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野將他的那一點擔心落入眼裡,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不必擔憂,只是今日本王走的快了一些,青凝,扶我起來,我且歇歇,還想在試試!”
他著急,若是自己能站起來,那做的事情必然是多的。
嶽青凝很心疼,看著楚涵野倔強的臉,再難受也沒辦法,只能扶著發楚涵野坐在椅子上。
見他坐穩在了椅子上,便蹲下身來,準備扯楚涵野的鞋子。
楚涵野連忙給攔住了,“你要作甚?此事讓秦致來便好。”
嶽青凝狠狠的白了楚涵野一眼,“秦致在哪裡,別說那麽多有用的沒用的,我現在先檢查一下你的腿,看看是不是傷到了。”
楚涵野見狀,也不在阻攔,日後這便是自己的王妃,似乎也沒有什麽好阻攔的。
嶽青凝的小手落在楚涵野的腿上,以往只是用針,卻從未這件隔著皮膚接觸過,竟然有些心動。
嶽青凝用手探了探,隨即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子,輕輕的塗抹在了他的腿上。
瞬間整個腿部清清涼涼的,舒服至極。
嶽青凝將藥膏放下來,小心翼翼的按了按,“今日有些水腫,我剛給你塗抹了一點藥,你且等等,晚些在走,等一些我扶你到錦塌上,幫你在按一按。”
嶽青凝看著楚涵野的腿,自從有了知覺之後,竟然胖了一些,今日已經是平日裡的兩倍了,那可不就是已經腫了。
楚涵野敢躺在床上,嶽青凝便吩咐碧環將藥箱拿來,隨帶那點冰水!
楚涵野看著嶽青凝陰鬱著的臉,也不願意理自己,心裡多少有些內疚。
趁著碧環去拿東西的時候,嶽青凝冷冷道,“這兩日你都不能再走路了,你瞧瞧這腿,腫成什麽樣子了,若是在這麽走下去,只怕你這腿也要不得了。”
楚涵野輕輕咳嗽一聲,“本王並未作甚,若是有,只怕就是平日裡走半個時辰,這兩日走了三個時辰!”
楚涵野心裡也是著急,可看著嶽青凝這個模樣,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嶽青凝深呼吸一口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況且不是一個著急的事情,都已經五年沒走了,若是走這麽長時間,怕是腿壞死了,就在也不能走了,得不償失。”
等碧環匆匆來了之後,嶽青凝這才用冰水一遍一遍的換手帕,給楚涵野消腫。
大約一個時辰,楚涵野的腿除了麻木,沒有任何的直覺,看著一點點的消下去,嶽青凝這才松了口氣。
全部收拾完,嶽青凝這才從藥箱裡拿出針來,找對穴位,輕輕的刺穿。
楚涵野也只是微微皺眉,將那種生疼給隱藏了下去。
片刻,整個腿都已經插了針,嶽青凝拿著手帕將楚涵野額頭的汗水給擦拭乾淨。
秦致匆匆的從外面回來,瞧見主子這般模樣,微微蹙眉。
“姑娘,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嶽青凝淡淡的掃了楚涵野一眼,“你問他!”
秦致知曉興許是因為主子做了什麽不愛惜自己的事情,惹的姑娘生氣了,才有了這般結果吧。
到底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秦致輕輕咳嗽一聲,尋了一個借口,在走了出房間。
嶽青凝便坐在錦塌的一旁,等著針到時間。
楚涵野看著她的側臉,多了幾分的倦意,有些心疼,隨後,他輕輕的抓著嶽青凝的小手,“青凝,等我好起來,我們變成親!”
嶽青凝冷笑一聲,“若是你在這樣頑固,只怕還不知道能不能好起來。”
“日後你說什麽便是什麽,一定能好起來的。”
嶽青凝臉上這才多了一陣笑意,“那顆說好了,日後我說什麽便是什麽,你若是不聽可怎麽辦?”
“若是不聽,我這腿便在也好不起來。”
嶽青凝趕緊‘噴噴噴’,瞪了楚涵野一眼,“不要說這種話,有我在,一定能好起來,只是今日我們的仇家隻多不少,若是我們成親,你完好的站在我面前,只怕那些人更會有心思。”
楚涵野心頭有幾分的不爽,便聽見嶽青凝說,“你是如何的,我比誰都清楚,其他的無關,這能算的是保護自己的武器,等你想做的事情做完了,在給我交代也不遲。”
翌日,嶽青凝正巧得去工廠瞧瞧,聽聞前些日子桑樹竟然醫好了一個許久不能動彈的人,便是用了自己給的法子,這麽聰明的人,怎麽說也得去瞧瞧。
本來楚涵野想要一同去,但是因為腿受傷了,只能先留下來了,躺在床上休息。
正巧竹明來府中送藥,便想著跟著一同去熱鬧熱鬧。
今日出行的便是秦致和水湘,碧環還有一同來的竹明,一輛馬車顯然有些放不下,索性秦致便騎馬了!
幾人剛出了城,竹明便像是變戲法的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明珠,隨手遞給了碧環。
碧環和他一同架著馬車,瞥見這珠子,楞了一下,不知該如何。
竹明撓了撓頭,有些害羞。
“碧環姑娘就收下吧,前些日子,我去淑妃房裡送藥,淑妃娘娘給賞賜的,左右也換了多少錢,索性給你用了算了。”
碧環盯著那顆漂亮的珠子,心裡多少有些想要,但是總覺得有點不太合適,便推了回去。
“多謝,我不用這個,你還是留給旁的人吧。”
竹明頓了頓,險些給嚇哭了,立刻將珠子放在了碧環的手裡,“我哪有旁的人送,要送也是送碧環姑娘,若是你瞧不上著珠子,便扔了,左右也不是之前的東西。”
碧環楞了楞,便握在了手心裡,“還真的是敗家,這珠子怎麽就不值錢了,若是你要扔,還不如給了我!”
等到了廠子裡,嶽青凝這才瞧見,碧環的頭上多了一顆珠子。
看著竹明閃躲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麽,掩面輕笑著,不過他們這些丫頭若是真的能找到好的去處,也是一件好事。
嶽青凝剛下了馬車,張嬸便出來應了。
她看著張嬸在廠子裡的這些時間,皮膚也變得白了一些,興許是不用風吹日曬,所以覺得好了一些。
“張嬸,看著您精氣神好了許多,最近廠子裡的事情沒有讓您煩心吧?”
張嬸拉著嶽青凝的手淺笑著,“沒有,自打嬤嬤來了,我更是省心了不少,好些事情他們都自覺的做了。”
說完,張嬸見四下無人,拉著嶽青凝走到一旁,“姑娘,聽聞您與王爺……”
嶽青凝點點頭,這不是什麽見不的人的事情,索性就直說了。
張嬸笑著連說了三聲好,說完之後,便歎了一口氣,“姑娘,你且今日去看看連翹吧。”
嶽青凝微微蹙眉,“可是她家裡又出了什麽事情?”
張嬸搖搖頭,聲音壓低了許多,“姑娘不要想著我是在說閑話,只是連翹的心思,多半是在王爺身上,那日聽聞你與王爺定親,整整哭了一日,我看著都有些心疼,只是姑娘帶她如此好,她怎麽就不知足呢。”
“姑娘,若是不行,便讓她離開吧,左右不過是一個人的事情!”
嶽青凝大概是明白了,她點點頭,“張嬸,切記,不要把離開兩個字掛在嘴邊,若是因為這等小事,我便讓連翹離開了,那日後,我在多別的事情,可有人在支持我?”
張嬸吃了憋,也知曉嶽青凝的想法,連聲說,“是老身糊塗了,竟然沒明白這個,若是姑娘覺得為難,我且在去監看她。”
“好了,張嬸,你讓連翹來找我吧。”
不一會,連翹就出現在了嶽青凝的面前,只是像是憋著氣一般,陰鬱著臉,也不像是平日裡那般說說笑笑。
“姑娘找我可有何事?”
嶽青凝見她還在耍性子,淺笑著,指了指眼前的椅子,“你且坐下來了,我們說說話。”
連翹頓了頓,“我沒有什麽話與姑娘說,今日的事情還有很多,我娘讓我早些回去,若是沒什麽大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連翹,你一定要與我這般說話?”
連翹的眼裡憋了淚水,氣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卻一言不發。
嶽青凝歎了口氣,直奔主題,“你可是瞧上了楚涵野,你可知曉他的身份?”
連翹低聲的呢喃,“我沒有!”
“連翹,你不願與我說實話,我也能明白,但是我今日告訴你的時,他是野王,我站在他身旁,都被人說三道四,你又如何保證你站在他身邊,不會被說,你可有這個承受能力?”
說著連翹抬起頭,眸中多了一絲的憂傷,她從椅子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姑娘,我並未是想與你搶,只是我見王爺的第一眼,便生生的瞧上了那人,此後母親給我介紹了許多人,我從未瞧上過。”
“姑娘,求你了,只是讓我進府中當個丫頭便可,能日日瞧著王爺,我可安心。”
嶽青凝看著地上跪著的頭,揉了揉眉心,怎麽就自己給自己弄了一個情敵。
等了許久,連翹見嶽青凝,沒吭氣,她輕聲的抽泣著,“若是姑娘不願意,連翹也無話可說,只是這廠子裡,連翹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嶽青凝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哼一聲,“連翹,你是在威脅我嗎?”
“我哪敢!”
嘴上說著不敢,可是語氣裡卻是滿滿的不服氣。
“連翹,從一開始在張家莊見到你,到如今,我嶽青凝可有任何一點對不起你的地方,且不說你們家的事情我出了多少的錢力,你在這裡,我可有苛責你!”
“我本不願意說什麽難聽的話,若是你真有這個能耐,你到時候和我搶搶看,你自個不行,便想著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