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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嘗口你的甜》第十五章:孤松之獨立,玉山之將崩
  滿湖春光,夏意泛濃,水底遊魚嬉戲,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直直挺立。

  韓越羽手中船槳在水面輕拂而過,一葉輕舟,船尾有佳人輕坐,看著滿湖美景,其樂融融。

  “你知道我們學校最厲害的是什麽嗎?”韓越羽回頭輕笑,臉上滿是幸福。

  秦落雁玉手在水面輕撫,精致的俏臉露出一絲紅暈,搖了搖頭。

  韓越羽手中船槳順著水流輕輕地波動,柔聲說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帶你去看看去。”

  小舟還未行出百米,便看見湖面上若隱若現的涼亭,在眼前浮現。亭子中坐著一位少女,正在手扶古琴,臉上平靜,芊芊玉手在琴弦上輕輕撥動,輕挑慢捏,聲音尤其悅耳。

  秦落雁側畔而聽,臉上格外享受。“這琴聲真是美妙,如同身歷其境,遊歷揚州春景,使人身心舒緩。”秦落雁慢慢的閉上雙眸,腦海裡竟全是韓越羽的模樣。

  “這亭子還有琴聲,全都是海市蜃樓而已,湖光折射,導致舊景重現,這才是這裡最美的景色。”韓越羽輕聲說著,手中船槳輕輕放在一旁,回眸看著眼前的秦落雁,眼眸依舊明亮,臉頰還是如此清純,不知道她是否會怪我,當初的那份苦心!

  秦落雁眼中幽怨,嬌嗔道:“怎麽,我有這麽好看嘛,都看的入神,小心掉進水裡。”

  韓越羽輕笑著,身子不知不覺的早已經挪到了秦落雁的身邊,緊貼著她坐穩,手掌輕輕的握緊她的手掌,熾熱的火焰隨著肌膚一點一點的傳達而去。

  下午時分,已經到了學術交流的會議時間。會議大廳被布置的煥然一新,中間桌子上的花展又換新花,盛開的水仙猶如含苞待放的少女,亭亭玉立。

  隨著QH大學的交流團隊一一入座,秦落雁也在其中。觀眾也一點點的湧入其中,後排的座位被擁擠的人群佔滿,還有很多來晚的學生,正能在夾縫中側目而視,靜靜的看著遠場中心得投屏。會議大廳東西兩排座位也被分割成兩個派系,勢必要水火不容。

  唐德生位居高座,輕輕的將麥克風調整一二,便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稿子,輕輕念叨著:“尊敬的QH大學來賓,歡迎蒞臨本校進行學術交流,秉承著對古典音樂的憧憬和熱愛.”

  長達十幾分鍾的講話在陣陣的熱烈鼓掌中告已段落,下面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主持人面露怡人的微笑,輕聲說道:“感謝唐校長對本次學術交流的宣言宣讀,秉承著對音樂的尊重,一次次的劈風斬浪,迎難而上,才創下華夏經久不息的音曲飛揚。我們掌聲歡迎QH大學交流團張萌,帶來的竹笛演奏,《黃鶯亮翅》,歡迎。”

  一陣熱烈的掌聲伴隨著張萌的小小身影站在台上,張萌手中竹笛抵在嘴角,全場變的鴉雀無聲,靜靜聆聽美妙的笛音帶來的享受。

  手中笛子輕輕發聲,清亮而悠揚,在場中緩緩的散去。隨著笛音升起,眼前如同看到旭日東升,初日緩緩升起,大地是一片嶄新,綠樹萌芽,小草萌發,動物輕輕蘇醒,活動著筋骨。

  生機盎然的春景映照著笛音在大廳裡遊蕩,仿佛身臨其境,看到眼前的春景,讓人渾身酥軟精神抖擻,渾身活力迸發而出。

  隨著笛音輕輕的舒緩下來,枝頭的黃鶯輕輕地抖擻這翅膀,緩緩的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大地一片嶄新,揮舞著翅膀在枝頭飛舞。鶯歌雀躍,來回紛飛,歌頌大地的春景應然,美麗的春日已經到來,自己的幸福也隨著春日緩緩的到來。

  笛音隨著緩慢的音調突然升高,黃鶯在枝頭瞬間張開翅胖,在藍天碧水間來回翱翔,所到之處皆是生機勃勃,四季盎然。黃鶯展翅翱翔在蔚藍的天空,盡情的歌唱每一處的生機,黃鶯在徐緩的笛音中漸漸飛遠,消失在了天際。

  全場的人都寂靜悄悄,靜靜的閉目仔細享受著黃鶯帶來的生機活力,笛音早已經收尾,全沉醉其中,無法自拔。韓越羽也隨著笛音緩緩的遊歷一遭,睜眼看著台上嬌小的張萌,看上去人畜無害,竟有這般實力,掌聲隨著手掌緩緩的響起。

  一聲,兩聲,“嘩嘩嘩”,全場響起掌聲,躍然雷動。張萌面帶微笑,輕輕的鞠躬而下,落座在自己的席位上。

  主持人緩緩的走上台,輕聲說道:“感謝張萌為我們帶來的春日美景,有景有詩有畫意,沒有才子怎麽能行呢,讓我們掌聲有請QH大學的周天同學,為我們帶來古琴曲,《廣陵散》,歡迎。”

  隨著掌聲將一身白衣的周天請上了台,在台上坐定,手中輕撫著古琴,輕音緩緩升起。《廣陵散》難度極大,全曲四十五個音節,其中難處錯綜複雜,在清代便絕響一時,到如今幾經修改,但還是難處眾多。

  隨著琴聲徐徐升起,眾人細細的聆聽。周天手指在琴弦上舞動,卻不知為何古琴如同合為一體,流暢而自然。全曲高亢激昂,對聶政壯烈事跡的謳歌和讚美,表現出聶政從怨恨到憤慨的感情發展過程,深刻地刻畫了他不畏強暴、寧死不屈的復仇意志。

  一曲《廣陵散》慢慢的落下帷幕,眾人響起了悅耳的掌聲,周天嘴角輕笑一聲,順手將主持人的麥克風接過,嘲諷道:“一曲《廣陵散》識便天下英豪,而你,根本就不配和我成為對手!”

  人們隨著周天的手指,遠遠望去,便看到一旁呆坐的韓越羽,正無精打采的玩著手機,臉上的無聊和困倦如同爆發版的湧出,打了個哈欠。

  韓越羽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輕聲問道:“這也叫《廣陵散》?你是在逗我嘛,我差點就笑出聲來了,四十五個音段你彈出幾個了,我問你!分隔指、小序、大序、正聲、亂聲、後序六部分,你才彈出三處,而且多處錯誤,還自詡天才,我呸!”

  周天臉色鐵青,怒喝道:“呵,你有本事也來彈彈看,要是彈得比我好,我當把我這古琴送與你,你要是談的不如我,就給我磕頭認錯,你敢嗎?”

  韓越羽臉上輕笑,步伐輕盈的走上舞台,眼神緊緊地盯著秦落雁的俏臉,只看到她瘋狂的搖頭,示意他不要答應。韓越羽走上台前,伸手接過麥克風,厲聲說道:“一言為定!”

  說完,便一把將周天的古琴環抱在懷中,橫欄一坐,臉上平靜掛著笑意,滿是自信。周天氣憤的下了場,往座位上一坐,臉上滿是不屑。

  “就這小子,一看就是個完蛋貨,還敢跟咱們周哥鬥,找死嘛!”一旁的胖子諂媚的說著,還不忘揮舞著手中的蒲扇,給周天散熱消氣。

  “不是我說,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還是唐德生老先生的關門弟子,這要是輸了,豈不是整個學校的臉都丟盡了嗎?”張萌一臉疑惑地問著,用手輕輕的推了推靜坐的秦落雁,只見迷人的臉頰上早已經掛滿了擔憂,滿面愁容,心神不寧的凝望著台上。

  “臭小子,等一會看他怎麽收場!”龐盛強臉上露出邪魅一笑,有將視線移到台上,略有幾分期待韓越羽下跪道歉的情形是怎麽的,是否還和上午一樣,牙尖嘴利。

  韓越羽輕手撫琴一遭,輕輕撥動幾根試音,卻發現第三根琴弦已經繃到最緊,很容易割傷手指,便輕輕旋松。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掃一遍琴弦,感覺無誤後,便點頭示意,即將開始。

  在場的所有學生都捏了一把冷汗,心中默默祈禱,千萬不要輸。韓越羽輕輕的閉上雙眼,心中有琴,何愁無音!他手指如同一根根細絲在輕輕挑動著琴弦,一點一點的發出聲響。

  清脆悠揚的旋律在大廳裡飛揚,琴上的手指快速的撥動起伏,按壓慢調,玄音入耳十分鏗鏘有力。琴音從高亢中落下,舒緩下來,這便是聶政的心中的悲寂。隨著手指的調動,全場的憤怒隨著兵戈相見,血濺四方的戰爭躍然在面前呈現。

  聶政的心中孤憤隨著激勇的抗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琴聲慢慢的激昂,回憶數個春秋的壯烈抗爭,從氣憤道感慨,心中寧死不屈被刻畫的淋漓盡致。就連聶政孤憤的月前飲酒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蘇子耳環琴音落下,四周無人鼓掌,早已經沉浸於琴聲之中。龐盛強的臉上的喜悅一點一點的變化成了恐慌,臉上都滲出汗珠,很是焦急。

  一旁的周天很是不屑,說道:“這小子彈的什麽東西,根本就聽不懂是啥玩意,哪能有我彈的好呀!”

  “你錯了,你已經輸了,這《廣陵散》可能今後再無人能過其右!”龐盛強輕輕的把眼鏡推上,緩緩地說著,眼神中滿是可惜。

  看著台上才不過二十的韓越羽竟有這般造詣,果然,還是人才輩出的一年。真是小瞧這個少年了。

  《廣陵散》一共四十五個音段全都錯落有致呈現在視聽盛宴之中,分隔指、小序、大序、正聲、亂聲、後序六部全都整齊有序,在他的計劃中徐徐進行,未有一絲破綻。

  “什麽,龐教授,你不是再偏袒他吧?”一旁的胖子忙聲問道。

  “偏袒,哎,看來你們還是不夠理解這少年,他的《廣陵散》已經入境,‘岩岩若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嵇康在世,嵇康在世啊!”龐盛強鼓著掌聲,站起身來,向著舞台中央走去。

  “這是啥意思,我怎聽不明白呢?”胖子一頭霧水的詢問著,卻看到周天一臉苦澀,無處發泄,抱頭掙扎著,“我輸了,我竟然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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