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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有嬌夫》第十九章 運籌帷幄
  方才還是青天白日,此時已逝雲煙密布,洋洋灑灑下起了初夏的雨,絲絲涼意襲來,浸濕單薄的衣衫,沈清秋深吸一口氣,享受著片刻安寧……

  沈清秋摧馬直前,遠望谷坊雲煙繚繞,許是村戶做了新鮮柴火飯。忽一白衣入目,手執長扇擋雨,自擦身而過,眸如流水,發若黑緞,抬眼間便是如沐春光……

  一絲熟悉和心悸湧入心頭。

  沈清秋回首目及,見那人入告示牌下躲雨,同身旁百姓喜笑顏開,隨手輕輕撥開額前發絲,抖了抖衣衫,舉手投足之間飄然若仙。

  定眼瞧看,宋沂源的面容引入眼簾,方匆匆回首,暗自悔恨方才冒失。

  “公子!”一旁的侍從道。

  及時雨方停,宋沂源疾步進了瀟香閣,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便不作理會,充耳不聞周遭的惡聲穢語,即便些許春光乍泄,也是熟視無睹。還未走近,遠遠地便聽見悠揚的琵琶聲緩緩徐來,像極了夏日裡的風撫過耳畔……

  小侍女拭去了宋沂源外衣,又替其披上薄裘,便拾了衣物便自覺退了出去。

  “阿姐!”宋沂源輕喚,卻不見回應。

  宋沂源恭順地坐下案桌旁,抿了口茶水,躊躇不決。猜想定是今日見了那人,觸及心中痛楚,憶起了前塵舊夢,思怵片刻道:“若你不願,大可不必如此,我縱有法子查出主謀!”

  宋伊人聞言並未停止手下播弦的動作,思慮片刻道:“既已削骨換相,便做好了十足的打算,只是今日忽逢細雨,一時傷感罷了!”

  宋沂源默不作聲,看破不說破,宋伊人眼都沒抬繼續撫她的琵琶,現下,她有種執念,必須撫完手中的琴不可。

  宋伊人緊皺眉頭,也不知為何,手裡的琵琶聲愈發高漲,收都收不住,思緒緊緊伴著音律騰飛,往事如風般湧來,家破人亡的畫面浮現眼簾,一股痛楚如鯁在喉。

  “阿姐?”宋沂源看出了端倪,輕喚道。

  弦斷,琴聲戛然而止,萬千思緒歸於平靜,宋伊人長長舒了口氣,眼帶笑意,眼中幽深的黑眸卻是無比的寒冷,像是墮入無盡黑谷裡般,道:“謀局這才真正開始!”

  宋沂源笑而不語,起身,替伊人斟了茶水,道:“許久未見你彈琵琶了!”

  面對他的詢問,宋伊人淺淺一笑,略微苦澀道:“我也以為不會再彈!”

  她不肯說,宋沂源便不再問,囑咐道:“這雨怕是要下上幾日,近日多注意身子!”

  宋伊人聞言,抬手遮了遮窗戶撒來的光線,微微頷首,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反覆無常猶如人心叵測,透著指縫瞧了瞧,片刻卻又放下,歎了口氣道:“都回暖了!這天怎麽還是涼的!”

  宋沂源見她面色蒼白,柔聲道:“正值槐序,冷暖交加是常態,所以才囑咐你多注意身子!”

  宋伊人含笑不語。

  隨後兩人隨意聊了點家常,宋沂源見她心情好了大半,欲起身回府。

  見宋沂源身影模糊,眼裡有了一絲落寞,一開始她以為她迎來的,是一個愛她敬她的如意郎君,可是那人卻在大婚之日殺了霍家百余人口性命。如今卻還能安然無恙,肆意快活地出現在她面前,她不求什麽王權富貴,只求善惡有報,

  她閉目不再敢想下去,拾起方才的茶水一飲而盡,滿腔澀水,帶著一絲的苦味……

  谷坊碼頭。

  烏雲泱泱,如畫布一般平鋪在天、江交映處,陰沉沉的仿佛要墜下,耳畔的風凌冽地穿梭著,江邊映著倒影。

  “看這天氣,山雨欲來嘍!”小耳朵自懷中掏出糕點,便往嘴裡送。

  沈清秋不以為意,自行上前詢問,只是無人應答,詢問再三終無果。小耳朵見狀,朝龐斌笑道:“你說這官府中人就是有氣派,問個話也趾高氣昂的!”

  “糕點還堵不住你的嘴?”龐斌不滿道。

  小耳朵心下陡然不悅,白了眼龐斌,挽了挽衣袖道:“得嘞!讓小爺給你開開眼界!”

  小耳朵行至跟前,拔高了聲調,道:“艾!哥幾個!這天都快下雨了,怎麽還不歇著?”

  “嗨!歇啥呀!這拚死拚活也就賺個討命的銀錢。”莽漢見他說話敞亮,心下也是暢快,又將肩上的貨物掂了掂,使之更穩當些,又道:“你說這天也真不是個東西,陰晴不定!”

  “那是!我本想尋個差事,可這天也不如願啊!”小耳朵墩身,道。

  莽漢停下手裡的活兒,上下打量了小耳朵一番,搖了搖頭,笑道:“就你這小身板,還是去明淮坊尋個出路!”

  眾人聞言一陣哄笑。

  明淮坊大抵都是些小門小戶,無外呼那個高官養個小妾或是面首,銀兩自然好賺。小耳朵也不惱怒,不以為意道:“我要有那身姿,去也成!可這不是沒有麽,還是安分點為好!”

  又道:“我來這也是托了人的,我那京中親戚讓我來這尋個人,某個差事!”

  莽漢立即意會,原是托了關系才進來,見他身形矮小,想來也是個吩咐事的:“你給說說,指不定還能指條路!”

  “老俞,說是漕運老人,再具體點可就不知道了!”小耳朵面露難色,道。

  莽漢聞言,愣了愣詢問道:“你說的老俞可是這漕運的老人?”

  “那可不!”小耳朵咧嘴道。

  “如今尋人也趕趟?”莽漢嘟囔,又道:“他前幾日死在了家中,順天府的人說是暗殺,誰知道呢!”

  “老俞可跟誰有過節?”小耳朵思怵道。

  莽漢搖了搖頭,拍了拍灰塵,道:“有沒有過節不清楚。”又笑道:“不過他與戶部尚書有私交,諒誰也不敢跟他有什麽過節!”

  小耳朵點了點頭,起身故作愁苦道:“得,這會兒算是沒道了!”

  莽漢笑著搖了搖頭便不再理會,小耳朵踱步行至兩人跟前,得意道:“你可聽明白了?此時與戶部尚書有乾系!”

  “行啊!夠可以的!”龐斌笑道。

  “那可不!”

  沈清秋聞言,猜測現任戶部尚書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不會行此舉,給人抓了把柄去,所以只能是前任尚書徐長敬,幡然醒悟,道:“你還記得徐長敬養的外妾?”

  龐斌啞口無言,又聞沈清秋道:“去明淮坊!”

  兩人緊跟其後,不過兩刻鍾便行至明淮坊徐長敬養的外妾家中,敲門未果,龐斌翻牆而入,開了門,眾人隨即入室。

  屋子整潔,出了蒙上層灰塵,倒也算得上乾淨,許是幾日未有人居住。

  瀟香閣。

  宋伊人閑來無事,直睡到近午方起,在小侍女的服侍穿戴好衣裙,未吃食便見沈清秋面色不悅全然不理會侍從阻攔,踏進了屋內。

  身後兩人遲遲未進,守在了屋外。小侍女排杯置盞後便自覺退了出去,宋伊人笑道:“這是做什麽?”

  沈清秋不答話,舉杯將茶一飲而盡,道:“沈某先前一直懷疑姑娘你為何輕易拿到 帳目,原是那外妾是你事先安插的人?”

  宋伊人不置可否,笑道:“沈將軍果然聰慧,只不過我此舉,正當!”

  見沈清秋不答,方解釋道:“這瀟香閣能存活至今,這便是關鍵!”

  沈清秋不以為意,她說的沒錯,不過是討生計的手段而已,又道:“沈某有一事不明,望姑娘如實告知?”“如果沈某猜的沒錯,那帳目便是姑娘下的棋,那姑娘到底意欲何為?”

  “總追究緣由不是明智之舉,更何況,先前我已說過,借將軍之手承我所想!”宋伊人聞言啞然失笑,道。

  沈清秋淡淡開口,道:“既如此,倒不如我們做場交易?如何?”

  宋伊人聞言,輕笑道:“既是交易,便講究互等,沈將軍怕是沒有值當的賭注了吧?”

  沈清秋聞此,便明了自己已無利用價值,她宋伊人想要的,已經得到了,那她到底從中拿到了什麽?
  沈清秋不知,正欲開口,宋伊人笑道:“沈將軍至此,無非是想知道徐長敬之事?”頓了頓,又道:“徐長敬本是小小知府,如今能做到尚書之職,沈將軍何不查一查這其中緣由?”

  又道:“沈將軍今日查的不過螻蟻,牽線之人罷了,這背後之人乃是正四品官員——陸指揮僉事。”

  “你為何將這些告知沈某?”沈清秋撇眉,不解道。

  宋伊人淡然開口,道:“本是你情我願交易之事,我利用你在先,這,便是賠禮!”隨即勾唇道:“更何況,奸佞之臣殺之尚不解我意!”

  沈清秋已打目的,隻得悻悻拜別。方出屋子,便道:“折騰了一日,填飽肚子再回府!”

  三人應聲,便下課樓點了些酒菜,小耳朵道:“這魚,是新鮮的很呢!”

  沈清秋自己提壺斟了一杯酒,仰頭喝盡,又夾了一片魚吃了。折騰一日,縱使這魚鮮美異常,方又想起“槐序不食魚腹”之說,心下陡然不快,吃起來隻同嚼蠟一般。

  沈清秋勉強下咽,對龐斌道:“先前隻道徐長敬一事了解地過於順暢,現如今方知曉,是我大意了,竟未覺察細微之處。”

  龐斌見她肯說話,也松了口氣,隨後道:“不急於一時!只是陸指揮到底是何人?”

  沈清秋搖了搖頭,小耳朵聞言,眼也未抬,夾起魚肉便往嘴裡送,囔囔道:“這你就不知了,陸指揮是林相的門生,又是京東守備軍副統帥,別看他官職不大,是個人物也得給幾分薄面!”

  余下兩人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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