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麽?楚鈺可不信,前世的他是那般的有計謀,她可不相信.
更何況,母死父不愛,一個不落魄的皇子能活到現在,怎麽可能是瘋?
楚鈺絕不相信七皇子是瘋.
太子如今已經納了不少侍妾,那些侍妾的娘家都是太子黨,一如前世。
只不過,他至今還未立妃,前世他是立了她為妃的。
紙上說道,傳言稱皇后有意立左青青為太子妃,但是澤蒼卻是遲遲不首肯。
左青青?
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楚鈺眼裡閃過一絲恨意。
縱然時間過得再久,她也不會忘記左青青,就是她,陷害楚府通敵叛國!
這一世,文晧、左青青、皇后娘娘.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只不過,她現在翅膀未硬,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
她不懼怕一些詆毀謾罵,只怕家人不能平安.
接下來其他皇子的信息,楚鈺也都一一記著。
看完了之後,楚鈺便點起了火折子,將那文紙燃成了灰燼。
除了京城內的有一些關於楚鈺學藝十年的議論聲,這幾日倒是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楚鈺的日子過得很平靜。
平靜到她以為前世那劫難是被避過了的。
不過,楚鈺知道這是錯覺。
一切才是剛剛開始.
楚鈺保持了閱讀醫書的習慣,因此日子也不算過得無聊。
此時的她正在屋內讀著一本醫書。
屋外卻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
“小姐,宮中來了口諭,讓小姐前往皇宮一趟。”,管家神色匆匆,額頭上浮了一層汗。
啪的一聲,楚鈺合起醫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一世與前世大為不同,但是這並不阻礙她因時而變的計劃。
“可是有說是宮中誰要見我?”,楚鈺起身。
“是皇后娘娘。”
楚鈺挑了挑眉,皇后娘娘啊?
“管家,麻煩你前去告知公公,我收拾一番便馬上過去。”,楚鈺笑道。
“是。”
楚鈺喚來霜七,讓其幫自己挽了一個發髻,貼了些發簪,換了套絳紫的衣裳便出門去了。
庭院中,爹爹與那位公公正在閑聊著什麽。
楚鈺清晰地看見了爹爹臉上那鐫刻般的皺紋,心中不禁一陣心酸。
不知不覺,爹爹已然老了許多。
“參見爹爹,公公有禮了。”,走近了些,楚鈺才出聲問道。
“鈺兒,你來了。”,楚琰臨轉頭看向楚鈺。
“嗯。”
“這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許公公,待會便是有勞許公公多照拂一下吾女兒了。”,說罷,楚琰臨向許公公塞了一塊金子。
許公公面上不動聲色地接下那金子,隨即便笑道,“楚督撫哪裡的話,這是奴的職責。”
“楚小姐,請上馬車吧。”,那名許公公掀起馬車門簾,一臉笑意地看著楚鈺道。
楚鈺也笑了笑,“有勞許公公了。”
“不客氣。”,待楚鈺與霜七都上了去馬車之後,許公公才放下了簾子,便也抬腳踏上了馬車。
“楚督撫,奴家這就去了,勿念。”,許公公向楚琰臨擺了擺手,隨即便讓車夫驅趕馬車了。
楚琰臨看著遠去的馬車,歎了口氣。
“鈺兒不會有什麽事吧?”,楚琰臨身後傳來一道擔憂的聲音。
楚琰臨轉身,一身青色紗衣的女子正向他走來。
“夫人。”
來人正是宋青瑜。
“鈺兒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會無事。當年皇后娘娘曾言,的若是二人不是相互喜歡,便也會強求,放心吧。”,楚琰臨歎了口氣道,語氣裡卻沒有太多的確定。
這些年,將軍府的名聲與勢力越加渾厚,而太子年紀漸長,正是穩固地位的時候.皇后娘娘真的能信守當年的一口之辭嗎?
宋青瑜眼神沉了沉,她想起了十年前皇后娘娘說過的話。
楚琰臨樓了摟宋青瑜的肩膀,示意她別想太多。
***皇宮內****
皇宮門口,馬車停下。
許公公鴨嗓般的聲音傳來,“楚小姐,皇宮到了,請下馬車吧!”
馬車內的楚鈺聽聞便睜開了雙眼。
霜七率先下了去,而後輕扶著楚鈺走下步階。
“許公公,勞煩你了。”,楚鈺下來馬車站穩後,朝著一身玄衣的許公公笑了笑。
許公公臉上堆起一抹笑意,道,“楚小姐多禮了。”
楚鈺抬頭望向這金碧輝煌的皇宮。
朱紅大門儼然新生,碧綠的瓦片上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這不是楚鈺第一次見到皇宮,前世的她出入過皇宮無數次。
可這一世再次見到皇宮,楚鈺還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站在這裡,楚鈺不禁想起了前世重重,不禁有一瞬間的怔忪。
“楚小姐?”
“楚小姐?”
耳邊傳來許公公的聲音。
楚鈺晃過神來,收回心中的萬千思緒,歉意道,“抱歉,失禮了。”
許公公笑道,“無礙,請楚小姐隨奴才來吧,皇后娘娘在鳳鸞殿中久等了。”
許公公心裡道,這莫非楚家小姐也是被皇宮的大氣給嚇住了?也對,哪個女子不肖想著皇宮的榮華富貴呢?
楚鈺眼神示意了一下霜七,霜七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對翡翠耳環,將其暗遞去了公公手中。
許公公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隨即笑道,“何須多禮?”
嘴上這樣說著,手卻將那翡翠耳環收了下去。
楚鈺似是沒有見到許公公的動作一般,只是淡淡笑道,“日後還得勞煩許公公背後給我好好美言幾句了。”
“楚小姐哪裡的話,這是奴才的分內之事。”,許公公笑得一臉諂媚。
楚鈺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許公公見狀便走在了她前面。
楚鈺緊隨其後。
這許公公橫豎也不過是個貪財的宦官,前世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其實這皇宮的路,楚鈺可是熟悉的緊,即使沒有人帶著,她閉著眼睛也是能夠認得路的。
只不過,她現在可是從未到過皇宮的楚家小姐,哪能一個人熟練地在皇宮裡轉悠?
楚鈺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彼時正值夏天,太陽將大地烤製得熱辣辣的。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地上的一股熱氣。
楚鈺忍不住皺了皺眉。
許公公回過頭道,“楚小姐可以忍耐了些,這天子熱。”
“無礙。”,楚鈺笑了笑,她豈會是那種軟弱女子。
只不過她習慣了雪山上的寒涼,難免對這炙熱有點不適應。
一路上,三人再無言。
鳳鸞殿。
一名身穿玄青色錦衣男子正從門口走進來。
他衣帛的裙擺以及手袖處紋滿了祥雲圖案,隨著他步伐走動,裙擺飄搖,那上面的祥雲圖案竟有一種栩栩如生之感。只見他面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眉若劍,目若星辰,鼻子堅挺,骨節微隆,口角上翹,棱角分明,周身散發出一股霸者之氣。
“兒臣拜見母后,母后找兒臣可是有什麽事情?”,磁性好聽的聲音傳來。
一身錦黃華服的皇后坐在榻上涼席處,見到來人便趕緊下了榻,迎上前開心道,“澤蒼,快過來,讓母后好好瞧瞧。母后就是想念你想的緊,便喚你過來了,也沒什麽大事。”
來人正是太子殿下,文晧。
她的皇兒身為太子,總是忙東跑西,她這個做母后的一個月竟也不見他幾次面,她對他倒是想念的緊。
文晧也淡淡笑了笑,“兒臣不孝,兒臣近日公務繁忙,這段時間倒是疏遠了母后,還請母后見諒。”
皇后娘娘眼裡閃過笑意,“哪裡的話,吾兒乃天之驕子,做母后的可是驕傲得很,自然是理解你的。忙是應當的,你大可放心去做。”
文晧扶著皇后坐了下去。
“母后,母后這麽著急召喚兒臣過來所為何事?”,澤蒼再次提起這個問題,他手上還有一些要事要處理,如若母后沒有什麽緊要的事情,他便要著急走了。
皇后娘娘睨了他一眼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一些關於你的人生之事。”
澤蒼笑了笑,心底有了幾分猜測。
“澤蒼,你如今也有二十了,雖然你府上妾侍眾多,但是終究還是缺一個掌門的妃子,不知道吾兒內心是否有合適的妃子人選?”,皇后也不多賣關子,開門見山道。
文晧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道,“母后原來是為說這事?”,果然是為了這件事。
“正是。”,皇后笑道。
“母后,此事兒臣自有定奪,母后無需過勞操心。”,文晧頓了頓道。
他想起了兒時在將軍府上遇上的那個小女孩,如今十年已過,不知道她如何了?傳言她從深山拜師學藝回來了?
皇后看到文晧的神色便調侃道,“吾兒莫不是心中有了中意的人選?”
文晧臉色淡淡,不語。
皇后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倒也不追問,想必,應該是心中有了合適的人選了,只是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姑娘。
“吾兒,中意哪位姑娘,何不與母后細說,母后好為你做主啊。”,皇后笑道。
文晧淡淡道,“母后多慮了,兒臣正專注於公務,無暇顧及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