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范中閑與玄寶行色匆匆的往歲宮奔去。
何若夢也想跟著過去,范中閑喊道:“若夢,你帶他們繼續往前走,他們不知道路….”
隨後他們倆便不見了蹤影。
范中閑與玄寶速度極快的來到歲宮外,依然無人防守。
“這島上的人太過稀少,只有帝陵有防禦,這歲宮根本無人防守,遲早是個禍害。”
玄寶也點頭表示讚同,可是沒有辦法,這仙歲如今就這麽點人。
正當他倆交談之時,謝永貴從宮內走了出來,一見是玄寶與范中閑,立馬下跪道:“原來是右將軍和左將軍,歲帝等候你們多天,你們終於回來了。”
范中閑見狀,立即將其扶起說道:“我們走後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在回來的路上見不到一個男丁?”
玄寶也湊上了前,盯著謝永貴看。
謝永貴作揖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歲帝再宮內,不如你們去問問歲帝?”
玄寶看他那肥胖的樣子,還說話如此吞吞吐吐,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要理論。
“你個謝胖子,如今這是得到了歲帝的賞識,敢這麽與我們說話,我….”
范中閑擋住玄寶,與謝永貴說道:“最好歲帝知道這件事,但凡讓我們知道是你從中作梗,別怪我們二人對你不客氣。”
謝永貴全身瑟瑟發抖,隨後惶恐不安的說道:“我哪敢做歲帝不知道的事情,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具體情況你們二位將軍一問便知。”
玄寶聽他說話就來氣,甩袖子就往宮內而去。
“大哥,莫要跟這個胖子多費口舌了,進去問問二哥就知道了。”
隨後他們二人紛紛來到宮殿內,四處看了看,空蕩無人,只有幾位仆人和婢女在打掃著宮內。
范中閑問道:“你們幾人可知道歲帝在何處?”
一個女婢行禮後低頭說道:“歲帝這個時辰,應該是在書房內。”
玄寶看著婢女有點面熟,近距離一瞧,並不是,大失所望。
范中閑好奇的問了句:“可是想念宋姑娘了?”
玄寶並不想回答。
來到書房外,范中閑與玄寶整理了下衣冠,然後敲了敲門。
又是一位女婢將門打開後,行禮問道:“請問你們是?”
玄寶很客氣的昂首說道:“左將軍玄寶與右將軍范中閑前來見歲帝!”
而此時的安素正在書房內的案子上看著地圖,聽到外面的聲音如此熟悉,又聽到左將軍的稱號,高興地不得了,急忙衝出書房,一見果然是他們二人,便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擁抱了他們倆。
這可給范中閑嚇得夠嗆,更是給玄寶來個突然襲擊。
“歲帝,這是作甚?”玄寶詫異的問,因為在他眼裡,他二哥永遠是高高在上,高冷無比的,如今卻如此,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范中閑也是如此,也有點感覺不適。
“你們可算回來了,不知道寡人有多想念你們。”
安素情緒很激動,看著他們完好的回來,心裡莫名的興奮雀躍。
范中閑來不及多想,看著安素高興的表情問道:“歲帝,臣想問,為何在街市上看不到任何的男丁?”
玄寶也想迫切的知道原因,也隨聲附和的說道:“是啊,歲帝,臣也想知道。”
安素聽後,表情逐漸恢復正常,笑容也漸漸失去。
他徘徊於玄寶和范中閑之間,問道:“你們既然問起,那寡人就告訴你們,你們可曾知道咱們這個島嶼,這個仙歲,命不久矣?”
玄寶聽後一怔,他感覺莫名其妙,他好奇的問道:“歲帝,如今仙歲才剛剛成立,哪來的命不久矣?是誰向我們挑釁了?歲國?還是….”
安素讓他們進了書房,然後把剛才看的地圖鋪展開讓他們看,隨後用手指指向他們身處的彼海。
瞧了瞧范中閑問道:“右將軍可知道寡人說的是什麽意思?”
范中閑搖了搖頭,他看著地圖並不知道有何問題。
玄寶也認真看了看,隨後嘀咕道:“這座島,無非就是四面環海,沒有什麽問題啊?”
安素笑道:“沒想到還是玄寶想出了關鍵所在,你說的非常對,就是這個原因,四面環海!”
玄寶不懂的問道:“那四面環海又有何不妥,這麽一座天然屏障,就算他國或者他部來攻打,也夠他們吃一壺的了,這是好事啊。”
安素點了點頭聲音壓了很低:“不錯啊,玄寶知道權衡利弊,知道天然屏障了。但是寡人告訴你,咱們的島嶼每年都要下沉幾公分,你的態度呢?”
玄寶和范中閑聽到這個消息後,如同當頭一棒,瞬間暈乎了。
“你是說,咱們這個島嶼在不久的將來會毀於一旦,而且最終會沉沒於這彼海之中?”范中閑情不自禁的說了起來。
安素拍案說道:“正是,這也是寡人在你們走後不久發現的,也是當務之急,所以你懂寡人的意思了?”
玄寶依然不懂,但是范中閑似乎懂了些。
他含糊不清的問道:“歲帝你的意思,如果臣沒猜錯的話,您是想開拓?”
安素用食指點了點地圖上的仙歲,說道:“不錯,寡人就是這個意思,而且你們看,仙歲的位置正好處於彼海的中間,如果咱們可以渡海佔領荒蕪的邊界這一圈會如何?”
范中先看了看地圖,想了片刻。
“原來歲帝,還想把自己搭進去。向歲帝所說,如果在荒蕪岸邊苦戰一些土地,前方以荒蕪作為屏障,身後作為自家保障,前可攻,後可守,的確是步好棋,可咱們現在這點人數如何能打得動荒蕪?”
范中閑還是感覺很吃力。
玄寶倒是沒什麽意見,因為對於他來說打架是個很愉快的事。
安素繼續解釋道:“寡人已經想好,要與荒蕪王做個談判,寡人欲用上千人的兵馬直取荒蕪的金帳軍營再說,這樣一來,就能換取談判的資格。”
范中閑這才反應過來,對玄寶說道:“原來歲帝早有安排,剛剛在街市上看到的景象,都是歲帝所為,歲帝想征集隊伍,前去挑釁荒蕪?”
安素可算讓他明白了,於是看向玄寶笑道:“你可曾明白?”
玄寶晃著腦袋,支支吾吾的說道:“還算是了解一二,不過臣還是像往常一樣,你們做什麽,臣照做就是。”
正在說著,突然范中閑的懷中一動,讓安素驚了一下, 隨後又看了看。
“范將軍,你懷中可有什麽東西,打從你來書房,你懷中就一直在動。”安素好奇的問了句。
范中閑將那隻碧鮫從懷中拿了出來。
“這小家夥還挺暖和,在臣懷中多時,歲帝不說,差點忘了。”
小鮫眼睛蒙著黑帶,嘴巴不停的張開又合隆,尾巴也在不停的搖晃。
“歲帝,這是我們從彼海上給您帶回來的驚喜,這隻就是幼仔碧鮫,而且還是千年難遇的可在陸地行走的一隻。”
安素仔細看了看這隻碧鮫,看著甚是可愛,摸了摸它的皮膚問道:“寡人知道碧鮫,聽街市上的人們說起過,可沒想到讓你們抓了來,但是它眼睛的黑布,是何意?難道它的眼睛受傷了?”
玄寶笑道:“當然不是,這都是范中閑的一片心意,他想抱著它來到歲帝面前,讓小家夥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您,這樣這隻碧鮫就會認為你是他們的母親,便會一心一意,一輩子隻認你一人。”
玄寶說罷,將碧鮫眼睛上的黑布撤了去,小家夥慢慢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第一人就是安素,隨後張牙舞爪的想到安素的懷裡。
范中閑慢慢的將他放入安素懷中後,小碧鮫開始撒歡的在安素懷中玩耍。
安素輕輕的撫摸著它的身體和下巴,小家夥發出咕咕的憨憨聲,甚是討喜。
隨之,玄寶與范中閑紛紛下跪道:“恭喜歲帝喜得猛獸!”
安素看著小碧鮫,高興的不得了,於是笑道:“既然如此,寡人多謝范將軍的美意,那麽該取什麽名字呢?”
此時,房間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就叫菩提吧,菩提象征美好,意義純美。主要還好記。”
說話的正是若夢,可安素還在歡喜之中,聽到菩提這個名字,覺得不錯。
“好,那就叫菩提….”
隨後慢慢將頭抬起,看見書房前站著一群人,其中就有若夢,他不管不顧上前就要與之擁抱,在懷中的菩提卻發出凶狠之象,不停的嘶吼,而且躁動不安。
安素連忙撫摸著它:“菩提,你個小家夥,要乖哦,這是你的母親,她叫若夢,不要咬,不要叫。”
隨後,安素將手伸到若夢的手邊,讓菩提好好聞聞,誰知它居然聽得懂,跳入了若夢的懷中,並用小腦袋瓜不停地蹭著若夢的玉手。
玄寶嬉笑著:“這個小菩提,還挺會佔便宜的,哈哈。”
安素看見若夢高興的樣子,又看到她安全的回來,也為之愉悅。
他又看了看她身後,原來何敬奎與司徒凡晶,都來了,如此順利的全部來了,讓安素受寵若驚,連忙雙膝下跪道:“嶽父,嶽母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安素剛要磕頭行禮,何敬奎衝進書房的門檻,立即扶起笑道:“都是一家人,未必要這麽客氣,再說你現在是一國之主,一隅之王,萬萬不能再隨意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