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野頷首。
“爺,嶽姑娘的廚藝真不錯。”
江楓把碗筷遞給楚涵野,瞟了一眼食盒裡的菜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楚涵野親自動手將食盒裡的菜肴拿了出來,然後優雅的吃了起來
江楓見楚涵野吃得津津有味,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只是他這次咽口水的聲音比較大,讓楚涵野聽著有些刺耳,楚涵野回頭看了他一眼,嚇得江楓趕緊把頭低下。
“你想吃?”楚涵野問道。
江楓搖頭如撥浪鼓:“屬下不想吃。”
“你的意思是青凝做的飯菜不好吃,所以你不想吃?”楚涵野凝眉道。
江楓心中一驚,急急解釋道:“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楚涵野又問:“是想吃?”
江楓徹底無語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家主子的話。
回答是不對,回答不是也不對。
這真的讓他很難回答。
“你下去吧!”
索性楚涵野並未再為難江楓。
江楓聽聞,暗暗舒了口氣,抬手擦掉額頭的細密汗水,這才躬身退下。
楚涵野吃完之後,就讓江楓進來把食盒提出去。
江楓看著食盒裡的殘渣碎骨,嘴角不由抽了抽,他家爺明明不是屬狗的,怎麽把那些骨頭都啃得乾乾淨淨。
子夜,明月當空,繁星點點。
將軍府清婉苑,嶽嫻一直守在沈氏床前。
“水”沈氏微微動了動眼簾,聲若蚊音道。
嶽嬌聞言,將耳貼在沈氏嘴邊,問道:“母親,您說什麽我聽不清楚。”
“水”沈氏再次說道。
這次嶽聽清楚了,連忙吩咐下人倒水過來喂沈氏。
沈氏喝了水之後,悠悠睜開眼睛。
“母親,您終於醒了!”嶽說著,淚如雨下,更聲道:“您不知道,您被送回來時,一直口吐鮮血,可把我給嚇壞了,我以為您再也醒不過來了。”
“兒莫哭,我沒事了。”沈氏忍著身體的疼痛,輕聲說道。
嶽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說道:“母親,這次都怪嶽青凝那個小賤人。要不是她,我的臉不會弄成這樣,而您也不會被野王重傷。”
沈氏一聽到嶽青凝的名字,目光就變得凶狠起來,她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她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母親,您的那些金銀珠寶,都被嶽青凝那個小賤人搶走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嶽原本和沈氏說好的,待她出嫁時,沈氏會將她私庫裡的東西拿出一半來當做是她的嫁妝。
可現在她母親的私庫被嶽青凝一洗而空,她自然是很著急的。
然而沈氏比嶽更若急,她被嶽青凝搶走的可不止韓氏的嫁妝,還有她這麽多年積累下的財物。
嶽見沈氏沉默不語,越發著急了,開口喚道:“母親.
“兒,我昏迷之後,府衙裡可來人了?”沈氏忽然問道。
嶽搖頭:“不曾來人,女兒聽花嬤嬤說,府衙裡的人一聽到來我們府邸搶奪財物之人是野王,都嚇得臉色發白,將花嬤從衙門裡趕了出來。”
“一群廢物!”沈氏冷嗤一聲。
嶽聽了沈氏的話,低著頭,沒接話。
她其實也是很怕楚涵野的,昨日楚涵野帶人來將軍府搶奪她娘的財物,她是知道的,當時她本想帶人去看看的,但又擔心惹怒了楚涵野.最終,她還是選擇躲在自己的院子裡。
現在想想,她很是暗幸當時沒有去見楚涵野,若是見了,此時躺在床上的人可就不止她母親一人了。
“青凝,現在天色不早,你趕緊回去休息。”沈氏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說道。
嶽“嗯”了一聲,向沈氏告退。
只是她還未踏出房門,便被沈氏給喊住了。
“母親還有何吩咐?”
“你明日隨我一同進宮。”沈氏很是虛弱地說道。
嶽嫻本來是很想進宮的,但此時她卻一點都不想,她摸了摸紅腫的臉頰,說道:“母親,我的臉腫成這樣,進宮會驚嚇到那些貴人的。”
“就是因為你的臉紅腫不堪入目,我才更要帶你進宮。”沈氏說道。
嶽不解:“母親所言何意?”
“明日我再告訴你,你現在回去好好休息。”沈氏閉著雙眸,說道。
嶽姆味動嘴唇,還想要說些什麽,但看見沈氏的樣子,隻好轉身離開。
翌日,天邊才露出一道曙光,沈氏就吩咐人去把沈颯給喊了起來。
“夫人,您真要進宮?”花嬤嬤一邊替沈氏梳頭,一邊問道
沈氏點頭。
花嬤嬤擔憂道:“夫人,您身上傷勢嚴重,若是乘車去宮中,只怕會加重您身上的傷勢。”
“這樣不是更好嗎?”沈氏陰笑道:“本夫人身上的傷勢加重,才能博取宮中貴人的同情之心。”
“母親,我.非去不可?”嶽娵帶若丫然翠兒,走了進來。
沈氏看了一眼沈嫻的臉,吩咐道:“翠兒,你去打一盆說過來,把小姐臉上的妝容洗掉。”
“是,奴婢這就去。”翠兒應道。
“不許去!”沈娵不悅的攔住了翠兒,對著沈氏說道:“母親,我臉上的妝容,可是我花了一個多時辰才畫好的,你怎能讓人將其洗掉。”
“妍兒,我這樣做只是為了讓宮中貴人替我們母女倆做主。”沈氏對著嶽妍招了招手,示意讓她坐在她身邊,然後耐心向嶽颯解釋起來。
嶽聽完之後,猶豫了起來。
沈氏握緊嶽的手,說道:“姆兒,母親知道你擔心什麽,但我們要想討回那些金銀珠寶,就必須得要這麽多。”
嶽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母親,我們這次除了討要回那些東西,也不要放過嶽青凝那個小賤人。”
“那是自然!”
沈氏此時已對嶽青凝恨之入骨,怎可能會放過她
嶽洗好臉,隨著沈氏一同進宮,兩人來到宮門處,因沒有宮牌,被宮人攔了下來。
不過好在沈氏說服了宮人,讓宮人替她傳話,她這才被帶入鳳棲宮。
“臣婦/臣女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沈氏母女邊說邊行禮。
皇后看著沈氏母女,滿臉震驚,若不是已有宮人通傳過,她定以為自己見到了傳聞中”白無常”和一頭人身豬臉的妖怪。
“來人,賜座。”皇后神色恢復淡然,開口吩咐道
沈氏母女相視一眼,並未起身,而是齊聲哭喊:“皇后娘娘,您得要替我們做主啊!”
皇后眉梢輕挑,說道:“你們有話起來再說。”
沈氏和嶽嫻不敢再違抗皇后命令,兩人起來之後,便把嶽青凝動手打人和帶野王闖入嶽府搶東西的事給說了出來。
皇后聽了之後,眸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你可知道野王為何要幫你那嫡長女?”
“臣婦不知,不過臣婦見他們舉止極為親密,想必是我那不孝女與旁人有什麽不同,才會得到野王如此維護吧!”沈氏意味深長地說道。
皇后眸光深了深,嘴角掛著笑意,說道:“看來,野王井非如眾人說的那般不近女色。”
“皇后娘娘,臣婦若不是逼不得已,也不會進宮求見您,實在是野王他”沈氏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下去,而是低聲的抽泣若
嶽附和道:“是啊!皇后娘娘,我和母親實在是沒法子了,這才來求見您的,您可是一國之母,絕對不會看著我和母親被欺負,而坐視不理的對吧?”
皇后胃歎一聲:“野王一向深得帝心,本宮對他也是束手無策。”
“怎會?您可是皇后,您一定有辦法替我們討回公道的。”嶽嫻這話說的有些急,語氣不怎麽好。
皇后聽了,臉色一變,目光冷冷地看著嶽嫻。
沈氏見了,急忙呵斥嶽姐:“兒不得無理,快向皇后娘娘賠罪!”
嶽連忙跪下,顫聲道:“皇后娘娘,臣女方才失言了,還請皇后娘娘不要責怪臣女。”
皇后沉默不語。
沈氏也跟著跪下,請求皇后不要責怪嶽嫻。
皇后剛要開口讓她們起來,太子殿下楚涵就來了。
眾宮人紛紛向楚涵請安。
楚涵讓她們起來,踱步走到皇后下首的位置坐下。
楚涵看著跪在地上的沈氏母女,愣了一下:“你們是?”“臣婦沈氏給太子殿下請安!”沈氏說完,微微抬起頭來,讓太子殿下看清她的臉。
而嶽嫻請完安之後,卻一直低若頭,不敢讓太子殿下看她的臉。
不過,不管她把頭低得再低,楚涵還是看到了。
“你們怎麽弄成這樣?”楚涵近幾日一直在管教側妃,並未留意楚涵野那邊的動靜。
沈氏把方才和皇后說的那些話,又重複了一遍。
“原來如此!”楚涵輕笑道:“那日二弟為了嶽大小姐差點要了靖安侯的命,而現在又為了她,私闖他人府宅搶奪他人財物,看來本殿下的這個二弟對那個嶽大姑娘還真是用情至深.
“涵兒,你說野王是為了嶽大小姐才動手殺靖安侯的?”皇后那日並未深究,還以為靖安侯做了什麽舉動,惹得楚涵野不悅。
楚涵點頭。
皇后眸中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看來要不了多久,本宮倒是可以喝上野王的喜酒了。”
楚涵笑了笑,沒說話
一個將死之人,還娶什麽妻。
“你們起來吧!”說這話的是楚涵。
沈氏母女聞言,急忙謝恩,站了起來。
“母后,兒臣覺得此事,你的確應當替她們做主。”楚涵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