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白說出來的話,打斷了這女子的思緒,她知道沈非白為什麽要問出這個問題,無非是得知自己親戚住在哪,好把自己帶到那裡,好讓自己有個歸宿,可是她最不願意的就是離開沈非白。
“在邊疆附近。”掙扎了半會,那女子小聲的回答道。
“在邊疆附近啊。”沈非白聽完之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女子點點頭,繼續說道:“好像是這樣的,畢竟是遠房親戚,由於隔得比較遠,以前也不怎麽聯系,所以難免會有些生疏。”
“可是你們畢竟是親戚。”顧詩果說道。
“我知道,但是你們知道寄人籬下的那種感覺嗎?住在一個不太熟悉的親戚家,難免心上有些過意不去,總感覺自己像是有了束縛一樣,做什麽事情都要萬分小心,不敢出錯,害怕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給別人添麻煩。”
那女子說的顧詩果怎麽會不懂,她當然也懂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戴了枷鎖一樣,走起路來都感覺自己腳上掛了一把鎖,時刻都在拖著你向前走一樣。
小心翼翼,察言觀色,心思敏感,成為你以後在異鄉生活的標簽,你必須要時時刻刻注意這些,若不是生活所迫,誰不願意住在自己原本的家,安靜舒服的過著?
生活就像潮流,有時突然漲潮,你必須要緊緊抓住生活的桅杆,防止自己在這高潮之中擊倒;有時又突然退潮,轉而平靜。
如此多變的生活,才是生活最原本的樣子。
“我知道那種感覺,但是你知道嗎?你現在跟著我們更危險,我們此次出行那是帶著任務出來的,我們身上的擔子可不輕,我們這是出征的隊伍,是很危險的。”顧詩果表示理解的說道,但是她還是說出了實情,不能夠讓這女子繼續跟著自己了,要不然這女子可能會有危險的。
“顧詩果說的沒錯,倘若你要是繼續跟在我們的身邊,肯定是會有危險的。”沈非白也在旁邊說道。
“可是我不害怕,有危險又怎樣?我願意跟在你的身邊,我的命都是你救得,就算是跟在你的身邊死了,我也覺得很值得。”那女子用自己深情的眸子看著沈非白,認真的說著,好像沒有半點開玩笑的表情。
本來談論到生死也是一件嚴肅的大事,怎麽會開玩笑呢。
“你這是說什麽話呢?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怎麽想法這麽極吳,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沈非白趕緊說道,想著這看起來柔弱的女子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我說的是真話。”那女子繼續說道。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你都不能繼續跟在我們的身邊了,我們這裡隨時都會遇到危險,我們都自身難保,在危急時刻又怎麽會顧及的了你,所以你還是要好好的考慮。”顧詩果說道。
“對不起,給你們添亂了。”那女子低下自己的頭,說出來的話更是小聲了,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添亂倒沒有,我們主要是考慮到你的安全,你的生命。”沈非白開口說道。
任何一個生命在沈非白看來都是很珍貴的,每一個生命的誕生,在這個世間,都是具有它獨特的意義,你不能因為這人是誰,這人怎麽樣,就妄自斷定他活在這世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是完全行不通的。
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
“公子,你人真好,到現在還在為我考慮。”
沈非白說完之後,很快就傳來了那女子嬌羞的聲音,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樣,正在等待著別人的垂涎。
她不同於含羞草,別人一觸碰到了,就縮住了自己的花朵,相反,它會因為別人的觸碰,而開的越鮮豔,帶著鮮豔的顏色,在陽光的沐浴下,還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沈非白笑著說道:“我相信別人遇到這種情況也會和我這樣想的。”
那些柴火依舊還在冒著火花。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它遠不如之前的火勢那樣大了,呈現出一副懶洋洋的姿勢,這就意味著大夥兒吃的這一餐快要結束了。
“等我們到了邊疆,我們就去找你那邊疆親戚,讓你留在那裡。”顧詩果和那女子說道。
那女子聽完了之後,心裡面有一萬個不情願,心想你憑什麽這樣說啊,我就是不想離開,你幹嘛這麽想要讓我離開,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要不是沈非白還在自己的身邊,她要顧及自己的形象,她肯定是要大聲的和這顧詩果爭論著,任何阻礙她向自己的計劃前進的障礙物,她都看不順眼,都很不喜歡。
這就好比人前進時候遇到的那些絆腳石一樣,你每次看到它們心裡面都會特別的不舒服,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樣,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但是即使是不情願,你也必須要硬著頭皮,努力的往前衝啊。
“怎麽樣?我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了。”這時,沈非白也開始說道。
畢竟他們都覺得留一個女子在他們的身邊,跟著他們一起去出征,那是行不通的,要是別人看到了也不好,那些流言蜚語一直充斥在人們生活的地方,從來都舍不得離開,要是傳出了那些流言蜚語,可就不好了。
看見沈非白都已經說話了,這女子覺得自己繼續爭論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離到邊疆還有一段時間呢,自己在這段時間裡面還可以繼續想辦法。
“那好吧。”過了半響,那女子點點頭回答道。
“既然你答應了就好。”沈非白看見那女子答應了,想的很簡單,心裡面那顆大石頭終於落下來了,心情也變得特別好,終於不用在為這件事情煩心了。可是顧詩果心思複雜,事情真的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嗎?那女子真的願意在到了邊疆之後離開嗎?她看了看那女子的表情,發現她的眸子裡面帶著異樣的光芒,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光芒,很是複雜,好像是在努力的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