下的資格,皇后娘娘和您親密,是因為皇后看上的是護國公府背後的軍權!不是你我母女呀。”
齊如歌我看的清清楚楚,她何嘗不想要做到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可是她十分有自知之明,若是江元柳沒有被找回來,她頂著護國公府唯一的千金的名頭,還有機會嫁給大皇子。
可是現在江元柳回來了,護國公府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回來了,她一個拖油瓶能算得了什麽?大皇子那種野心勃勃的人豈會娶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正妃!
“如歌,我何嘗不明白,只是你我母女都是可憐人,沒有人可以作為依靠,只能靠著自己拚搏,若你不加入皇宮,還能嫁給誰呢?哪怕不是正妃,等到大皇子登基為帝的那一天,就算是側妃也能分為一宮主位。”
聽到齊靜嫻的話,齊如歌徹底的絕望了。
齊如歌嘴角勾勒出一絲蒼涼的苦笑,抬眸涼涼的看向齊靜嫻,“從一開始你就打的是這般注意對吧?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當大皇子正妃對不對?”
“就算不是正妃又能如何?大皇子對你十分仰慕,你們二人琴瑟和鳴,就算是側妃也是大殿下心尖尖上的人,等到大殿下登基為帝,皇后之位也能夠想一想的!”齊靜嫻勸說道。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心氣兒高,一心想要當正妻,不願意給大皇子為側妃。
“我曾無數告訴過你,此生絕不為妾,小時候父親寵愛妾室,您終日被嫉妒所籠罩,嫁入護國公府做了繼室,每年都要在先夫人的排位前磕頭,您不覺得委屈嗎?就算大皇子當皇帝那天給了我皇后的位置,可我照樣不是原配!”
齊如歌字字泣血,希望能夠讓她的母親回心轉意。
可是,齊靜嫻做夢都想當皇后的母親,她自己沒有母儀天下的機會了,就想看到自己的女兒登上那個位置。
“如歌,你不懂,當年若非是因為我心氣高,現在那鳳位上做的未必是那位娘娘,當年我和當今陛下可是情投意合,只是我身價不如那位而已,年少時為娘也和你一般想法,一心當正妻,不願意做妾,還導致了這般境地。”
齊靜嫻不甘心,她本該是九天翱翔的鳳凰,可就因為一時之念的錯誤,成了護國公府的繼室,還是備受冷遇的繼室。
看著母親恨的咬牙切齒的模樣,齊如歌明白自己根本就無法說服執拗的母親。
其實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別人的,正是當今大皇子的,當日二人出遊,被一群刺客偷襲,和下人失去了聯系,他們二人隔在了山中,而她還中了刺客的秘藥,無法拒絕大皇子,糊裡糊塗的成就了好事。
當日大皇子曾承諾她,回家之後就立刻上門提親,風風光光的娶她過門,可是齊如歌等了好久,非但沒有等來大皇子提親的消息,反而從小姐妹那裡得知,大皇子和丞相之女葉楚心越走越近。
後來,齊如歌知道皇子娶正之前需要到護國寺齋戒百日,齋戒前需要由皇后娘娘身邊的管事大宮女伺候沐浴,而在沐浴之時,就會趁機檢測女子是否是完璧之身。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齊如歌明白大皇子是打著享受齊人之福的主意,哄騙她成就了好事,自己也就沒有另嫁他人的機會了,也因為失去了處子之身,她很難通過封妃大殿前的沐浴檢測。
“如歌,你千萬不要做傻事,皇后娘娘已經答應,等你入門之後,就把大皇子府中的內務都交給你,掌握了內宅事務,就算是就側妃也是風風光光的,正妃也照樣看著你臉色過日子,當娘的哪會委屈自己的女兒啊?”
齊靜嫻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齊如歌的面前,保養的白皙細嫩的手指在齊如歌的臉上輕輕摩擦,語氣柔和的安撫齊如歌。
可是齊如歌早就看透了齊靜嫻的打算,她的母親早就和皇后大皇子他們算計好了。
“原來母親早就想著把我送入大皇子府中當側妃,可我卻不能讓母親如願以償了,我已經和付公子互訂終身,三日後付公子就會來提親。”
齊如歌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她眼神冰涼,毫無情意的看著齊靜嫻,“母親,女兒告退。”
“你這個孽障,真是氣死我了,如果你敢走出房門半步,嫁給那個窮書生,就別怪我手下無情,比起一個讓我蒙羞的女兒,我更願意讓她早亡!”齊靜嫻口不擇言。
在冰冷傷人的話脫口而出之後,齊靜嫻看到自己女兒淒涼一笑,頓時有些後悔,可是她卻不願意服軟,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才是對呢,若是讓女兒嫁給一個窮學子,那這輩子可就毀了。
她現在所做的這些事情齊如歌可能還不理解,但是等以後會感激她的。
齊如歌冷冷一笑,“母親若是讓我死,何須費功夫耍手段,只要您說一句,我便立刻找一根白綾吊死在房梁上!”
“你……你竟然敢以死相逼!”齊靜嫻氣的嘴唇發抖。
可是齊如歌目光冰冷的可怕,她看著擋在門口的婆子,冷言冷語的說道:“母親,你讓我打掉的孩子不是別人的,正是你做夢都盼望著給你做女婿的大皇子!”
聽到這句話,齊靜嫻的雙眼中陡然迸發除了一抹亮光,驚喜的神色無法遮掩,“真的?真是大殿下的血脈?你這孩子為什麽要騙為娘呢!”
“是,可我現在準備聽你的,把孩子打下去。”齊如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齊靜嫻一聽這話當即急了,“別,你腹中可是皇家血脈,怎麽能夠打掉呢!能夠孕育大殿下的後嗣,是你修來的福分!是為娘的錯,你好好歇息,萬萬不可生出打胎的心思。”
“我現在要回房休息了,什麽事情以後再說吧。”齊如歌掩去雙眸中的諷刺之意,這一次她離開,沒有任何人阻擋。
齊靜嫻收起臉上的小心翼翼,對齊嬤嬤說道:“你去派人調查一下那個付開澤,還有顧錦書。”
她並不相信齊如歌的說辭,只是為了穩住齊如歌只能如此,若是腹中胎兒是大皇子的也就罷了,若不是,那就……
齊如歌離開齊靜嫻的院子,並沒有回到自己房間休息,而是繞了一大圈兒到了芙蓉苑。
“你家小姐在不在?”
齊靜嫻看到丫鬟之後十分急躁的問道,那小丫鬟正在打掃庭院,看到齊如歌之後連忙行禮。
“二小姐剛回來,奴婢現在就去通報。”小丫鬟連忙跑了進去。
江元柳剛從詩會回來,剛吃了兩塊雲片糕墊肚子,就見小丫鬟匆匆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