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應天城,人來人往的品鮮閣內。
婉柔還在拒絕著赫連沐風那貴重的生辰賀禮。
婉柔不明白,這萍水相逢的二殿下,為何會將南朝太后的陪嫁送給自己。
這份禮物,的確過於貴重!
赫連沐風也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只有這樣的禮物,送給婉柔,他才拿的出手。
而一旁的赫連雲逸明白,他,自己的這位好皇弟,定然也是對婉柔動了凡心。
赫連雲逸十分不悅,自己的這個弟弟,從小就事事如意,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會得到。
而自己,則是處處被他的母后壓製,事事都不盡人意。
現如今,赫連雲逸唯一想抓住的婉柔,自己的這位皇弟,竟然也想得到?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可出於風度和自身的情況,他也不好發作,只是靜靜的看著婉柔的反應。
婉柔畢竟也是位見過世面的貴公主,這副瓔珞雖是無價之寶,可婉柔並沒有動心。
她從不在意這些外在的裝飾,婉柔始終覺得,一個人的人格魅力,才是最美的!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而赫連雲逸也篤定的知道,以婉柔的性子,她必然會拒絕的。
他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裡,欣賞著婉柔如何拒絕自己的皇弟,他猜,婉柔定然會使出聲東擊西,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果不其然,婉柔見氣氛尷尬,她趕忙起身端起了酒杯到:“二殿下,今日您能來為我慶生,婉柔真的非常非常的開心!來二殿下,我敬您三杯酒!以表謝意!”
“三杯?婉柔姑娘,你,別喝醉了!”赫連沐風驚訝的看著婉柔到。
“二殿下放心,我可是千杯不醉的!不信,今日你我就喝個痛快!我先幹了,二殿下您隨意!”婉柔說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了三杯美酒!
赫連雲逸不禁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他沒成想,婉柔的聲東擊西,竟然這麽直接了當,居然是和二殿下拚酒!
連二殿下也沒料到,這婉柔看起來溫溫柔柔,實則竟有如此酒量。
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麽好被一個弱女子比了下去。
他也隻好不甘示弱的跟著婉柔喝下了三杯酒。
二人的豪爽,看的其他幾人一愣一愣的。
一旁觀戰的玲瓏悄悄的嘀咕著:“晨華,你見過這樣的大家閨秀,金枝玉葉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是個女匪頭目!”
“哈哈哈哈,我倒是覺得,婉柔姑娘的性格甚是開朗,不像我們南朝的一些女子,外表上溫溫柔柔,那狠起來簡直心如蛇蠍啊!是不是?”
“切,我狠起來,也不比蛇蠍差!”玲瓏白了一眼晨華到。
他們二人的小動作被眼尖的婉柔看了出來,婉柔借著酒勁調侃二人到:“哎,你們倆個嘀嘀咕咕什麽呢?我怎麽覺得你們兩個有點兒不對勁兒?晨華君,你說?怎麽回事兒?我就說你今日怎麽如此大方,請我吃酒?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呵,你才看出來?我早就發現他們兩個不對勁了!”一旁的大殿下跟著附和到。
“啊?晨華君,你不會是看上我們家玲瓏了吧?那可不行啊,你可是有妻室的人,我們家玲瓏,絕不給人做妾!”婉柔決絕的說。
“聽見了沒有?我們雪國的女子,絕不給人做妾!”玲瓏也符合著說到。
“不是,我,你們,那,我那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與她並無感情,完全是我父母一手包辦的婚姻,你,玲瓏,你敢說你對我沒有半分情意?”晨華聽了主仆二人的話,急的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事情,也會傳染麽?哎,你說說我們幾個人的這命啊!”婉柔歎息的說著。
“啊?你們?婉柔,你也定了親事?”一旁的赫連沐風疑惑的問著婉柔。
“你還不知道,二殿下?我們家小姐不就是為了逃婚才跑到你們南朝,淪落到給大殿當宮女的下場麽!要說你們南朝的官員,可是真黑啊!那個什麽國舅爺,簡直不是人啊……”
“玲瓏,你是不是喝醉了?不許胡說八道!”婉柔在桌子底下踢著玲瓏到。
“啊,我喝醉了,喝醉了!”玲瓏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怯生生的看著婉柔。
“國舅爺?你們怎麽和他有了瓜葛?大殿,你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婉柔?”赫連沐風恍然大悟到。
赫連雲逸笑了笑,沒有言語。
婉柔趕忙又舉起了酒杯打起了圓場。
可赫連沐風一直愣愣的看著婉柔。
一旁的晨華君也解圍到:“你看,這不是說我和玲瓏的事情呢麽,怎麽又提到國舅爺了,不是,那個婉柔姑娘,我是真心喜歡玲瓏,您是她的家主,您給個痛快話!”
這晨華為了給玲瓏解圍,硬生生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玲瓏不悅的用力掐著他,晨華捂著她的嘴低聲的說到:“你是不是傻,亂講什麽話?那玫九堂,是二殿下的親舅舅!”
“啊?完了!”玲瓏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那個,晨華君,我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反正我不同意玲瓏做妾,至於她自己怎麽想,那就是她的事情了!她若非你不嫁,我也沒辦法!”婉柔堅定的回答到。
“我也不同意,別說了!喝酒!”玲瓏尷尬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赫連沐風知道幾人的意思,趕忙解釋到:“你們不必對我有所介懷,我的那個舅舅什麽德行,我心裡清楚,他仗著我母后的縱容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簡直是天理不容!”
“呵呵,二殿下,要說您的這位舅舅,還真跟我們家大公子有的一拚呢,他二人若是湊到一起,定是情投意合!”玲瓏許是真的喝多了,竟然含沙射影的挖苦著玫九堂。
婉柔氣的白了一眼玲瓏,示意她不要再亂講話。
玲瓏不甘心的沉默了許久。
婉柔知道,玲瓏是替自己抱不平,可又無可奈何,只能發發牢騷,抱怨幾句擺了。
婉柔不知道,玲瓏的幾句抱怨竟一語成讖,那個作惡多端的玫九堂同自己的大哥,還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幾人都個懷心思的喝著杯中的美酒,這酒,漸漸的讓人沉醉。
夜幕降臨,品鮮閣外的大紅燈籠被一一點亮,應天城的夜晚也開始躁動起來。
這赫連沐風,本來是有一些酒量的,可他卻沒能抵得過婉柔左一杯,右一杯的熱情,喝的趴在了桌子上。
晨華君也因玲瓏的拒絕,喝了不少的悶酒,醉的胡言亂語了起來。
婉柔見眾人都醉了,便提議讓大家散去。
玲瓏依依不舍的跟婉柔告別,並拿出了自己親手為婉柔縫製的衣衫和繡鞋,她對婉柔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她在南朝的皇宮受一丁點的委屈。
玲瓏告訴婉柔,自己現在在晨華君的府裡做事,晨華每月都會給自己俸祿,她還做一些刺繡手工,賣給他人,等玲瓏攢夠了銀兩,就求大殿下放婉柔出宮。
婉柔微笑著拉著玲瓏的手,告訴她自己過的很好,讓玲瓏不要那麽辛苦。
她摘下了今日珍珠為她帶在頭上的金步搖,和手鐲,拿給了玲瓏到:“這些首飾,你拿著,關鍵的時候或許能用的上,還有,若果你有時間就去皮貨鋪打探一下消息,順便幫我去看看那位曾救活過我的漁翁夫婦。”
玲瓏點點頭到:“皮貨鋪我去過幾次,並沒有什麽消息,漁翁夫婦那裡,我過幾日就去看看,這些首飾,小姐,您自己留著,奴婢用不著的!”
“叫你拿著,你便拿著。不許推脫!還有,你同晨華君,我看的出,你也屬意於他的,晨華君是位值得托付之人,只是你要想好了,自己能不能受得了那份委屈?”婉柔擔心的問玲瓏到。
“小姐,我是不會做妾的,你說的委屈,我怎麽會不明白!如今,晨華夫人四處求醫問藥,想給晨華君生個一兒半女,就只是這樣,我的心裡都很難過的,更別說其他的了,現如今,我就只是一個晨華府的婢女,這樣挺好的,不用想那麽多,伺候好老爺和夫人便是。”玲瓏堅強的說到。
“晨華夫人沒有給你委屈受吧?”婉柔非常擔心的問到。
“沒有,小姐放心,晨華夫人雖然平日裡暴躁了些,但從來不進我的後院為難於我,我們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倒是真心希望她能給晨華君生個一兒半女,這樣晨華君也算是有了香火!”玲瓏善良又識大體的說著。
“玲瓏,我的好姐姐,今後誰若是取了你,那就是天大的福分!對了,要說這求子的方子,神醫谷不是沒有啊,我現在就給你寫一幅方子,你可以讓晨華夫人試一試,只是,你確定想清楚了?真的能割愛於他人?”
“對呀,我怎麽忘了,我身邊有位妙手回春的神醫谷傳人!小姐,那你就快給奴婢寫一副吧,如果晨華君有了孩子,定然會很高興的!只要他開心,我怎樣都好!”玲瓏羞澀的低下了頭。
婉柔無奈的看著她,最後還是找來了紙筆。為晨華夫人寫下了求子的方子。
她明白,如果真正愛一個人,未必就是要得到他,只要看著他幸福,自己也會很開心的!
她的玲瓏姐姐,或許就是這般的女子吧!
婉柔不禁回頭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大殿下。
她對大殿,或許也應該如此吧。
玲瓏開心的接過了婉柔的方子,認真傾聽著婉柔囑咐的服藥方法,可以看的出,她是真心的希望晨華君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婉柔囑咐好了玲瓏,同赫連雲逸一起,將二殿下扶上了馬車,返回了皇宮。
喝了那麽多的酒,婉柔回到流雲殿,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神清氣爽的起了床,先是來到了院子裡,探望昨日赫連雲逸剛剛送給自己的小鹿。
小鹿似乎很是依戀婉柔,見到了婉柔,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婉柔去膳房為小鹿切了新鮮的胡蘿卜喂給它,小鹿吃的津津有味。
這時,珍珠來到了婉柔的面前,悄悄的問婉柔到:“婉柔,你們昨天飲了多少酒啊?怎麽大殿下醉的還沒有醒呢?”
“啊?大殿還沒有起來?那許是真的喝醉了!沒關系,我這就去給他弄一碗醒酒湯!唉,對了,昨夜二殿下醉的更厲害,珍珠姐姐,二殿下的武英殿離咱們這兒遠麽?”
“不算遠,流雲殿出門右轉,穿過兩個宮門,再左轉就是了!武英殿,離禦花園不遠!”
“哦,好的!”婉柔點頭到。
於是摸了摸梅花鹿的小腦袋,又返回了膳房。去熬製醒酒湯。
很快,一大罐醒酒湯就熬好了,婉柔知道大殿還沒醒,就決定先將一碗醒酒湯拿給二殿下,討好他一番,順便把自己做的小肚兜和虎頭帽讓二殿下想辦法帶給丹瑤。
婉柔開心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去屋子內包好了東西,朝著武英殿走去。
她按照珍珠的指示,順利的來到了武英殿,可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
婉柔說明了來意,門口的侍衛上下打量了婉柔幾番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進去通傳。
不一會兒,赫連沐風就著急忙慌的一邊整理衣衫,一邊跑到了門口。
她見了婉柔,十分的驚喜,不禁開心的問到:“婉柔,你怎麽來了?”
“哦,我見二殿下您昨日喝醉了酒,怕您今日會頭痛,所以特意熬製了醒酒湯,來給二殿下送來!”婉柔笑意盈盈的對著赫連沐風說到。
“快,快請進!”赫連沐風開心的請婉柔往武英殿走去。
婉柔進到了武英殿,左顧右盼,要說自己居住的流雲殿是淡雅古樸,那這武英殿就只能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了。
這武英殿的院子,足足比流雲殿要大上一倍,房間樓閣也明顯更多一些。
婉柔讚歎到:“霍…二殿下的宮殿果然是氣派啊!可比我們流雲殿大多了!”
赫連沐風笑了笑,將婉柔引進了前廳。
婉柔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並將醒酒湯拿了上來到:“二殿下,我沒打擾到您吧?喏,這醒酒湯,您趁熱喝,保證湯到痛除!”
二殿下哈哈一笑到:“婉柔姑娘哪裡的話,我這武英殿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姑娘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赫連沐風說罷,端起湯來,一飲而盡。
婉柔見赫連沐風心情不錯,趕忙趁熱打鐵到:“那個,二殿下,我,還有一事相求……”
“婉柔姑娘有什麽事兒,盡管開口!”赫連沐風爽快的問到。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還想麻煩二殿下給巴圖魯帶點兒東西!”婉柔說罷,拿出了自己的包裹。
“沒問題,定會為姑娘帶到的!”二殿下爽快的答應了婉柔。
“太好了,謝謝二殿下,謝謝二殿下!那,我就不打擾了,我還得回流雲殿當差,改日,再邀請二殿下到流雲殿一緒!”婉柔說罷起身告別。
赫連沐風竟有些不舍的送走了婉柔。
婉柔走後,赫連沐風瞪了一眼門口的兩個侍衛到:“都給我把眼睛睜大點,今後這位姑娘再來武英殿,誰若敢阻攔,小心挨板子!”
二人嚇得慌忙跪地認錯。
婉柔正順著宮牆準備回流雲殿,突然在拐角處,一隻手伸了出來,將她拉進了一堵宮牆之內。
婉柔剛想回首給那人一掌,可猛然發現,對方竟是倚梅閣麗昭儀的宮女。
婉柔疑惑的看著這個宮女,想知道她的來意。
這位小宮女神神秘秘,唯唯諾諾的對婉柔說到:“婉柔姑娘,我們家麗昭儀娘娘想找您到倚梅閣,有要事相商!”
婉柔見這宮女如此緊張,知道定是古讚麗遇到了什麽麻煩,趕忙隨著小宮女趕往了倚梅閣。
來到倚梅閣,古讚麗見到了婉柔,就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拉住了婉柔的手,一臉陰沉。
她屏退了殿內的宮人,將婉柔拉進了寢殿之內。
婉柔擔心的問到:“昭儀娘娘,您這是怎麽了?怎麽如此緊張?”
“我的好妹妹,我,有了身孕了!”
“啊?恭喜昭儀娘娘,這是好事啊!”
“可是,婉柔,我,有些心慌,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古讚麗依舊神情緊張的說到。
“到底怎麽了?你快跟我說說!”
“今天早上,我怎麽也睡不著,覺得心裡悶得慌,就帶著自己的貼身侍女,去禦花園轉轉,可不料,我,我在假山後面聽見了有人再竊竊私語!我真是該死,為何要去聽他們的談話呢!”古讚麗懊悔的差點哭了出來。
“究竟是誰啊?都說了什麽?”
“我隱約聽見他們說什麽,上一次國舅爺用那些老病的戰馬,狠狠的賺了雪國一筆,還讓雪國的軍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這一次,國舅爺給的這些錢,可真不夠小的們如此賣命的了!”
“什麽?你說什麽?昭儀娘娘,你聽的千真萬確?”婉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玫九堂,看來不只與自己有家恨,看來,這國仇,也與他有關!
“我聽的千真萬確,更可怕的是,是,我被他們發現了!”
“啊,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我畢竟是陛下的昭儀,他們只是詢問了我為何會在此處,隨後就放我走了,可我回宮後不久,皇后娘娘竟然帶著禮物親自登門,還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誰人不知,那國舅爺就是皇后的親弟弟!我真怕,怕……”古讚麗愁眉苦臉,不知所措。
“皇后究竟說了什麽?”
皇后說:“我能懷上龍嗣,那是別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她讓我安心養胎,只要我能順利誕下皇子,我的家人們那也是南朝的功臣!”
“她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你!”婉柔篤定的回答。
“我也覺得,她的意思沒那麽簡單!所以,婉柔,我該怎麽辦?我真的好害怕,我擔心皇后會不會已經控制了我的家人?我,該不該同陛下講這事兒?”
“萬萬不可!皇后如此囂張,難保有沒有陛下撐腰的嫌疑!古讚麗,此事,除了我之外,你切不可再與他人講,一定要爛在肚子裡,還有,近日你最好不要出門,待在宮裡安心養胎,任何人送來的東西都不要亂碰,懂了麽?”
“好,婉柔,我都聽你的!我哪兒也不去,就待在倚梅閣!”
婉柔盡量的去安慰著古讚麗,可她自己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匆忙告別了古讚麗,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流雲殿。
此時她才想起,大殿赫連雲逸,還在因為宿醉而貪睡。
她的醒酒湯還在膳房裡溫著。
她趕忙來到膳房,將醒酒湯盛了出來,端進了赫連雲逸的寢殿。
婉柔輕輕的來到了赫連雲逸的寢殿,見屋子裡沒有動靜,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了赫連雲逸的床榻前。
赫連雲逸早就感覺到了有人前來,他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見來的是婉柔,不禁笑的漏出了自己的虎牙。
“你醒了大殿!是不是頭疼了!我給你熬了醒酒湯,快起身服下吧!”
“你怎麽沒事?你說你一個丫頭怎麽酒量那麽大?”
赫連雲逸說著,竟一把拉住婉柔。
婉柔被他拉的,坐在了床榻上。
赫連雲逸睡眼朦朧的看著婉柔,溫柔的說到:“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真好!我的湯呢?”
“奴婢去給大殿拿!”婉柔說罷,臉紅心跳的起身去端來了醒酒湯。
赫連雲逸如同個孩子般,竟然讓婉柔扶他起來,喂自己用湯。
婉柔害羞的拒絕著赫連雲逸。
赫連雲逸笑著說到:“好了,我自己喝行不行,瞧把你嚇的!”
說罷,他接過婉柔手裡的湯,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最後,赫連雲逸將碗裡的湯喝了個乾淨,心滿意足的說:“婉柔的湯就是厲害,喝完之後馬上精神抖擻了!好了,婉柔女官,你可以服侍本殿起床更衣了!”
赫連雲逸說罷,一個鯉魚打挺,從床榻上起來,準備欺負婉柔,為他更衣。
可誰料,他的滿心歡喜,又被門外珍珠的一聲呼喚打的稀碎!
只聽門外的珍珠,故意提高嗓門到:“啟稟大殿下,葉盈盈姑娘求見!”
“我的媽呀,那個瘟神又來了!”婉柔知道珍珠這是在提醒自己!
她慌忙的端起了湯碗餐盤,奪門而出!
可誰料,婉柔從赫連雲逸寢殿出來的這一幕,被葉盈盈撞了個正著!
她見婉柔端著湯碗餐具從赫連雲逸的寢殿出來,簡直是火冒三丈!
葉盈盈給了身後侍女梁媛一個眼色,這侍女立刻會意,將腳一伸,一下拌到了匆匆離去的婉柔!
婉柔措不及防,一把將手裡的湯碗摔了出去,自己也重重的跌進了一旁的錦鯉池中!
這錦鯉池裡池水刺骨的寒涼,婉柔掙扎著從池水中站了起來。
而站在池邊的葉盈盈同侍女梁媛卻樂的哈哈大笑!
婉柔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她一把拽住了梁媛的小腿,將她也托入到了這刺骨的池水之中。
婉柔用力的將梁媛的頭壓進水裡,咒罵到:“你個賤婢,竟然欺負到本姑娘的頭上來了!我今天就讓你嘗嘗這鯉魚屎的味道!”
岸上的葉盈盈見自己的奴婢受了欺負,氣急敗壞的大喊到:“來人,快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我拖上來,杖斃,當場杖斃!”
一旁的珍珠一聽急了,她慌忙的喊著婉柔,叫她住手,並試圖將婉柔從水裡拉出來。
這時,屋內的赫連雲逸終於穿好了衣服,他怒氣衝衝的從寢殿內走了出來,大喊到:“夠了!都給我住手!”
婉柔聽見赫連雲逸的大喊,這才松了手。
被按在水裡的梁媛顯然嗆的半死,她大口的喘著粗氣,狼狽不堪的想爬出鯉魚池。
婉柔不解恨的瞪了她一眼,縱身一躍跳上岸。
這時葉盈盈不依不饒的欲上前與婉柔理論。
可身後的赫連雲逸發話到:“蕭婉柔,你公然在流雲殿挑起事端,成何體統?還不滾回你的偏殿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一步都不許離開!”
“我!”婉柔氣鼓鼓的想反抗,一旁的珍珠眼疾手快的拉著婉柔就走。
而葉盈盈,追在身後大喊大叫著:“你給我回家,我跟你沒完!”
“葉小姐!本殿今日身體不適,還請葉小姐帶著你的人請回吧!恕不遠送!”
赫連雲逸說罷拂袖而去!
葉盈盈吃了啞巴虧,氣的上竄下跳,無奈赫連雲逸下了逐客令,她怨恨的對著驚魂未定的梁媛咒罵到:“沒用的東西!”
隨後憤然離去!
流雲殿的這場鬧劇,終於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