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宮中。
身邊跟著的小六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太子,幾次欲言又止。
“若是有什麽,可直說,不必吞吐。”南宮昱怕是看出了一點,他面不改色的繼續翻閱著書籍,眼神都沒看小六子。
小六子唯唯諾諾著,“太子殿下,今日已經聽聞北齊使者進京了,可著宴會,卻是讓三殿下操辦的,於情於理,都應該是您,您才是太子,可這般是為何?”
太子放下手中的書,視線落在小六子的身上,淡淡一笑,“這種事請怎麽做決策自然是父皇說了,我們不弄便落得一個清閑,你怎麽還委屈上了呢?”
“太子,你可知曉,那些人是怎麽說。”
“怎麽說?”
太子眸色未變,似乎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小六子憋著,低著頭,小聲嘟噥著,“奴才不敢說。”
“本太子瞧著你的膽子不小,怎地今日竟然不敢說了呢。”
小六子這才開口,“他們都說,日後著皇位,怕是要傳給三點下了。”
太子頓了一下,呵呵笑了起來,“你們膽子也是忒大了,且不說父皇還在,你們竟然能做的這個主,那你也不必在我身旁了,你日後定有大作為。”
小六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忙可頭認錯,“太子殿下,奴才該死,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以後不會在聽這些閑話了。”
南宮昱沉著臉,半晌才開口,“起來吧,這些事情,以後不要參與,不必為我爭搶,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也無需強求,若是讓父皇知曉,只怕我的性命也難保。”
“是,太子,奴才知道了。”
南宮昱歎了一口氣,“去領罰吧,掌嘴二十,也好有個記性。”
午時,大典上已經陸陸續續準備好了,北齊的使者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中間是歌舞表演。
這到是南宮銘能做出來的事情,歌舞表演很快就落幕了。
北齊的使者這才站起來,端起酒杯,“北齊敬皇帝陛下,願兩個永遠交好,今日來,北齊帶了一下禮品。”
吳大人輕輕拍拍手,三個箱子便被抬了上來,吳大人走到中間,哢嚓一聲,將第一個箱子打開來,裡面放著是一張毛色的狐狸的皮,一點雜色都沒有,可見有多珍貴。
“這是狐狸的皮毛,可做圍脖和衣裳。”
第二個箱子裡,是閃閃發光的串珠,一看便是價值不菲,少說也有上百串,幾乎沒有重樣的。
第三個箱子便是上供的一些特產,牛肉干,羊肉等之類的。
皇帝大喊一聲,“賞!回去提朕謝過北齊國王。”
吳大人這才坐下來,剛喝了一杯酒,便賠禮道歉,“臣本該早早進來,可到了這城外,竟然有些不服水土,看硬生生的給生了兩個天病,且耽誤了些許的時間,還請陛下降罪。”
“吳大人今日可好了?莫不要讓太醫瞧瞧?”
“多謝陛下抬愛,已經無礙了,明日我們便得回復複命了。”
皇帝陛下點點頭,“那便是不能再多留你們兩日了,那今日便好好的吃好喝好。”
吳大人心虛,今日事情辦完了,他們先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還是趕緊走為好,若是在看穿點什麽,豈不是要壞了大事。
當天上午,他們便去請辭,匆匆的離開了中原國。
“有意思,李全盛,那狐狸皮,給皇后送去,剩下的給別人分一分。”
李全盛誒了一聲,趕忙去安排。
元牧修在出現在養心殿,已經是午時了,這次他便同桌和皇帝一塊用膳,皇帝便提及,“今日使臣的事情,你有功,朕便可滿足你一個願望,你盡快提。”
“能給陛下多一點事情,是牧修應該的,牧修慚愧,不敢要賞賜。”
皇帝大笑起來,輕輕拍了拍元牧修的肩膀,“不必見外,朕是一定要賞你的。”
說著元牧修便撲通跪倒在地上,輕輕的磕了兩個頭。
“陛下,牧修當真有一心願,還陛下成全。”
“準,說來朕聽聽。”
皇帝的臉色收了收,淡淡的,他到是要瞧瞧這個元牧修,有什麽心願。
“牧修希望北國能與中原國一直交好,又想給如歌尋一個好去處,思來想去,如歌久居宮中,還請陛下能安排。”
皇帝頓了頓,自然明白元牧修的意思,想要交好,還要安排一個去處,那便是只有和親一條路子了。
“罷了,如歌那丫頭,朕也深是喜歡,你且瞧瞧,她中意誰,朕便給她賜婚。”
元牧修跪在地上,輕輕磕了個頭,輕聲道,“陛下,能允許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嗎?”
“準!”
皇帝的臉色已經微變,到底是多大逆不道的話,他到是想要聽聽。
“臣知曉陛下您身體安康,可人總是有老的時候,臣想若是您退位之時,誰繼承皇位,那邊將如歌許給誰,屆時,北國便永遠都是終中原國的附屬國。”
皇帝扯著臉,若是當下自己許諾了這個條件,那日後不管是誰成為皇帝,都要去元如歌。
若是不娶,便不能成為皇帝,可若是不答應…….。
元牧修腦子轉動的快,若是放在北國,那日後北國一定是會崛起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王者。
皇帝沉了沉聲,“好,朕便答應你,起來用膳吧。”
楚墨澤從宮裡出來,便一直黑著臉,北齊的事情太邪門了,硬生生的讓元牧修給撈了這個好處。
自己挨訓了不說,還被南宮銘給狠狠的教訓了一番。
元牧修雖然經常出宮,但是為什麽那麽運氣好,竟然就能聽到的,還是說有人故意透露。
正巧楚墨澤的馬車停在了點酥閣的門口,看見人來人往的生意,他臉更黑了。
到了府中,楚淒婉從那日回來,便鬱鬱寡歡,現在竟然一個人坐著,沒事在撕扯著那些月季花,桌子上全部都是花瓣。
楚墨澤黑著臉,“你這是作甚,有什麽想不開的要糟踐這些花。”
楚淒婉一跺腳,站起來,看著楚墨澤,委屈著,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下來,“哥,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麽野王如此看不上我,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
又是楚涵野,要知道這京城裡,楚淒婉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要是這模樣都看不上,興許是心裡有了人。
“瞧瞧你,哭什麽,哭就能解決問題嗎?”
楚淒婉身子打了一個寒顫,小心後退了兩步,輕聲道:“哥,你說要幫我教訓嶽青凝的,為何還沒動靜,若不是她在王爺面前說三到四,指不定也不會是現在的這番結果。”
楚墨澤冷聲道,“且瞧瞧吧,蹦躂不了幾天了。”
楚淒婉這才擦乾自己的眼淚。
直到有一日,例行檢查的時候,竟然在嶽青凝的鋪子中搜到了龍腦香,要知道這種香料在京城可是見不到的,除非是和其他的國家相互交往香料。
龍腦香這種東西只有在中原國東南部的一個小國家——龍躍國擁有,這個國家的香料是最出名的,起初中原國也是想從哪裡做交換,來供給臣民用的。
可是他們卻不要金錢,只需要以物換物,先前是拿一些藥材去換,可是沒多久,龍躍國就已經有了之前中原國送過去的藥材。
他們才明白一件事情,龍躍國之所以不需要金錢,就是為了複刻這些東西。
不要小瞧了這個國家,遍地是黃金。
嶽青凝當天就被官府給帶走了,楚涵野大怒,立刻將幼菊回了府中。
他沉著臉問,“這些香料不是你在看管,今日為何出現了這龍腦香。”
幼菊身子一顫,還沒開口,就已經哭泣起來,“幼菊不知道,之前沒著龍腦香,這麽珍貴的香料若是真的出現了,我是能認得出來了,可不知道何時就出現在了點酥閣。”
嶽青凝被帶走的時候,可謂是轟動,多少人想要開笑話。
當天晚上,楚涵野在進了這大理寺的門,見嶽青凝呆呆的坐在一旁,多少有些心疼。
“青凝,不要怕,我很快就能救你出來。”
嶽青凝點點頭,心裡莫名的覺得有些感動。
楚涵野微微蹙眉,“你可知道這個龍腦香的用途,以及你采買過嗎?”
“沒有,所有的香料都是幼菊在負責,但是采買的清單我都是一一查看,基本都是用鮮花這種的東西,絕對不可能出現龍腦香。”
嶽青凝沉了沉聲,“這件事情有可能是別人陷害我,但是龍腦香是怎麽出現在店裡的,一定有線索,你且關了店門,隻帶著銀歡,去瞧瞧,興許能看到點東西。”
楚涵野並未多留,匆匆離開。
可第二日,卻得到了一個更為不幸的消息,便是廠子裡面,也被查出了有了龍腦香,且數量不少。
正是因為這個龍腦香價格貴,所以不少人都想躍躍欲試,卻不知道應當如何,若真的是嶽青凝做的,只怕這輩子是走不出大理寺的門了。
楚淒婉在院子裡,轉來轉去,終於楚墨澤出現了。
楚淒婉連忙走上前去,輕聲問,“哥哥,嶽青凝的事情可是懂得手腳?”
那日楚淒婉問是否和點酥閣的人熟悉,她想來想去,索性便將幼菊的事情全盤脫出,這種事情想要瞞著哥哥,是斷然不可能的。
後來想讓紅袖跟著,卻不知道怎麽,那兩日都找不到幼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哥哥找了幼菊。
楚墨澤點點頭,“淑妃不能生育,也要多虧了這龍腦香,你說陛下會不會龍顏大怒,據說楚涵野已經被叫到宮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