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章圖死了!”楚雲逍突然知道章圖被陳楚仙他們殺了,一時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鮮血,加上之前的傷勢,瞬間暈了過去。
而這個消息正是楚祀告知的。
原來章圖是楚雲逍特地派來幫他處理連縱之事的,他明白歲國能臣過多,能將也很多,如果自身不加強,一旦被歲國反手控制,不可想象。
於是讓多年密友章圖前來協助,沒想到卻在來的路上被陳楚仙他們斃命。
楚祀看見父王暈了過去,一時驚慌失措,連忙叫來太醫醫治。
過了沒多久,在楚雲逍的寢殿內,太醫悄聲的對楚祀說道:“王上的病情很嚴重,上次的傷勢對他的心脈本身就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如今心中怒火燒心,更是對他不利,不能再被氣到了,如果再來一次,恐怕命不久矣….”
楚祀聽罷,氣憤不已,這一切都是安素和陳楚仙所導致,絕不能姑息。
他沒把父王的病情告知王后,急匆匆的跑出了王宮,帶了足足五千人馬前去尋找安素他們,勢必要拿他們問罪。
而在客棧中的陳楚仙剛剛恢復精氣神就要出發前往彷徨山。
安素得知立馬勸阻:“師父,你現在剛剛好轉,不如再待一些時日再走也不遲,為何如此著急。”
陳楚仙皺眉說道:“此時不走,恐怕走不了了。楚雲逍此人我知道,那個章圖死了,頂到會報復,盡管楚雲逍不會,他的兒子他的手下也不會姑息咱們,我現在剛剛恢復,如果讓我再用什麽招式,定用不出全力。”
“若是最後被抓了去,就不好辦了。”
陳楚仙的話讓安素深思不已,而玄寶在一旁卻煽風點火。
“二哥,怕什麽?陳老前輩武功蓋世,就算不用全力,他們幾個宵小也奈何不了咱們,沒事的。”玄寶一邊抱著小菩提,一邊毫不在乎的說著。
陳楚仙看他那樣子,氣憤不已,他很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更明白吐蕃一定會有什麽大動作,不聽分說,急忙起身收拾行囊。
“他不走,咱們走!”安素看陳楚仙執意要走,沒辦法,拉扯著玄寶。
“走吧,本來這個地方就不適合咱們久居,不如去彷徨山,還能看看高手,順便切磋下。”
玄寶聽安素說有架打,便不想那麽多,噌的一聲坐了起來。
陳楚仙搖了搖頭歎著氣:“年紀輕輕就知道打架,哎。”
隨後,他們便急忙退了房間,走出了客棧。
沒曾想,剛踏出客棧迎面撞到的便是楚祀的側臉。
原來,楚祀在全城搜捕,加上之前他與安素他們有過衝突,認為他們定會在這條街上出現。
安素瞧了瞧他身後,黑壓壓一群的士兵,心中略有擔憂,連忙拽著陳楚仙和玄寶就往客棧裡推。
玄寶並不知情,喊道:“二哥!你推我幹嘛?”
這一聲還是被楚祀發現了。
側頭一瞧,還真是他們,於是大手一揮,五千士兵將客棧團團圍住。
安素鎮定自若的站了出來,看著楚祀和他身後的這些士兵,不屑的說道:“怎麽?上次挨的打還不夠?還要再來次?”
楚祀看了一圈,瞥了一眼身後的玄寶,笑道:“還叫了幫手,不過今日你再多幫手,也休想逃過我的手心,我身後五千士兵,倘若還是打不過你們,吐蕃還有無窮無盡的士兵等著你們。”
安素不信邪,上前一步,距離楚祀半米的距離。
楚祀看安素那森冷的眼神,不由的心中一顫。
眨了眨眼睛說道:“你們真的想打?”
玄寶氣不過,放下懷中的菩提,大聲罵道:“打又如何?我二哥的功夫,別說你們區區五千人,五萬人也是輕松對付,還不讓開!”
楚祀看他們如此囂張,如若不動真格的,恐怕鎮壓不住,於是再次揮了揮手,五千士兵穿著黑甲,將長槍挺於胸前,徐步向客棧慢慢逼去。
周邊的百姓看後,驚恐不已,紛紛議論著。
“又是他們幾個,他們幾個到底是幹什麽的?來了這半個月,怎麽天天都在打,真是掃把星!”
安素聽到了議論聲,又看到面前的士兵已經將他們圍的水泄不通。
剛要動手,陳楚仙笑道:“想必是你父王讓你來的吧,怎麽不讓他親自過來?讓我打的重傷了?那看來最後贏的還是我,既然是手下敗將,為何還要苦苦相逼,難道你們吐蕃就是這麽待客的?”
“難道你們吐蕃輸不起?丟不起嗎?”
面對陳楚仙的言辭,楚祀氣的暴跳如雷,大叫一聲:“都給我退下!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麽能耐?”
原來陳楚仙如此叫囂,就是想讓激將法讓楚祀命這些士兵退下,好讓百姓沒有那麽害怕。
安素嬉笑道:“我說,你有什麽資格說出這種話?難道還想跟我打一場?我告訴你,哪怕再過十年,你也不是對手,我勸你還是帶著你的士兵回去吧,不要在這裡丟人了。”
“我們會走,以後也不會再來。”安素說罷,就讓陳楚仙和玄寶出了客棧,往城門口走去。
楚祀忍無可忍剛要動手,後方又來一人。
“楚祀不可造次,讓士兵退下。”而此人便是楚雲逍。
楚雲逍知道楚祀私自帶著士兵前來此處,萬分擔憂,於是拖著病來尋他。
“父王!您的身體!”
楚祀兩眼驚恐的看著憔悴的父王,不忍看他這個樣子,連忙下跪說道:“父王!你怎麽出來了?您的身體…..”
楚雲逍已經沒了力氣去扶他,簡單的說了幾句:“祀兒,將士兵遣去,我跟陳楚仙聊聊。”
楚祀一聽,以為還要打,連忙勸阻:“父王,您現在的身體不易過多勞累,有什麽事喊一聲,兒臣就在客棧外等著。”
“你們先退下!”隨後,譴退了這些士兵。
陳楚仙看他那孱弱的身體,心中多少也不是滋味,盡管是他的仇人。
“你的身體還真是…..”話說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楚雲逍走到他們的面前,目光中透露的不再是凶狠和自信,而是透露著透骨的悲涼。
“留天劍,只能用一次,我的實力有限,用完那一次,便感覺渾身疼痛無比,尤其是你那白熾如風三千裡,更是讓我雪上加霜。”
“但這次來不是談這些,而是想問你,為何殺死我的章圖?”
沒等陳楚仙張嘴回答,安素搶先一步嗤笑道:“那個人明顯就是來對付我們的,如果不早早將他處理掉,後患無窮。”
楚雲逍連忙厲聲喊道:“你們懂什麽?我為何要派他去殺你們?他是我用重金請過來的,為的是連縱一事,如果歲國和我們吐蕃成功連縱,為了避免將來翻臉不認,章圖與他的手下便會處理。”
“可你們卻一下子就將我的計劃弄泡湯了,我今天就是來問問,你對我的仇恨到底何時才能化解!”
楚雲逍的話,讓陳楚仙深思不已,突如其來的質問,顯然讓他有些難以回答。
同時安素也不知如何。
他們的事情還需他們自己來解決。
安素看見門外的那些士兵,歎了口氣。
“玄寶,看來咱麽還是走不了了,我怎麽也沒想到,會在吐蕃停留這麽多日,真是倒霉催的。”
玄寶無奈的說著:“現在客棧外面一堆士兵圍著,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難道這次當真的被困於此了?”
這時,安素突然想到玄寶就是吐蕃人。
“你不就是吐蕃人?知不知道怎麽出去,不用走城門口的那種。”安素張嘴就問,並沒有體會到他的情緒。
玄寶突然被這麽一問,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的確是吐蕃人,但是吐蕃也分很多,我只是吐蕃的土著而已,距離這裡還要走一天的路程才能到我的老家附近。”
“你們上次問我,為何這麽久才到這裡。其實我早就到了,只是直接去了我的老家而已。”
安素看他的樣子,覺得怪怪的。
“回了老家,為何悶悶不樂?”
玄寶一邊看著門外的士兵,一邊說著:“吐蕃常年貧苦,就只有王城這裡還算富裕,現如今又被吐蕃王征去很多年輕人,我的家鄉現在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婦孺了,想想還挺惋惜的。”
說著說著就陷入了沉思。
安素覺得自己不應該提及這些事,為了避免尷尬的氛圍,於是來到了陳楚仙的身邊。
只見楚雲逍他們已經不見了。
好奇的問道:“師父,他們走了?”
陳楚仙點了點頭,並說道:“楚雲逍此次怕是遇到難事了?不僅是他的身體承受不了多日,還有就是這連縱之事,他們將太子作為質子,遲早會引來麻煩,如果歲國到時候真的在戰場上反戈,那必將是吐蕃的致命一擊…..”
“哦,那這麽說,章圖此人還真是楚雲逍派來對付歲國的,我們這次還真的不僅殺錯了人,而且還誤解了他。”
陳楚仙撇嘴說道:“哼,這天下時時刻刻都在上演著錯殺和誤解,怎會多了我們幾個?”
楚雲逍與楚祀回去的路上,也感慨頗多。
楚祀攙扶著他問道:“父王!這次這麽放過他們,恐怕日後想在抓他們便難上加難了。”
“還抓什麽?走吧,趕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