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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起:仙歲浮與塵》第一百七十八章   暗流湧動
  安素他們和時宇正在商討事情的時候,小菩提溜了出去,這倒是給寢殿外的一些丫鬟嚇壞了,嗷嗷直叫。

  玄寶出門一瞧,笑道:“這小家夥還挺凶。”

  安素看見他們也挺疲憊不堪,於是說道:“你們渡海過來,舟車勞頓,不如先休息一天,明日寡人開始設立新制度,上早朝,看看可否行得通。對了,你讓謝永貴來一趟,我在這等他。”

  安素令一名仆人前去找謝永貴,其他人陸陸續續退了出去。

  隻留下范中閑與玄寶二人在寢殿內。若夢則領著父母去后宮看她的住所去了。

  “寡人問你們,這來時的路上可碰見什麽怪事?”安素好奇的問道。

  “並沒有,一切正常,不知歲帝想問什麽?”范中閑很納悶,不知道歲帝想知道什麽。

  “不對吧?你們兩人是寡人的結拜兄弟,難道有事也不跟寡人說?”安素的眼神很怪異,看著他們倆,尤其是玄寶,被安素看的心直發慌。

  “歲帝,您這是幹嘛?我們真沒遇到什麽事啊?”

  范中閑疑惑的問道:“歲帝,我們此次過來真心沒發什麽任何事?不知道您想知道什麽?不妨直說。”

  安素眯起眼睛,歎了口氣說道:“難道寡人說出來,你們才告訴寡人嗎?那麽好,寡人問你們,為何若夢的武功與內力看上去已經不在了。如果不是遇到什麽事,斷然不會這般,剛剛嶽父在,寡人不好多問,現在他們都已散去,為何你們倆還不說?”

  范中閑一驚,才知道安素要問的是這件事,立即單膝下跪說道:“歲帝,這件事的的確確與我和玄寶無關,這件事是何伯伯所做,是他將若夢的武功內力全部散去,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歲帝您。”

  “什麽?因為寡人?”安素有些詫異。

  隨後玄寶與范中閑把若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講給了安素聽,安素對何敬奎的做法匪夷所思,但是也能理解他與司徒凡晶的想法,於是他歎了口氣,對他們倆說道。

  “這件事,我只是問了你們二人,你們不要傳出去,既然若夢不想告訴寡人,嶽父嶽母也不想說,那此事作罷,反正往後,也不需要若夢動手,沒了武功也無妨,你們下去休息吧。”

  范中閑與玄寶看後,也沒說什麽可說的,於是退出了寢殿。

  在路上,范中閑問:“玄寶,你覺沒覺得安素自從當上了這歲帝以後,性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玄寶點點頭自言自語:“他如今就是變了,我早就發現了,只是我認為當上歲帝應該如此?難道大哥不這麽認為?”

  范中閑低頭思量片刻聲音很沉重:“如果這是好事,我倒也不說了,只是我不確定,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可就是感覺怪怪的。”

  玄寶笑道:“我看大哥就是疑神疑鬼,我覺得倒也無妨,只要心沒變,情誼沒變,一切都可。”

  說罷,他們各自回了自己的宮內。

  在他們分別休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候,就聽到了敲門聲。

  玄寶迷迷糊糊的開了門,一瞧是個仆人。

  “怎麽了?找我什麽事?”玄寶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睡到一半被叫醒的緣故。

  “歲帝,在歲宮外給玄將軍與范將軍找到了新的住所,讓奴婢帶你們前去,范將軍已在外等候。”

  玄寶一聽,是新住所,倒也沒多想,反而還挺高興的,他往外一瞄,果然范中閑在等候,他望了望天空,說道:“那就這身出去吧,反正外面炎日連天。”

  他剛要踏出房間,仆人看到後問道:“玄將軍不穿朝服?”

  玄寶好奇的問:“你不是帶我去新的住所?我很困,待會坐馬車,百姓自然看不出來,到了新住處,我還有繼續睡的。”

  仆人把頭低很的低,不敢多看他一眼說道:“新住所是歲帝所賜,老奴想,還是換上一件得體的衣服吧”

  范中閑看他們在那邊磨磨唧唧的有些不耐煩,來到玄寶身邊問:“怎麽還不走,磨蹭什麽呢?外面熱的要死,趕快隨這位仆人過去得了。”

  而與此同時在荒蕪境內,阿率桑自從與妹妹重逢,就很高興,這日阿率桑在他妹妹的房間中,看見妹妹正在屋內發呆。

  “怎麽回來這幾天看你悶悶不樂?可是有什麽事?”阿率桑耐心地問著。

  “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一些故人,從而有些感傷罷了。”一邊說著,他回想起范中閑無意間說過的話。

  隨後轉頭問道:“哥,荒蕪現在如何?難道對吐蕃對歲國還是往常一樣?”

  阿率桑看著她的眼睛不理解說道:“歲國與吐蕃乃是荒蕪的死敵,你說的往常一樣是何意?”

  “沒什麽?只是想問問而已。”

  阿率桑對她的欲言又止感覺很不舒服,又問:“是不是什麽人對你怎麽樣了?本王就你一個妹妹,荒蕪上下再無能人,就連王澤虎也欺騙了本王,難道你還要隱瞞?”

  阿率婉看著哥哥那滄桑的眼神,想說但是不能說,范中閑曾經過告訴過她,不能透露仙歲的事情,半點都不可,如今她只能半句話都不能說。

  阿率桑無奈,轉身離去,回到寢殿內,躺在床上閉著眼,想著什麽。

  “王上可是有什麽愁心事?”

  阿率桑剛要說話,一睜眼,並沒有人,原來他想起了身邊的古祭祀。

  一瞧還是下午,於是將赤龍叫來。

  在寢殿內,阿率桑看著面前的赤龍說道:“王辭寧他們母女如何了?”

  赤龍回答道:“她們已經被在下關進了一家客棧之中。請王上放心,那裡看守很嚴,不會出事。”

  阿率桑攢眉苦臉的看著他:“你把他們關在客棧?你這是何意?如果讓外人知道,該如何?”

  赤龍拱手道:“王上,放心,這個客棧一直是作為軍用的暗哨,無人知曉。”

  “那麽現在王澤虎可有動靜,萬萬不能讓他回歲國,他如果回去定會出亂,一定要讓他現身,哪怕不殺他,也要留住他。”

  “還有,不要傷害他們母子一根汗毛,聽說你用箭射傷了王澤虎的夫人?到時如果王澤虎知道此事,如何做?你應該很清楚。”

  赤龍單膝下跪說道:“王上,為何還有留王澤虎此人,此人已經坐實是歲國的細作,如果還留下,王上當真不怕他繼續告密?”

  阿率桑搖頭歎息:“王澤虎此人是細作不假,也是歲國安插在荒蕪的死棋,你認為他回歲國,歲涯還會瞧得上他?你認為在荒蕪當過官的人,去了歲國就會重用?難道不懷疑他與荒蕪繼續通好?”

  赤龍想了片刻笑道:“原來王上早有打算,他王澤虎現在是騎虎難下,根本沒辦法,最後只能乖乖來見王上。”

  阿率桑嘲笑著說:“大事小事皆是人事,凡事都離不開人情世故,本王認為他王澤虎會想明白的。”

  “這次叫你來,不是為別的,本王交代你一件事,此事必須做好。”

  赤龍鞠躬道:“請王上吩咐。”

  “自從阿率婉回來,本王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你這些天派人密切關注下她的動作,本王的人她都認識,無從下手,你的人她未必認得,方便得很,本王不管你是跟蹤也好還是什麽辦法?只要在不傷害她的基礎上,什麽手段都可以,可否能做到?”

  赤龍二話沒說,直接領命。

  “臣,定當竭盡全力為王上分憂。”

  阿率桑看著赤龍的一身盔甲,感慨萬千:“想當日,王澤虎也是穿著一身盔甲,在本王的朝廷之上參與朝上大小事,想想也是夠淒慘的,如今卻被本王追的到處跑。”

  隨後揮了揮手,讓他退去。

  赤龍走出寢殿後,六神無主的看著前方,不明白如何才能知道公主的想法,又如何知道公主的行蹤,難道真的要跟蹤不成。

  他不知道為何阿率桑要讓他辦這件事,但是已經應下了,只能硬著頭皮做了。

  於是他急忙來到公主殿外,想進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轉頭離去。

  剛邁出去不到幾步,後面阿率婉就叫了他。

  “赤龍將軍?您是來找我的嗎?”

  赤龍那僵硬的身體慢慢轉身看向公主後,更不知道說什麽了?只是呆若木雞般的站在那裡。

  阿率婉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歪著頭問道:“怎麽?將軍找我沒事嗎?剛剛看您在我們門前轉悠了好久,難道是走錯房間了?”

  阿率婉的調皮是有目共睹的,說說話就無意間又挑逗了下赤龍,說罷捂嘴笑了笑。
  “啊,這…..公主殿下,臣是想問你一件事,但是不知道合適不合適?所以在您的殿外徘徊了片刻。”

  說罷,就著急的往外走去。

  “將軍想問什麽,問便是,著急走什麽?”阿率婉可能也是太無聊了,突然看到大將軍想聊會天,可沒曾想,赤龍跑的比兔子還快,一股煙不見了。

  赤龍回到府內,氣喘籲籲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窗戶上被寒風吹過的窗花自言自語:“鄭這正直七月份,荒蕪的天卻冷成這個樣子,還有那個公主,可真是難纏,這可怎麽辦?”

  他脫下鎧甲,在火爐邊,一邊暖著手,一邊想著。

  突然想到這麽冷的天,韓斐她們母女不知道如何了?急忙出了院子騎上馬,來到了關押處,卻看見客棧邊竟然沒有防守侍衛,他一慌,連忙跑到關押他們母女的房間外,看見鎖頭依然還在掛著,心情多少放緩了些,於是拿著鑰匙將門打開後,看見王辭寧與韓斐正在火爐旁安然入睡,睡得還很甜

  也沒再管什麽,將門關上了。

  出去後,左右看了看,吹了個哨子,周邊的侍衛來到他的身邊,看見是赤龍將軍,連忙紛紛行禮。

  赤龍氣急敗壞的看著他們怒斥道:“你們幾人是幹什麽吃的,我讓你們守在她們屋子前,你們倒好一個個都不見了?去做什麽了?又在賭?”

  其中一名士兵狼顧麕驚的看著赤龍,結巴起來。

  “回將軍,這天氣太過寒冷,我就讓哥幾個進側房休息片刻,順便烤烤火,暖和暖和,誰料到您會在此時過來,請將軍恕罪。”

  赤龍見他們果然穿的很少,這種天氣也理所應當,但如果萬一在這個時候,被她們跑了又如何?於是赤龍對他們說了句:“如果再有下次,讓我看見,定不會繞過。”

  “等此事結束後,你們幾人都要領五十軍棍,好自為之吧。”

  說罷就轉身離去了,剩下院中的士兵,看著王辭寧她們的房鎖後說道:“兩個女子又能掀出什麽風浪來,真是的。”

  而此時此刻的王辭寧已經聽到了剛剛赤龍與士兵的爭吵聲,一邊聽著,一邊想著如何才能跑出去,她從大門的縫隙中往外看了看,其實平日裡是無人把守的,只是這個屋子除了有鑰匙能在外面打開,其他地方根本無法出去。

  她蜷縮在床邊,想著:如果當時認真刻苦的學習武功心法,提高自身內力修為,這個屋子根本關不住她,邊想著邊看著床上的母親,不禁悔恨了起來。

  而在十裡長鎮鳳來酒館的王澤虎,卻一直緊張不安,更是對夫人和女兒放心不下,他知道如果不回去,她們母女必會受到牽連,只是他不確定這樣回去到底會如何,他不是怕死,而是怕如果自己回去,就完全喪失了談判權利。

  正當他在酒館中喝著悶酒之時,王鎖然來到他的桌子邊問道:“王大人可是憂愁您的家人?”

  王澤虎猛地的抬頭看著他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我並沒有在外與他人訴說過。”

  王鎖然那碩大的身軀坐在桌子的對面,就好像一座大山一般,完全將對面的視線擋住,你只能看他的肥頭大耳。

  “王大人的事,如今在荒蕪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大人的女兒和夫人也由赤龍關了起來,我想應該是荒蕪王指示的,不然赤龍他沒那個膽子。”

  王澤虎聽他說女兒與夫人被關押了起來,氣憤不已,差點沒掀桌子。

  王鎖然馬上讓他稍安勿躁。

  “王大人,莫要慌張,依我看,阿率桑並不想傷害她們母女,如果傷害了她們,你就會跟他們徹底決裂,這樣反而對他們不是最好的打算。”

  王澤虎聽他訴說,其實也不無道理,於是王澤虎問道:“那你的意思,我該如何?現在又當如何?”

  王鎖然讓小二上了壺烈酒,一口悶掉後說道:“好酒,哈哈。”

  “王大人大可不必擔心此事,我來替大人解決,你現在就趕往歲國,拿出您的免死金牌,歲涯,也就是當今皇帝就會見你,你把事情說一遍,就沒問題了。”

  王澤虎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問道:“就這麽簡單?那你又如何救?你知道赤龍是個猛將,一般人靠不近他身。一旦你失手又當如何?”

  王鎖然笑道:“赤龍那個二貨,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隻懂用槍,是個武癡而已,他的大夏龍雀不是早就給了你?這樣一來,他更不是我的對手了,放心好了。”

  “你讓我去歲國?歲國有什麽,讓你如何效忠於它?”王澤虎很不明白他的舉動,往往一個人想要做什麽事,定會有理由或者舉動,但是他看見王鎖然此人並不是為了什麽,難道真的是為了大歲?
  想著想著,王澤虎感覺還是不靠譜,就要離開。

  王鎖然冷冷笑道:“難道王大人放棄了這唯一的方式?”

  王澤虎不屑的說道:“我暫時還不需要別人幫忙,就赤龍那個家夥,我一人足矣。”

  肥胖的王鎖然瞟了他一眼,隨後說道:“王大人自然能救出你的夫人與孩子,可是救出來之後呢?又想去哪呢?”

  “去哪?我有免死金牌,當然是回歲國。”王澤虎冷笑道。

  而王鎖然卻說:“你認為你救回她們,就可以拿著免死金牌回歲國了嗎?你手中的金牌是真是假暫且不說,就算是真的,你認為誰會相信你?”

  “不如你讓我救回她們,之後帶他們回到歲國,讓她們在皇帝的掌控之中,這樣一來歲國有你想要的,當然也就會相信你的為人.”

  “而你現在就可以回歲國,拿著令牌無人會阻擋與你,王大人覺得如何?”

  一開始王澤虎認為他說的話簡直不可理喻,但是細品一下,的確如此,回到歲國毫發無損,誰會相信一個身居荒蕪多年的人?
  他茫然不解的問道:“你究竟是誰?肯定不是王衝義子那麽簡單,這些天又怎麽會知道我在鳳來酒店出現,又怎會知道我夫人和辭寧出事?這些問題你不解釋清楚,我是不會跟你合作的。”

  王鎖然大笑道:“王大人果然做事謹慎,輕易不會相信他人,但是在下奉勸你一句,如果真的想讓你夫人和孩子安全,就要聽我的,按照我說的辦,除非…”

  “除非什麽?”王澤虎追問道。

  “除非你想放棄歲國,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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