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什麽事情,他以前做什麽都不會瞞著自己,現在連他都被關在外面了。
楚涵野什麽都沒做,只是淡淡的寫著字,讓自己的心沉下來。
今日朝堂上的話,他都細細回憶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揚。
這些坑都是給自己挖的,他怎麽能不知道,正是如此,才不能鋒芒畢露,一不小心可就得罪了人。
不過想想嶽青凝的擔憂,還是挺知足的。
“秦致……”
嶽青凝聽到喊人,連忙推著秦致,“快去,看看找你何事。”
秦致出來之後,苦著臉,“讓我給倒茶去,何時倒茶這種小時也輪上我了。”
說是這麽說著,但是還是著手去辦了。
嶽青凝一頓,嘴角微微上揚,提著裙擺,準備回院子裡補覺。
碧環不解的問道,“姑娘,您不等著王爺出來了,你不是擔憂嗎?”
“沒事,走吧,我困了,今天起得太早了。”說著嶽青凝打了一個哈欠。
“……”
見碧環一臉懵的模樣,嶽青凝輕輕嗓子,“若是真的有事情,哪裡還會捉摸秦致,讓他去泡茶。”
碧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秦先生打架還成,若是泡茶,可說不準真的不如她們。
嶽青凝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太陽都快落山了,睜開眼睛,發現外面已經黑了天,她連忙跳下床。
“碧環,碧環,怎麽用膳也不喊我。”
碧環掩面笑著,“不是不想喊您,王爺吩咐了,說您困了,就先歇歇,睡到自然醒。”
嶽青凝雙手一攤,這可到好,這是睡到自然醒了,吃個晚膳,又要睡了,指不定能不能睡著。
她晃晃悠悠的從院子裡朝著膳廳走去。
后宮裡,已經鬧得是人仰馬翻。
皇帝最愛的和靜公主年六歲,不小心送假山摔了下來,不明人事,連肚子處也被劃了一刀深深的傷口,看著嚇人的狠。
太醫院的人已經輪番來過,皆束手無策。
和靜公主的母妃淑妃娘娘已經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暈死過好幾次。
皇帝怒了,瞪著地下跪著人,“若是今日公主要什麽閃失,你們就提頭來見。”
太醫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想了一個兩全的法子。
那就是讓嶽青凝來試試,若是真的醫的好,那邊也是太醫輔佐的功勞,若是真的醫不好,那責任便全部推脫在她的身上。
“陛下,那嶽姑娘醫書可圈可點,興許有辦法。”
皇帝盛怒,“一群廢物,朕養你們,還不如一個鄉間野丫頭,快去野王府將人接來。”
嶽青凝這幾日可是閑散的很,點酥閣的事業蒸蒸日上,每天便是吃吃喝喝,好不愜意。
今日她剛想讓秦致給自己抓著小動物來養著,隨便研究一下新的藥物。
還收拾好自己那副新新的銀針,仔細觀摩著,就衝進來了一群人。
楚涵野黑著臉站在旁邊,似乎在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嶽青凝嚇了一大跳,有些不確定的問楚涵野,“王爺,這幾日我是在王府,沒幹啥吧,這些人是要做什麽的?”
楚涵野不悅的瞪了他們一眼,“那個和靜公主受傷了,其他人束手無策,陛下命人來接你入宮。”
嶽青凝聽聞頓了一下,若不是這麽多人在,她就要口吐芬芳了。
什麽個玩意,折騰起自己來,便是一套一套的,現在有事了,求人還是個這個態度。
“我可以不去嘛?”嶽青凝哭喪著臉,這架勢,要是去了指不定能不能回來。
為首的太監立刻跪倒地上,身後的人全部跪在的地上,“嶽姑娘,還請您救救老奴,若是和靜公主有事,爾等皆得陪葬,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們。”
嶽青凝扶額,將自己的針收起來,“那邊走吧。”
秦致推著楚涵野,也跟著上了馬車。
嶽青凝一頓,微微蹙眉,“你去做什麽?”
“去看著你,若是有人欺負你,我們便回來。”嶽青凝心裡暖暖的,此刻竟然莫名了的多了一絲安全感。
馬車飛奔在路上,整整縮短了一半的時間,弄的她頭腦發昏。
等到了和靜公主的宮裡,她剛準備行禮,就被皇帝推去給看和靜公主。
她剛進來,就看到腹部還在流血,床上躺著的小人已經奄奄一息,臉色慘白的很。
“快,拿金瘡藥來。”
嶽青凝蹙眉,這一地的老頭子真的是年紀大了嗎?就這樣讓流著血,等著流幹嘛?
“打盆水來。”
太醫端著盆,她擰出毛巾,仔細且小心翼翼的將她的傷口周圍擦拭乾淨。
太醫已經將止血的金瘡藥遞過來,她拿著小心翼翼的給敷在傷口上。
傷口太大,若是這樣長,怕是極其容易感染。
嶽青凝檢查了公主的頭部,後腦杓也有一個很長的口子,若是早點止血,清洗不也至於成現在的模樣。
嶽青凝從內室走出來,行了個禮,抬眸,“回陛下,公主腦袋上有一道傷口,若是想要早點好,那頭髮變得將那一塊給削掉。”
古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當然不能隨便動手。
皇帝聽聞,暗了臉色,點點頭。
現在哪裡還能顧及是頭髮,將人就下來,才能正經事。
淑妃哭泣著,小聲問道,“姑娘可是有法子救我這可憐的女兒。”
“淑妃娘娘莫急,不礙事,等我先處理好公主的傷口。”
淑妃連忙將路讓出來,所有太醫臉紅著在打下手,他們本就束手無策,怎麽到了嶽姑娘這裡,竟然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嶽青凝拿著剪刀將她那一塊的頭髮一並給剪了去,用乾淨的毛巾將傷口周圍輕輕擦拭乾淨。
“這傷口太深了,難以愈合,容易感染,甚至發燒,太醫院可有針線?”
太醫皆搖頭,他們都是一群大男人,哪裡有這個東西。
淑妃聽聞,連忙讓人給送進去。
“姑娘要這針線可有何用?”
嶽青凝頓了一下,“縫合傷口,這傷口太深,稍有不注意就會感染,可隨時要公主的命。”
太醫皆愣住了,呆呆的盯著嶽青凝,甚至有幾分惱怒,“胡鬧,從未見人如此做過,況且這縫在身上,等有多痛。”
嶽青凝臉色一暗,真想忍不住的罵娘,怎麽,你不知道就是不存在嗎?
“哎呀,我說這位太醫,你能你來啊,說那麽多幹嘛。”
嶽青凝轉身出來,站在楚涵野的身邊,輕聲道,“今日我要給和靜公主縫合傷口,必定會惹來許多流言蜚語,你得保護我啊。”
“回陛下,我與太醫有不同意見,敢問陛下,我如何醫?”
太醫七嘴八舌的在皇帝面前說了一大通,皇帝的臉色都暗了,顯得更為難看,他瞪了一眼那些人。
“你們可有別的法子醫公主?”
一個身材略胖的太醫上前一步,“回陛下,和靜公主已經止血,目前看起來似乎並無任何的不適,只是這位姑娘危言聳聽,說什麽感染可隨時要命,荒謬,臣從未聽過。”
嶽青凝也不惱,手裡把玩著繡花針,真的恨不得扎在這些人身上。
幸好不是什麽很急的病症,還能在這裡閑扯片刻。
皇帝的視線落在嶽青凝的身上,只見她微微挑眉,“回陛下,若是您願意用公主的性命去賭,那當然我也無所謂。”
皇帝猶豫著,歎了口氣,垂著眸,揮揮手,示意嶽青凝去治療。
得到首肯,嶽青凝衝著地上的太醫喊道,“麻煩各位太醫給我準備一點麻沸散和酒。”
年輕一點的太醫忙起身,去準備。
等東西來了之後,她先做了麻醉。
老一點的太醫冷冷的盯著看,眉頭微蹙,從未見過這種手法,也不知道是要幹嘛。
年輕一點的太醫則本著虛心的陶都學習,“姑娘,您準備這些是準備縫合傷口嗎?可是那得多疼。”
嶽青凝也不在乎這些,醫學界交流是正常的事情。
“給公主做麻醉,這樣就不會覺得那麽痛了。”
這裡是皇宮,本就是太醫的底盤,若是自己藏著到是會被人詬病,索性全部講出來,若是真的有人能學到的一招半式,也算是一種新的改革吧。
她拿起酒先做了一個消毒,然後將麻沸散撒在傷口處。隨後拿出用酒消毒過的針線,一陣陣的在肚皮上縫合著。
針尖穿過肚皮上的肉,兩邊縫合著,這場面甚是嚇人,老一點的太醫沒忍住的,竟然吐了起來。
其余人雖沒那麽過分,但是也被嚇得不輕,臉色慘白,暗暗後怕。
他們全程瞪著大眼睛,直到嶽青凝收針,年紀輕一點的劉太醫震驚了,他沒忍住,結巴的問,“姑娘……這……這針法是誰傳授您的?”
他們沒見過,自然覺得稀奇,況且他們本是太醫院的醫生,都沒見過,實在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嶽青凝頓了一下,輕聲道,“父母親傳授於我。”
“那……我可跟著他們學習一下嘛。”劉太醫實在震驚了。
他們之所以束手無策,便是這傷口太深了,就算是治療了,充其量也只是吊著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撐不下去了。
如果用這種新奇的方式,說不準能試試呢。
年長的太醫諷刺著劉太醫,“還不知道是不是有用,你這麽積極做什麽,這麽殘忍的手法,我可不如嶽姑娘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