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不過我看令慈的病挺嚴重的,你們兄妹要是沒有可觀的收入最後恐怕要到了賣身的地步才能救回來了。”
沈明澤看出了薛昭的猶豫,也知道貿然前來肯定會遭到質疑,不過這樣他倒是更加看好這對兄妹了,不會因為一時的利益衝昏了頭腦,而且也是個孝順的。
“你們明日若是考慮好了便拿著這個牌子去沈府尋我,想來你們也知道沈府在哪裡,我就不多說了,我便先行告辭了。”
沈府的少爺都隨身帶著銅牌,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出什麽意外也能因為銅牌認出來,那枚小小的銅牌花紋卻是十分的複雜,據說是祖上便有的花紋,以前刻在木牌上,現在便刻在了銅牌上。
沈明澤將銅牌放在木桌上便轉身走了,他不擔心薛昭不答應,看眼前薛昭的處境,他除了答應他以外別無辦法,雖然二姐說最好是他們,但是既然二姐提了那他自然是要盡力滿足她的。
薛姝見沈明澤走了,小跑的走了出來:“哥,剛剛那人是誰啊?這是什麽?”
“那人是官家子弟,姝兒,我們應該要搬家了。”薛昭捏緊手裡的銅牌,雖然有很多疑惑,但是沈明澤說的卻不無道理,薛姝不知道,但是他卻是知道的,如今家裡連給劉氏買藥的銀錢都沒有了,如果在沒有收入,怕是真的會到賣身救母的地步。
“搬家?哥我們要搬去哪裡啊?”薛姝有些奇怪,雖然薛昭臉色不好但是她知道這個哥哥向來疼她自然舍不得給她臉色看,那麽肯定就是剛剛那個人了,“是不是剛剛那個人威脅你了,所以我們才要搬家的?”
薛姝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過往,皺著眉頭,從小她便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也有些習慣了,只是如今這個院子卻是她住得最久的。
“不是威脅,他給了我們兄妹一個差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未來一兩年要住到侍郎府裡面去了。”
雖然沈家還沒分家,但是既然是沈明澤來找的人,薛昭也知道他們要住的地方是侍郎府了,只是想到沈侍郎那個名聲他便有些煩躁。
“差事?是什麽差事,是護衛嗎?”聽到沒被威脅薛姝便沒什麽話說了,她被薛昭同劉氏保護得很好,雖然為了生活奔波,但是性子卻是十分的單純,兄妹兩除了武藝便沒什麽長處,薛姝便以為是那個官家少爺想請他們當護衛,這樣不就可以日日見到他了嗎,想到這裡薛姝便有些竊喜,但是生怕被薛昭看出來。
“不是護衛,是去教他們府上的丫鬟小廝習武。”薛昭說著,看見薛姝越發明豔的臉怎麽都放心不下來,但是沈明澤開出的條件卻確確實實十分的吸引他,劉氏的病和薛姝是他最在意的。
“可是我們過去了娘怎麽辦?娘身體不好離不得人。”薛姝想到了劉氏,便有些心疼,劉氏的身體是生生被他們兄妹兩累垮的,那時候不是沒有人想要娶劉氏,只是劉氏不願意拋下他們兄妹倆,而那些人也不想多兩個拖油瓶便算了。
“娘和我們一起去只是姝兒,那裡畢竟是官員家裡,若是他們府裡有人對你不軌的話,哥哥擔心你應付不過來。”薛昭在外面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自然也知道那些大戶人家裡的事,薛姝又是長著一副好模樣若是遇到好色的打回去便是,但是在那些大戶人家家裡怕是應付不了。
“哥哥,既然他誠心過來,那明日我們同他說清楚,若是真的要雇傭我們的話想來他是會想到好辦法的。”
薛姝知道自己哥哥擔心什麽,但是既然意動了就代表著,哥哥只是下不定決心,再加上劉氏那個樣子,薛姝也猜到了什麽。
“娘她的身體……”
薛昭歎了口氣:“入了秋,便一直不太好,看了郎中說是要用人參調養。”
“既然這樣這個差事自然是要接的,明日我們便去侍郎府吧,若是差事沒什麽問題再回來接娘。”薛姝說話聲音並不大,要是讓劉氏聽到了難免多想。
“明日你在家裡陪著娘,我一個人去就好了,如果沒問題我回來接你們。”薛昭搖搖頭。
“不行,既然點名了要教丫鬟小廝,那就說明是我同哥哥一起教導的,明日還是一起去比較穩妥,娘下午會歇一會,我們便趁那個時間過去吧,若是差事有變也不用娘空歡喜一場。”
薛姝想了想否決了薛昭的話,薛昭是男子自然沒有薛姝想的細膩。
薛昭想了想也是,便點了點頭,手裡不斷摩擦著那枚銅牌,銅牌中間龍飛鳳舞的澤字是沈老爺寫的,那時候沈老爺意氣風發,字裡行間也帶著傲氣,字自然是極好的。
只是那上面的紋路卻是讓他覺得十分的熟悉啊,沈府嗎?薛昭對沈府的了解便停留在沈老爺的那些事情還有上次瘟疫的事上面,上一次瘟疫,他也是遭了難的,也是那時候劉氏急得病了,如今身體才會每況愈下。
如果不是他從染病到發病都沒有回過家裡恐怕劉氏和薛姝也會受到影響,只是為什麽這種紋路他會感覺到熟悉呢,難道那人真的是沈家的人嗎?
想到這裡薛昭便笑了起來,怎麽可能,官家小姐怎麽可能會真的親力親為而且,那人穿得樸素,身邊也沒有人侍候著,再加上那些高門大戶的規矩。想來也是不可能的。
再看看手裡的銅牌,同在難民所他看到的那個也是有些差距的,眼前這個銅牌上面的字明顯比他看到的要好看許多,上次他看到的那個銅牌上面的字雖然他看不清楚但是卻絕不是能和眼前這個澤字相提並論的,也許真的是沈家的人,但是應該不會是那個沈家二小姐沈明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