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連忙攔著她,笑著說道:“姑娘不可,我這裡有小刀,若是傷了著蔥白玉手可使不得。”
嶽青凝借了小刀彎身,將艾草全部割下來,用軟樹枝將它捆起,有些吃力的扛著。
水湘見狀,著急起來,“姑娘,放著我來。”
這要是讓王爺看見了,可有她好受的。
嶽青凝投去一個寬慰的眼神,“沒多重,你拿好我弄的草藥,別丟了,小心一點跟上。”
閑聊時,嶽青凝得知,他們都是下面村子裡的村民,閑來無事,就來山上采一下野菜、蘑菇之類的,稍有些學識的,辯得幾味藥,但大多都賣不到什麽好價格,都留作自用。
和她說話的叫姓張,嶽青凝親昵的稱之為張嬸。
張嬸還告訴她,她之所以認識這艾草,是她姑爺是村裡的村醫,懂得一些,但是爹娘去世的早,也便沒學成多少,快下山時,張嬸他們便從小路離開。
嶽青凝和水湘說笑著從剛來時的路返回。
秦致聽到樹林裡傳來稀稀疏疏的笑聲,趕忙往前走,打算去接一下他們,瞥見嶽青凝背著的艾草,大吃一驚,黑著臉趕忙過去將東西接過來。
水湘抱著草藥,嘟著嘴,小心翼翼的走著,可愛極了。
楚涵野見人來,松了一口氣,瞥見拿著那麽多艾草,還有草藥,微微蹙眉。
“你帶著些東西回去?”
嶽青凝點點頭,淡淡說道,“這些艾草從今天開始用,每天用來泡腳,可以去濕氣,等我回去將散瘀草打磨一下,你一些有淤血的地方都可以塗一些。”
楚涵野聽著她的話,心裡有些動容,忍不住露出些許笑意,有些寵溺的見著她
隨即就見她轉身,撇了一眼秦致,淡淡道,“你也拿一些去,經常上房上樹的,萬一磕到碰到。”
楚涵野瞪了秦致一眼,似是在警告,你若拿了,我讓你好看。
秦致縮縮脖子,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看他的小水廂……
秦致回頭,只見水湘吃力的想抱起地上的艾草放在馬車上,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有些氣餒,氣呼呼的在和艾草作鬥爭。
那模樣,可真的是可愛至極。
秦致匆匆過去,將艾草拿起。
水湘一怔,微紅了臉,低著說著,“謝謝秦先生。”
馬車在路上顛簸著,嶽青凝頗有幾分興致探頭出窗外,來時匆匆,迫切想要看見廠子的地址,竟沒了欣賞兩邊風光的的心情,現在細細看來,如此別致。
道路兩邊雜草蔥鬱,野花遍地,不遠處竟然看有一大片蓮花池。
她激動的回過神來,對上楚涵野的視線,指著窗外,“王爺,剛剛看到一片蓮花池,開的甚好,要不要去看看?”
楚涵野低著頭,淺笑,點點頭。
嶽青凝對視水湘一眼,兩人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她對花花草草並無太大的興趣,只是這裡空氣清晰,不像是以前自己住的地方,到處都是汽車尾氣。
秦致駕車到了蓮花池旁邊,在將車子停下。
她小心翼翼的下車,腳踩在草地上,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微風吹拂過,旅遊絲絲涼意,她的頭髮也隨風飄散在風中,露出白皙的脖頸,側顏竟然如此好看。
楚涵野呆呆的看了許久,直到秦致輕輕咳嗽一聲。
他才回過神,耳根竟然染上了一層紅暈。
秦致心慌,他該死,不然王爺還能偷偷的看兩眼。
蓮花池到回王府有大概來時一半的路程,秦致輕輕道,“主子,我們要趕早回去,若是在晚,怕是不安全。”
楚涵野看著原處的人,在盡情的嬉水,是不是的碰一下蓮花,玩的好是盡興。
楚涵野嗯了一聲,臉上淨多了一絲笑容,“罷了,看她們玩的開心,就讓他們在玩一會吧。”
秦致是越來越不懂自己的主子了,似乎因為嶽姑娘,現在在也不似曾經那個不苟言笑的人了。
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嶽青凝想回頭自己也要弄一點,花開了就賞花,落了結了蓮藕還能吃,蓮子還能做藥,真的是三全其美。
只可惜,沒個自拍杆啥的,不能秀個朋友圈。
眼見太陽快落山,夕陽遮滿了整片大地,嶽青凝深呼吸一口氣,“水湘,喜歡這裡嗎?”
水湘一個勁兒的點頭,“喜歡。”
嶽青凝站在蓮花池邊,瞥見遠處正好有一堆戲水的鴛鴦,親昵著,腦海裡竟然想起了楚涵野的影子,心也跟著撲通的加速跳動。
她頓了一下,臉泛起一絲紅暈,怎麽會好好想起他呢。
算了,可能是因為今天腦子太累了,有點不太好使。
“水湘,我們回去了,等晚些廠子修成,我們也弄一片蓮花池。”
水湘點點頭,依舊沉浸在這種興奮裡。
從小都在司藥局長大,哪裡有這麽多閑工夫出來玩,在宮裡見到花花草草和外面,是兩個模樣。
尤其是姑娘一起陪著,還告訴了她好多蓮花的用途。
兩人心滿意足走到楚涵野身旁,依舊見他沒任何的表情。
嶽青凝輕輕勾唇,“走吧,王爺。”
已經快入夜,天空中那一點點的紅霞已經慢慢退去,黑色染滿整個星空,不遠處已經有人家點起了燈火。
嶽青凝也有些乏,靠著穿著窗戶,隱隱閉上了雙眸。
車子在前面不停的顛簸著,她的頭也隨著車的晃動在動。
楚涵野眉心微動,很快抿唇一笑,悄悄挪過去,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上,聽著她沉沉的呼吸聲,竟覺得這般,也如此好。
突然,從草裡竄出一群黑衣人,他們緊緊的將馬車圍住。
水湘一驚,臉色瞬間蒼白,不知所措,緊接著,一雙大手,摟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攬入懷中。
“秦……秦先生。”
“何人,為何要攔下我們的馬車?”
秦致如同黑夜裡的修羅,明晃晃的刀劍已經握在手裡。
水湘沒見過這種陣勢,身姿緊緊蹦起來,呼吸聲也小心翼翼。
楚涵野聽到外面的動靜,寒著臉,沉了半晌,才開口,“秦致,盡快處理掉。”
“是,主子。”
嶽青凝也慢慢的蘇醒過來,剛想問為什麽不走了,就聽見外面彪形大漢的嗓音,“我們是要你們命的人,要想從這裡過去,就把命留下。”
她心裡咯噔一聲,莫不是自己就出來一趟,就遇到了個搶劫的吧。
不對,若是搶劫的為什麽上來就是要自己的命。
片刻便聽見秦致的聲音,“好大的膽子,也得看看你有沒有的那個福分。”
“兄弟們,上,一定要車裡那女人的命。”
不對,車裡只有水湘和自己,若是不是楚涵野招來的人,那便是自己。
可是她向來與人為善,不曾對誰對過邪念,到底是誰處處針對自己呢?
元如歌也不應該,無非是小事情小打小鬧,沒必要弄到要自己命的地步吧?
她輕輕抬眸,有些驚恐,低聲道:“怎麽辦?”
楚涵野似安撫一般,輕輕的摸著她的後背,溫潤的聲音如同羽毛拂過她的心間,“不怕,有秦致在。”
嶽青凝點點頭,手抖了一下,似乎想到還在外面的水湘,讓自己盡量沉下心來,“水湘還在外面,我讓她進來,省的影響秦致發揮。”
楚涵野點點頭。
“秦致,讓水湘進來,盡快解決,趕著回去用膳。”
秦致將水湘推了進來,沉著聲,“你們別出來。”
水湘緊緊的握著嶽青凝的手,忽然就聽見外面全部都是刀光劍影的聲響,是不是有人受傷。
嶽青凝咯噔一下,低聲道,“秦致真的可以嗎?”
不過片刻功夫,黑衣人已經到下了一片。
有人想動馬車的主意,趁著秦致無心估計他們,竟狠狠才朝著馬匹刺了一刀。
瞬間,馬失控了,朝著前面的方向不斷的飛奔。
嶽青凝他們整個後仰一下,她感覺不對勁。
松開水湘的手,沉聲道,“王爺,我現在出去,去控制好馬車。”
“別去,危險。”
嶽青凝有些急了,“照這個速度,就算是秦致趕過來,我們也得受傷,相信我,我行。”
嶽青凝眼裡閃過一絲堅定,她不能坐以待斃,楚涵野現現在腿好不容有點感覺,若是在出點什麽事情,可怎麽好。
她小心翼翼的將馬車門打開,坐在馬車上,想著電視劇裡閃過的駕馭馬車的技術,熟練的操控著馬車。
剛走一些路,趁著夜色,嶽青凝看到馬匹竟然留了一路的血,若是不及時處理,只怕會失血而亡,到時候他們也會是受傷。
秦致落在馬上上,察覺不對勁兒,喊道:“主子、水湘,抓緊馬車。”
說著他拿起是手中的劍,將馬與馬車連接處砍刀,抓著嶽青凝跳到一旁。
站位之後,秦致忙走到馬車邊上,扶著楚涵野放在輪椅上。
水湘從馬車上下來時,胳膊上被刮了長長的一條扣子,止不住的在冒血。
秦致黑了臉,他抓著拿胖乎乎的手,心疼道,“痛嗎?讓姑娘先給你包一下。”
嶽青凝也顧不得,立刻將自己紗裙上的扯了一塊下來,包上那抹鮮紅,“有些痛,忍住,止住血就好了。”
水湘欲哭的小臉憋著點點頭,更是蒼白。
嶽青凝用力一扯,她疼的咧嘴。
秦致心疼不已,厲聲道,“輕一點。”
嶽青凝不顧他,給水湘打了一個結。
她歎了一口氣,荒郊野嶺的,現在馬車也沒了,若是要走回去,不知道要走多久,現在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