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賣我些許?”
上官綰試探著詢問,這婦人看起來並不是為了售賣。可反過來倒是這婦人驚訝的不得了。
“小姐可是要這…葡萄酒?”
自己還真真就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對此感興趣,畢竟這葡萄酒雖然叫酒且有果香,但是說實話確實不算特別的好喝。
“是的,不知大姐可否行個方便?”
“這有什麽方不方便的,既然小姐樂意捧場,直接拿回去就好。”
這大姐也是爽朗,分毫不要,最後還是上官綰抓了些葡萄連帶著給了銀錢這才收下。
“這葡萄也是好的,是西域的特產,我家那位帶回來的,沒想到帶回我們蘇州這風水寶地竟然也能養活 ”
平常百姓家能見到這等稀罕物自然是難得,這也是在這葡萄不好吃的情況,婦人還堅持種植的原因。
“畢竟這養些花花草草也就那樣,這葡萄圓溜溜的也好看!”
“是的呢!”上官綰和慕宸鈺笑著豐收,慕宸鈺覺得這葡萄倒是和上官綰很搭配。
先是青澀在枝頭,後是曼妙在舌尖。這西域特供的葡萄好大一顆和這小小的一串不同,如珠似玉,外表好顏色內裡確實水靈靈的一顆。
“來,小九,讓我們嘗嘗這葡萄美酒。”
慕宸鈺接過入口便是一陣酸澀,上官綰眉眼彎彎樂不可支。
“看來,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葡萄酒的製作需要繁雜的工序,而上官綰這杯從那婦人手中收過來的葡萄酒卻只是遵循普通的釀酒方法。
“小姐,這…剛才我們李師傅著急做木工傷了腳!”這些都是上官綰和那負責的小師傅商量好,若是是那李師傅有任何事情都要傳消息到自己這邊來。
二人聽聞哪裡還顧得上什麽葡萄?
果然等二人到的時候,那李師傅已經疼得齜牙咧嘴。上官綰走進去,一看才知道這李師傅原來是因為生氣,一腳踩到自己摔的酒壺上的陶瓷渣子,這才受了傷。
上官綰一時不知道是該驚喜還是該憤怒,一邊那李師傅叫的可憐,一邊又覺得這人扔了自己的美酒佳釀也是活該。
“小姐…”
還是慕宸鈺扯了上官綰一下,上官綰才收斂了情緒正色道:
“若是李師傅有什麽需求的話,大可說出來,能幫助的我們一定會鼎力相助!”
“小王,你將這千金小姐帶來我們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做什麽!還不快送走?”
這老頭看起來年歲也就四五十歲,脾氣卻強得不得了,若是個普通的匠人,這般三番五次的上門,早就應允他。
可他非但不應允不說,哪怕當著本人面前也不願意給上官綰一點好臉色。
“我們本就是一片好心,若是李師傅覺得有為難之處,大可明明白白地講出來,這!般不清不楚的,就看人下菜碟未免太不合適了吧?”
“什麽合不合適的給你們官家做事哪有什麽好下場!”說著那李師傅氣的一扭頭,不願意向上官綰再次看去。
“不如,小姐…你就坐在這裡歇一歇吧,來來回回也折騰了這麽久,李師傅也是一時有了情緒,平時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
上官綰無奈,放下手中那瓷瓶。冰涼的倒是可以解解渴,誰知這一打開上官綰便聞到酒香四溢。
不同於一開始的酸澀,想來這葡萄酒的味道就是應該這樣,醒一醒之後再喝才是絕佳。
誰知那李師傅一聞到這個味,?一屁股坐了起來,哪還有剛才齜牙咧嘴的樣子,神色慌張的就要過來。
“李師傅…”
那小王不知道李師傅究竟要做什麽,連忙將人攙扶起來,生怕再磕到碰到出了什麽問題。
“你這酒究竟是從何處來的?快給我喝一口!”
上官綰愣愣的看著這個剛剛還對自己橫眉豎眼的李師傅,現在就慌慌張張的,要來喝自己的酒。
只是還沒等上官綰反應,那李師傅已經將上官綰手中的酒杯搶去,一下子囫圇吞棗進去,惡狠狠的吞咽下去。
上官綰和慕宸鈺自覺躲的老遠,之前二人可是一起喝進去過的。
這李師傅非但沒有吐出來,反而結結實實的咽下去。
這股瘋勁兒來的快去的也快。那李師傅瑟縮了一下,又將雙手放下,若不是那小王及時將人拉住,恐怕又是一個咧歪跌倒在地。
“你們這酒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這個味道…”
上官綰反應了一下,心中了然,但那婦人和這位李師傅還和之久有什麽淵源嗎?
誰知那李師傅歎氣一口,道:“這就酒分明就是我家娘子釀造,這個味道我再熟悉不過,畢竟難得能有人想到用葡萄釀酒,而且這葡萄酒正是我當年去西域做工的時候帶回來的。”
原來那婦人指的帶回這葡萄種子的丈夫就是這位李師傅啊。
“當年因為我一直在外忙碌,沒有擔心家裡,我的娘子心裡委屈,而我卻沒有發現,所以這些年鬧了不少的矛盾,這才分開。”
“而這酒恰恰就是她會做的,這葡萄本就難得當年這葡萄的種子還是我從西域帶過來…”
想到過去種種李師傅的眼光中都是對往事的回憶,這種快樂沉澱在表情之上,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為之神往
“所以小姐請你務必告訴我,我家娘子究竟在哪裡?你這酒又是從何而來。”
萬萬沒想到,這裡師父竟然還有這段故事,而他那娘子離這裡也並不是很遠。
可二人卻沒有相見,想來是他的娘子,不願意和他相認吧,若是有一躲著,如何能夠相見呢?
“若是想去找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吧…我們這手裡還有事忙的不是嗎…”
“聽說李師傅技藝高超,若是能幫助我們解決這件事情,想來我們也會有時間,代李師傅去找那位娘子不是?”
“所以上官小姐正在威脅我嗎?”眼見捉到自己痛處,李師傅在人面前也是憋的臉紅脖子粗。
“也不能算是威脅,不過是交易吧,彼此都是有求於人,這般說來也不是不可以,對不對?”
“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