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先保重鳳體要緊,大理寺那邊已派人前來傳話,凶手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可能是顧詩果,微臣請求先將嫌疑犯關押進天牢。”
一位年輕氣盛的大臣上前說道。
“對,我們不能讓聖上死的不明不白,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一位大臣道。
“此人竟敢在如此大膽,敢在此地如此猖狂,豈不是欺我等老無力?咳咳……”
又有一位老者站出來,不顧身體,咳嗽著說道。
梅太后的目的已經達到,又假裝悲痛欲絕的樣子,央求各位大臣一定要將凶手繩之以法。
顧詩果也知道梅太后絕對不會放過她,此刻怕是已經在和大臣商議捕她入獄了。
她草草的交代了一些五季堂的事,便不再多做打算,因為她不知道梅太后有什麽手段。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顧詩果覺得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果這一去回不來了的話,到還不如去的從容點,反正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魚死網破。
顧詩果的想法沒錯,下一秒,大理寺的人就已經推門而入了。
大理寺的頭子正準備說話,還沒說就被顧詩果打斷了。
“不必廢話,走吧。”
顧詩果衝中間的那個人說道,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好像要去天牢的不關她的事兒一樣。
“哼,算你識抬舉,帶走。”錦衣衛的頭子冷聲道。
傍晚,顧詩果穿著單薄的囚犯服,將這個牢獄大量了一番,歎了口氣,看來想要逃出去真是難如登天呢。
這梅太后也算是用心了,如此大的真是款待她,這天牢怕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吧。
梅太后這麽狠,不過是因為沈非白吧!
堂堂太后,卻喜歡上離王,不知她哪來的勇氣去準備迎接世人的白眼。
這麽一想,顧詩果似乎覺得這次還有機會!
梅太后想和她玩心理戰!賭的就是她對沈非白的感情。
如果她裝作毫不在乎沈非白的樣子,那麽對付梅太后的勝算就要大的多。
顧詩果望著鐵窗外的月光,冷笑了一聲,梅太后,咱們兩個的勝負還未定呢,你可別太得意了。
只有裝的夠真,才能迷惑梅太后,她是個精明的女人,如果不把假戲演的真一點的話,顧詩果就沒有活命的可能。
夜,漸漸深了,溫度也下降了不少,顧詩果穿著單薄的囚犯服,不免有些冷。
顧詩果雙手合十,張開嘴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手,也並沒有感覺到暖和了一點兒,依舊寒冷。
如果顧詩果沒記錯的話,這天牢以往關的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犯人的。
這裡的條件極差,不僅潮濕而且陰冷,常人完全不能久住。
否則,就算囚犯不被這裡極度可怕的刑具折磨死,也會凍死或者病死。
也就是說,如果顧詩果之前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只要進了這個天牢的人,半個身子都被送進了地獄。
據民間傳言,有進來的機會,卻沒有出去的機會,以前進來過的人,從來沒有再看到過。
這個牢獄,只能允許進,是出不了的。在百姓眼裡是極度可怕的煉獄般的存在。
普通百姓都不能靠近這裡十米,除了王侯將相能夠在被允許的情況下進來看看。
大理寺的人經常出入,但只要大理寺的人出入一次,裡面絕對會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顧詩果周圍很平靜,除了窗外是不是傳來的蟲叫聲、錦衣衛巡邏兵器碰到盔甲的撞擊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顧詩果之前也曾嘗試著想要逃出去,可是不管她怎樣想辦法,這四周的銅牆鐵壁她奈何不了。
呵,也是,大理寺的天牢如果那麽容易就讓她出去了的話,那大理寺的人豈不是打臉。
顧詩果之前想出去找一個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子,給她易容,裝扮成自己的模樣,死在這天牢裡,便無人可說什麽。
如果她這樣貿然逃出去,可能會引火燒身,她殺小皇帝的證據還不足,梅太后就把她丟在了這裡。
若是她逃了,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她逃走以後,梅太后絕對會全城貼滿通緝令,並且伺機對沈非白和五季堂下手。
別說她現在逃不出去,就算她逃了出去,也只是給沈非白和五季堂添麻煩。
她不想再給他們添任何麻煩了。
最開始的時候,誰也不欠誰,她顧詩果已經欠了他們很多了,沒有資格再要求他們為她做任何事情,她於心不忍。
“哎!”顧詩果歎了一口氣,由於天氣太冷,吐出的氣都是白色的。
她不敢逃,她逃不了的,這裡可能是她最後的歸宿了。
不,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我的大仇還沒有報,我要替父母報仇雪恨的,現在我還不能死。顧詩果想到。
她得想辦法自救。
她得光明正大的出去。
她現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和梅太后周璿。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沈非白!
顧詩果有些可悲的笑了,感情對於她算什麽?比起她身上肩負的重任——為所有因為他們而死去的人報仇雪恨,感情算什麽?
什麽都不算,顧詩果想到沈非白,心口驟然一疼。
“沈非白啊沈非白,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生死未定的時候,我還得利用你的感情之事與熹菲鬥。”
顧詩果喃喃道,眼睛裡有一些未知的情愫在裡面。
也許這樣也好吧,我本與你非志同道合之人,我們本就不該走的太近,現在這樣也好。
如果說,顧詩果在天牢裡大鬧一場,會不會把梅太后引來?
如果不能引來的話,可能會招惹到大理寺的人,恐怕到時候自己的日子不會好過,極有可能和那些冰冷的刑具打交道。
就算梅太后到時候真的“屈尊”來了,顧詩果不知道梅太后會不會相信她……真的不喜歡沈非白。
可是,這是唯一的機會,只能從梅太后那裡下手,她是讓自己進天牢的人。
但是梅太后現在是自己的希望,顧詩果想要出去的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