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皇子果然是癡傻的,竟然連一些基本的禮儀都不認識,倒是可惜了楚鈺小姐了。楚鈺小姐可是那樣的絕色之姿啊.
七皇子這一次沒多大抗拒,乖乖地走到了府門口。
楚鈺在喜娘的引領之下,坐進了花橋。看著楚鈺坐入花轎,楚琰臨沉沉地歎了口氣。不管如何說,讓鈺兒嫁給七皇子,是他最大的失策。
“新娘子已經上轎!”,喜娘吆喝一聲道,隨即便是在一邊站穩。
七皇子歡欣雀躍地躍上馬後背,隨即楚鈺便聽到八皇子喊道,“起轎!回府!”
頓時,炮仗鑼鼓一道響了起來,好不喜慶。
將軍府嫡孫女的婚禮可謂是前無古人的盛大,皇上禦賜的十裡紅妝聘禮楚府悉數不要,全都給了楚鈺當嫁妝,再加上楚府本就給楚鈺備了十裡紅妝,這樣一來,楚鈺的嫁妝便是綿長了二十裡,從城頭一直擺到城尾,可謂是羨煞旁人。
放眼整個北澤大陸,歷觀整個王朝,還不曾有人有如此的臉面,能得二十裡紅妝為嫁妝,其中的十裡紅妝還是皇上禦賜的。她楚鈺,算是第一個了。
樂師吹著喇叭,喜慶十足。
坐在轎子中的楚鈺閉著雙眼,聽著轎子外邊的喇叭聲以及周圍黎民百姓們的議論聲,心情一片平靜。
初秋的早晨,總歸是有些涼意,那秋風有點兒大,竟然穿過簾子的縫隙吹進了花橋之中。楚鈺忍不住攏了攏衣袖,好不讓那風鑽進來。
今日過後,她便是七皇子妃了,可她心中除了平靜之後便是寧靜,再無其他。
思慮了一會兒,楚鈺突發奇想,掀起了紅蓋頭,又悄悄掀起了一轎子中的簾子一角,望了望周圍的人群,和在前面開道的儀仗隊。那儀仗隊中各人手中托著一張北澤大陸的大旗,個個都是一臉喜意。那大旗在空中迎風招展,甚是威風。
不知為何,楚鈺心中忽而升起一股不安。
她放下了簾子一角,蓋回了紅蓋頭,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她耳聞八方,靜靜地聽著周圍的聲響。
將軍府與瑾皇府的距離不算太遠,也無需經過什麽山坡盆地,倒是不會遇上什麽土匪,不過,她今日的嫁妝實在是太豐盛了,恐怕是會引起某些盜賊的謀取之心,如若一旦發生強盜,那些試圖暗殺她的人也趁機加入混戰,那麽她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楚鈺捏緊了拳頭,希望今日一切順順利利.
可是,老天爺今日估計是休息去了,並沒有聽到楚鈺的呼喊。
那吹著喇叭的人被人忽然刎了頸,跌倒在地,淌了一灘的血,引起周圍同行一陣恐慌,聲樂戛然而止。人群中不斷發出尖叫之聲,百姓抱頭亂竄,頓時沒了方才看戲的心思。那些蒙面布衣的人來勢洶洶,儀仗隊毫無防備,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那些大旗凌亂地倒在一旁,一片兵荒馬亂。
楚鈺聽著周圍的聲響,皺了皺眉,掀起了簾子一角想要查看一下情況。
這些人衣著襤褸,長相粗獷,顯然像是山中土匪而不是殺手,而且,看這些人的攻勢,明顯是想將儀仗隊的人除掉,盜走貨物可是那山中土匪一向不入京城,且一向不會動皇家的貨物,今日卻會出現在了這裡,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正待楚鈺準備再細看之時,簾子被人強行掀開,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子便被推了進來,是七皇子,楚鈺冷不防地推到在一側,後背緊貼著花橋的背面,頭上的鳳冠撞到了花橋的壁面,發出了咚的一陣響聲。
楚鈺被七皇子的身子壓得生疼,忍不住輕呼出聲,還不待楚鈺出聲問些什麽,簾子外面又傳來了八皇子的聲音,“請七皇子妃照顧剛好自己和七皇子。”
楚鈺皺眉,一把推開七皇子,隨即掀起了紅蓋頭,望向那個罪魁禍首。她好像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驚豔?正當楚鈺細細斟酌之時,卻又發現,七皇子臉上全是驚慌之色。
“鈺姐姐,那些人好可怕!我,我.今日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七皇子畏畏縮縮,一臉可憐地拽著楚鈺的衣袖。
楚鈺歎了口氣,安慰道,“有我在,不用怕。”
七皇子漸漸地穩定下來了。楚鈺掀起簾子一角,卻發現周圍只剩下八皇子在對抗著諸位土匪,那些儀仗隊的護衛兵死的死,傷的傷。按理說,一個土匪怎麽也不可能比得上護衛兵才對,看來,這些土匪有問題.楚鈺眉頭深蹙。
這些土匪真假參半,有些是真的土匪,有些,恐怕是混進了土匪窩裡面的殺手.
她細細看著那些人的招式,果然發現這些人的招式與前幾日在中秋之夜裡刺殺他們的殺手有點像,莫非是與那晚的殺手是同一批人?
這些殺手刀刀致命,縱然是一代戰神八皇子,與他們對上也很有壓力。
楚鈺正欲將頭頂上的鳳冠摘下,卻發現怎麽都動不了,於是轉過頭對七皇子說道,“瑾兒,你可以幫我將頭上的這個鳳冠摘下來嗎?”,楚鈺指了指頭頂上的鳳冠。
七皇子一臉乖巧的點了點頭,什麽都沒有問。然而,他在楚鈺頭上折騰了一會兒,最終卻是無疾而終。
也罷,他不過是一個癡傻之人,怎麽可能會擺弄這些玩意兒楚鈺歎了口氣,掀起簾子便準備出去。
不料,她剛想踏出腳,卻被七皇子拉住了手,“鈺姐姐,你去哪兒?”
楚鈺轉過頭,柔聲道,“瑾兒,你好好呆在這兒,哪兒都不要去,我去幫一下八皇子,要不然八皇子會沒命的。”
“可是,可是,鈺姐姐你去了也會沒命的,瑾兒不想要離開鈺姐姐。”,七皇子扯著楚鈺的衣袖,癟著嘴說道。
楚鈺歎了口氣,一臉正色道,“那你想要看著你的陽兄死嗎?”
興許是被楚鈺的正經神色給嚇到,以及被這句話給問到,七皇子支支吾吾道,“不,不想.”
“那便是了,你要相信鈺姐姐,鈺姐姐不會死的。”,楚鈺緊握了一下七皇子的手。
七皇子雙眼發紅,皺著鼻子望了幾眼楚鈺,最終還是松開了她的手,低下頭去。
因為同處一個密閉空間,楚鈺此時能清晰地聞到七皇子身上的那股濃烈的香氣。
她終於想起來了,這是夢魂香,若是配上合歡酒,那便是上好的春藥。只是七皇子身上怎麽會有?到底是誰要害她?不過現在處於非常時期,她也沒有時間再問這些了,回頭再問吧。
外面的情形等不下去了,若是等到楚府和官府的人過來,恐怕八皇子真的很難挺過這一日了。
楚鈺沒有過多的猶豫轉過身去,掀起簾子走出去了。
花橋外面橫屍遍野,喇叭、北澤的大旗均被染上了鮮紅的鮮血,那一分紅,甚至比楚鈺大紅的喜服都要紅上幾分。今日可是她的大喜日子,奈何卻是紅事變白事,看來,她日後的日子也並不會好過了。
怪隻怪,她之前讓那幾個侍衛跟著霜七出去做事了。要不然,他們興許還不至於落入這般田地。
楚鈺輕掃了一眼,便撿起了地上一把染了血劍,迎上前去。
八皇子一轉身便是看見一個容貌絕豔的紅衣女子,手中拿著一把滴著鮮血的劍向他們走來,那血隨著她的走動滴了一路,她面色冷淡,眸光深深淺淺,即使是看見蒙面布衣男子朝她走來也不動半分神色,儼然像是一個地獄修羅。
楚鈺手起刀落,那朝她撲過來的蒙面男子便瞬間倒在了血泊之中。
八皇子看向楚鈺的眼眸多了幾分深意,動作也不禁一頓。
“小心!”,楚鈺眼看著八皇子身後的一個蒙面男子舉劍要刺向七身後,便趕緊呼聲道。
八皇子一個側身,堪堪躲過了那人的刺殺,隨即向楚鈺投去感激的神情。
楚鈺沒空理會八皇子,現在的她得趕緊將這些蒙面人處理掉。
只是,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些蒙面殺手死了一批,卻又來了一批.
楚鈺出聲呵斥道,“這麽多人打兩個人,無恥!”
“哈哈哈,我們今日就是要謀財害命,如何?”,一個長相粗獷的男子憤聲道。
楚鈺皺了皺眉,怎麽大哥他們的救兵還沒到再拖下去,他們會沒命的.
“你們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膽敢的謀害皇室之人,嫌命長?”,八皇子怒聲道。
秋天的天氣就像是一個老虎,陰晴不定的。方才出門之時還是一片晴朗的,如今這天空卻是忽然烏雲密布,仿佛下一秒便是要下起蓬勃大雨了。
暗沉的天色將楚鈺臉上本該豔麗的妝容都渲染的陰暗了幾分。
那領頭的蒙面男子冷笑了幾聲,道,“我們嫌不嫌命長不需要你關心了。我只知道,你們的命,怕是不長了。”
說完,那人便大喝一聲,周圍的人便士氣大漲,提起劍便是衝著二人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