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也改盤腿而坐為曲腿跪著,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跪的後遺症,楚鈺隻覺得自己的膝蓋有點不太妙。
皇上與皇后一入宮殿門便是瞧見了黑壓壓的一片。
過了半晌,皇上皇后終於是走到了金鑾椅旁邊,看著底下的眾人,朗聲道,“眾愛卿眾愛妃都起身吧!”
“謝皇上!”
眾人陸續起身,宮殿內恢復了一片平靜。因為皇上皇后的到來,大家都變得有些拘謹。
“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壽辰,特此設宴,順帶聯絡下諸位年輕人的感情,大家不用如此拘謹,玩得開心些。”,說罷,皇上便爽朗地笑了兩聲。
“是啊,諸位不必如此拘謹,今日是本宮壽辰,便想著設宴來慶賀一下,歡心歡心。這宮中歌舞盡有,美食美酒盡數,大家玩得開心便好。”,皇后娘娘也淡淡笑著。
楚鈺抬起眼微微掃視了一下皇上皇后,只見二人面色紅潤,又緊挨著坐在一起,眼神閃了閃,看來這皇上皇后的感情甚好啊!
皇后一身明黃龍紋金絲錦服,一臉紅潤,笑意盈盈卻遮掩不了眼底的黑眼圈。皇后也是一身亮黃色鳳翔紋樣錦服,頭戴鳳冠,面色紅潤,脂粉微施,倒是顯得一身亮麗,母儀天下之氣側漏。
“是!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是北澤大陸的福澤,皇后娘娘的壽宴,當為舉國同賀。”,沈丞相沈勳站起身拱手道。
“微臣也附議。”,一旁的左丞相也出聲附和道。
楚鈺覺得好笑,這沈丞相這樣誇自己的女兒也不覺得害臊。不過這左丞相倒是個識時務的,前一陣子還聽說與沈丞相互撕,現在聖旨下來左青青要成為太子妃了,他便是倒戈敵營了,有意思。
不過,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不是嗎?
這奉承的話顯然頗為受用。沒多時,楚鈺便聽到了皇上的爽朗笑聲,“沈丞相說得無錯,當舉國同賀。”
皇后娘娘也笑了起來,道,“父親過獎了。本宮今日壽宴,舉國大喜,特赦天下,僅此一日,不知皇上的意見如何?”,說罷,皇后娘娘便笑意盈盈地看向旁人。
“福澤天下,甚好!”,皇上點頭,“傳令下去,今日皇后壽辰,特赦天下,僅此一日。”
“是!”
“皇上萬歲,皇后娘娘千歲!”,聲若浩海。
“眾愛卿平身。壽宴既已開始,那便開始歌舞吧!”,皇上擺了擺手道。
“是。”,一名宮人悄然下去,沒多時便有一隊身形輕挑的女子上了來。
管弦竹絲慢樂,女子身形如蛇般妖嬈,舞姿輕靈縹緲。眾人大飽眼福。
一曲歌舞盡,眾人意猶未盡,隻覺得眼前的美食相比那些音樂舞姿來,全都失去了吸引力。
所幸,一隊下去,便有另外一個節目開始了。
楚鈺倒是對這些歌舞不甚感興趣,甚至覺得非常的無趣,楚鈺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不過,這個歌舞排編似乎與尋常看見的都不大一樣,楚鈺倒是覺得可以一看。
奏樂的幾個女子依舊是那幾個,只不過,這跳舞的女子似乎與之前的那一隊不一樣,就連服侍舞姿也大不相同。
楚鈺隻覺得有幾個女子看著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記憶力感人。楚鈺都想敲打自己的腦袋一番,怎麽每次都是一到某些時刻就想不起來某些人和事.
聲樂時快時慢,那舞女們的舞姿也緊隨節奏,眾人看得津津有味。
楚鈺抬眼望去,冷不丁看見了對面的太子正一臉淡漠地看著她,楚鈺心神慌了慌,再度往前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早已不看她。或許是自己的錯覺,楚鈺如是想道,也就不動聲色地別開了視線。
正巧此時,歌舞盡。那些舞女擺成了一個陣姿,朝著皇后娘娘跪拜道,“皇后娘娘千歲!祝皇后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皇后娘娘笑得開懷。
與此同時,宮門外有四人抬來了一隻碩大的“桃子”,準確來說是一隻壽桃的模型。
“皇后娘娘,這是我們為您定製的壽桃!”,覺察到身後的聲響,一名豔麗的女子解釋道。
旋即,這隻壽桃竟從中裂開,一陣煙霧從中爆出來。
眾人驚疑。皇后娘娘眯了眯眼。
“護駕!”,一名公公叫道。
那些侍衛見狀紛紛如林大敵,在皇上與皇后面前舉劍一字排開。眾人忍不住挪動了一點位置,霎時間,宮殿中有些許混亂。
“皇上,皇后娘娘莫慌!這是歌舞環節中的一環。”,那名俏麗的女子的解釋道。
就在這時,那些煙霧緩緩散去,一道俏麗的聲音從中傳來,“臣女左青青祝皇后娘娘的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聲音一落,眾人才看向那壽桃中央,三個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那正中央站著的紅衣間白女子,不是左青青是誰。
楚鈺望向對面本是左青青的位置,那裡空空如也,原來如此,為了獲得未來婆婆的歡心,左青青也是做足了功夫。楚鈺諷刺一笑。
眾人見狀這才舒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那公公一揮手,那些侍衛便都收起劍退至一旁。
皇后眼神閃了閃,望向那壽桃中央的那女子,那身形樣貌,赫然是左青青。只見她一臉笑意,身穿紅白紗衣,兩手各自舉著一個掛聯,上面寫著,慈竹蔭東閣,靈萱茂北堂。字跡金光閃閃,對聯底色為一塊紅布,寓意非凡。而她腳邊蹲著兩名丫鬟模樣的綠衣女子,人手抬著一隻桃籃,上面裝滿了嫩中帶粉的壽桃。
皇后娘娘笑出了八隻牙齒,俏聲道,“好,好!有心了!來人,全都重重有賞!”
“多謝皇后娘娘!”,那女子輕輕一笑,風情萬種。
左青青見狀也收起了手中的簾子,朝皇后娘娘委身道,“臣女左青青,謝過皇后娘娘!”
“左小姐真是有心了,想必這出歌舞也是你的設想吧?”
“正是!”,左青青垂下眼瞼,心中滿是得意,臉上卻是不露半分。
“好,甚好!”,皇后娘娘輕笑了兩下,又道,“左小姐不日後便是要嫁入東宮了,這段時間可是得多來宮中走動走動,讓本宮好生照拂一下,本宮這個當婆婆的可不是能冷落了未來的兒媳。”
左青青抬起眼,滿是笑意,“是,皇后娘娘!”,看來,娘親說的不錯,討好皇后娘娘必然是沒有錯。現在看來,皇后娘娘似乎並不排斥她,這是好事
楚鈺望向不遠處的太子,只見他正低著頭,手指一扣一扣地摩挲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他在想什麽與她何乾?楚鈺垂下了眼瞼,一臉淡漠。
皇后娘娘與左青青寒暄了幾句便讓其退了下去,隨即不著痕跡地看了楚鈺一眼,心中暗道,楚鈺,想必你日後定會後悔不嫁給太子。
與此同時,左府女眷的位置上。
一白衣女子與一鵝黃色衣裳緊挨著坐著。赫然是那一日報完聖旨之後嗤笑左青青的兩個女子。
只聽得那個鵝黃色衣裳的女子冷哼了一聲,隨即低聲說道,“有什麽好得意的!盈姐姐你比她厲害多了。”
被稱作盈姐姐的白衣女子淡淡呵斥道,“妹妹休得胡說,二姐姐舞姿出色,一般人著實比不上。”
那鵝黃色衣裳的女子聽罷便努了努嘴,不再說話,她就是為盈姐姐感到不值,明明盈姐姐樣樣都好,可是什麽好處都讓那個沒有什麽腦子的二姐姐給搶去了.
白衣女子望著左青青退下的方向,若有所思,隨即撚起了一杯玉盞,抿了一口,D遮掩抿水的動作的手也遮掩了她嘴上的一抹輕笑。
一個節目表演完,另外一個節目便迅速地接上來了。
不過,因為左青青方才的表演讓人驚喜交加,以至於眾人覺得這後面的節目都有點兒無趣了。
看了兩三個節目之後,到了中場休息的時間了。眾人可以借此機會去解決一下生理需要。
楚鈺在裡面坐得無聊,便和珺陽出來透透氣。
不得不說,這皇宮真是異常的寬闊,宮燈起碼點了幾十盞。晚風微涼,輕輕拂過,將那些宮燈都搖曳得飄揚起來了。那些搖晃的宮燈儼然便像是螢火蟲一般,明明滅滅。
楚鈺感受著這晚風吹拂,心中一陣愜意。
天空中繁星點點,月亮缺了一個角,卻依舊是澄亮無比。
有人說,天上每多一顆星星,都是那些去世的人給世人留下的光亮和念想.是這樣的麽?楚鈺不太相信
“在看什麽呢?”,一道聲音後身後傳來。
隨即便是珺陽的聲音,“奴婢拜見二皇子!”
楚鈺聞聲也轉過身去,朝著來人福了福身子,“臣女拜見二皇子。”
“免禮。”,二皇子笑得溫和,“這夜色無邊,楚小姐看什麽看得如此出奇。”
“沒什麽,這夏日的夜晚涼風習習,月色柔美,臣女覺得甚是美好,便多看了幾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