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內,一時間風平浪靜,歲醒為了推行新制度,不遺余力的策劃著,也不斷的像各處征收有用的書籍,但由於新制度的青澀難懂,讓很多大臣不知如何向下推行。
地方官吏的木訥更是讓歲醒好生厭煩。
本來要趁此機會出去遊玩番,又被擱置,整日忙著這些,讓他腦袋很痛,也很焦躁不安。
他這日與鶴軒切磋武藝,無心比試的他,險些送命。
鶴軒怒斥道:“二皇子,做什麽事就要有什麽態度,你這般心不在焉,如何比試,還是請您弄制度去吧。”
歲醒被他這麽說,肯定不樂意,舉起劍搭在鶴軒的肩膀處厲聲說道:“你敢對我大呼小叫,你可知道我還是你的主子?不要越了界限!”
鶴軒看著劍鋒笑道:“二皇子還有些魄力,那為何不下下狠心,強製推行呢?”
歲醒有些遲疑,他疑惑的問道:“你這話倒是說的容易,如何強製推行?現在這幫大臣迂腐不堪,對於新生事物不理不睬,就算我親自過去講解,也是半聽半就,根本不往心裡去,又如何向下級推行?”
鶴軒將他的劍推了到一邊,隨後向前一步道:“二皇子不必每件事都親力親為,讓下面人看著好像不信任他們一樣,你可以下個指令,讓他們去辦,如果辦不成就提頭來見便是,所謂帝王之道不過如此,這樣你能休閑下來,也能擦亮眼睛看看到底誰不行,誰不聽您的話,一目了然。”
歲醒眯著眼睛看著他笑道:“好一個右將軍,居然把朝堂的事摸得如此清楚,怪不得這些年在朝堂之上如魚得水。”
“你說的在理,只是這麽做,其中不會參雜不同嗎?我的理念當真不會被傳錯?”
鶴軒又笑道:“你的理念終究是理念,二皇子不妨在這期間擺設書堂或者什麽擂台,讓讀書之人前來較量番不就得了?”
“就拿您這個制度來說事,看看誰的辯論或者較量更能與您的意思想吻合,就讓他去辦,不就了卻了您的心事?也可以讓陛下又得到一個人才,一石二鳥,一舉兩得之事,豈不快哉。”
歲醒皺眉想了想:“我只聽說過,擂台較量的都是比武,還有比文的?”
鶴軒回應道:“自古以來學者求學、求賢都要經過比試或者考試,那麽如今您擺出一道難題,就要有解題之人,那麽解題之人多了,就存在比試,而這就需要擂台,所謂爭辯與比試,最後肯定會有一人勝出,那這與比武又有何不同,當然可以設置擂台,切磋了。”
鶴軒此話深得歲醒之意,他悵然的說道:“果然父皇把你推薦到我身邊是有好處的,右將軍果然文武兼備,不愧為國家之棟梁,前途無可限量。”
“你跟著我,我定會帶你打下屬於咱們倆的江山。”看著歲醒眼裡的抱負,鶴軒滿心歡喜。
“二皇子言重了,是您的江山,臣定會認真輔佐與您,在所不辭。”
歲醒笑道:“好,右將軍請起,那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吧,你辦事我放心!”
隨後鶴軒整理好,便拿著歲醒的文稿,向殿外走去。
回到自己府中,連忙叫下人趕製了一篇稿子,又請來皇城內的百達通。
沒過了多久,皇城內的百達通與幾名衙門官吏就聚集在鶴軒的府內。
鶴軒還是穿著一身紅衣,來到院中,看了看他們幾個,面帶笑意的說道:“諸位在百忙之中來到我的府中,還是要謝謝諸位。”
百達通連忙回禮問道:“敢問將軍這次叫我們前來是為了何意?難道又要有什麽戰事要打,征兵入伍嗎?”
鶴軒笑道:“並不是,不要過於緊張,如今的歲國已經兵強馬壯,根本不需要再擴充軍隊了,今天讓你們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我想大家都知道如今的二皇子,正值青春,也一心想著為國效力,所以他像陛下推行了一種新的政策。”
鶴軒剛說一半的話還沒到,就被一個小官吏打斷:“右將軍說的可是新土地所有製?”
他最討厭別人打斷自己的講話,有些生氣的說道:“正是此事,所以讓你們前來是為了….”
鶴軒的話再次被他打斷:“右將軍此次讓我們來,應該是為了推行新制度吧?”
他真的快瘋了,不停的被打斷,不停的被叫停,讓他很不不爽,他走近此人說道:“這位大臣,如果你再敢打斷我的江湖,我就讓你的舌頭就此搬家。”
小官吏嚇得連忙說抱歉。
鶴軒接著說道:“的確和此事有關,但是也不盡然,二皇子為了有人能真正明白他的心意和新的理念,想舉行一場比試,一個擂台,而擂台的內容不再是打打殺殺,而是學者之間的鬥智,如果誰能充分理解二皇子所需要的理念,那麽他將破格入取,作為二皇子的臣民,也可以借此機會蹬上皇殿之上,與陛下共同議事。”
此話一出,讓當場的人分外驚喜,尤其是地方小官吏聽了更是眉飛色舞,都想報名。
鶴軒看了看他們的反應後,笑道:“此事就由你們去做,宣傳就靠百達通精準傳達,三日後,三日後就在皇殿外百裡之內,舉行!”
說罷,百達通與其他小官吏紛紛退下,準備起來。
而鶴軒也非常驕傲的回到房間中,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除了行軍打仗,在這方面也有些天賦。
正當他肆意的發笑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鶴軒喃喃自語:“二皇子說的真沒錯,我剛剛把話說明白,就立刻有人不懂了。管家!看看是誰?”
隨後,管家將門打開後,外面站著一位穿著銀晃晃的男子,一身盔甲武裝,看樣子很嚴肅。
他連忙來到了鶴軒房間。
“老爺,外面似乎來了個將軍。”
鶴軒推門而出,看著一臉迷惑的管家問:“將軍?什麽打扮?”鶴軒也有些困惑。
“此人一身白銀盔甲….”
鶴軒聽穿著一身盔甲,吃驚的說道:“這種天氣穿一身盔甲?莫非是瘋子?一身盔甲在炎日下,不說被熱死,也會中暑。”
說著他們來到院子,看見門外果然站著一位全副武裝的人,他好奇走上前問道:“請問是何人?為何穿著這身來到我府前?”
此人慢慢說道:“現在的鶴軒將軍可真是勇猛無比啊,連老夫都不認得了?”
鶴軒聽他這麽說,應該是認識,但是此人捂的如此嚴實,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鶴軒有些尷尬的問道:“不好意思,你武裝的太嚴實,我真的看不出什麽來?你找我有什麽事?”
此人將盔甲緩慢摘下,露出臉的一刹那,讓鶴軒百感交集,險些釀成了大禍。
“歲滿大人,原來是歲滿大人,在下失敬,沒能看出來,請恕罪!”
原來此人是歲滿,但不知為何要如此打扮,他笑道:“呵呵,不怪你,這種打扮,在夏天又有誰能認得出,怎麽?不想請老夫進去坐坐?”
鶴軒急忙讓管家退去,準備茶水,隨後連忙攙扶歲滿緩慢的進了屋子。
他問道:“歲滿大人為何如此打扮?難道荒蕪邊境如今這麽冷的嗎?但是經過關卡,在歲國土地上,大人應該知道如今是夏季,為何還要這麽穿?”
歲滿,一層一層的將鎧甲脫去,隨後語重心長的對鶴軒說道:“現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絕對不能讓荒蕪人看見我回皇城,並且在皇城內也不安全,如果被發現,荒蕪人大舉進攻我邊境,那可吃不消。”
歲滿已經很大歲數了,如今還在為國家邊防操心操力,讓鶴軒很佩服,歲滿摘下頭盔的一刹那,兩鬢斑白,頭髮稀少但也花白如雪,皺紋都已爬滿各處。
鶴軒下跪道:“在下萬分佩服,到歲滿大人這把年紀,還如此為國家邊防默默奉獻,再看看當今的大臣們,在下惶恐。”
歲滿緩慢起身笑道:“老夫已經是快死之人,邊防的事還是要交代你們這些年輕人手上,老夫才放心的下。”
鶴軒聽他的意思難道是?
“歲滿大人,您此話何意?您是要退下來嗎?”
鶴軒有些驚奇。
“是啊,這次回城的目的有幾個,而這個是最主要原因,而我知道你現在是二皇子身邊最得力乾將,所以我就先來你這裡通個氣,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前往邊防守護?”
鶴軒一猜他就是這個意思,所以索性回答道:“歲滿大人,抬舉在下了,在下想去,但是如今在二皇子身邊,實在是脫不開身,歲滿大人不妨再尋尋?”
歲滿一聽他這番話,臉色突然變的很不好看,冷言冷語道:“呵呵,老夫早知道會如此,你們年輕人都是這般,哪裡好受就想在哪裡,根本不想著如何為國家奉獻,邊境如此重要之地,怎麽能不比在二皇子身邊重要,無非還是想奪得一些利益。”
歲滿這麽說,讓鶴軒有些委屈,他想辯論一番,被歲滿用手擋了回去。
“將軍莫要再說了,你的心意,老夫已經很明白了,我這就走。”
說罷,又一層層的穿上了鎧甲,就要出門。
鶴軒無奈的說道:“歲滿大人這又是何苦?如果歲滿大人想退下來,找個能接您班的徒弟不就完了嗎?為何又如此大費周章。”
歲滿不屑的說著:“多余話不要說,老夫去找大都督,老夫就不信,這皇城內的將軍們,沒有一人能繼承我的衣缽。”
歲滿一邊說這話,一邊往門外走去,而鶴軒沒有再攔著,而是心想:衣缽?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陛下的棄子,在邊境無家的王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