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趙幸珠開醫館一事交由大總管全權負責,大總管辦事效率極高,不到十天便把醫館開起來了,就開在醫館匯集的南臨胡同裡,還請了個伶俐的藥童給趙幸珠使喚,又派了馬車和車夫接送趙幸珠。
趙幸珠便開始了每日去坐堂看診,她去翠安軒探望了她幾次,她都興高采烈的接待她,講起病患來也是滔滔不絕。
醫館的進帳不俗,她攢了不少銀子,醫館又不要她付租金,賺的都是私房,荷包充盈後她看起來有底氣多了,整個人容光煥發,也絕口不再提前世之事,每天都高高興興的出門去看診。
當然,趙幸珠還是在意容貌的,她坐堂都戴著面紗,出診也戴著面紗,她知道要趙幸珠放下容貌這一點並不容易,但也只能等趙幸珠自己慢慢調適了。
作為穿越同鄉,能做的,她都為她做了,隻盼趙幸珠能放寬心境,找到自己的定位,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在大武朝安身立命,不再有別的不好念頭。
如此,塵埃落定,她的心也定了,並且減少外出專心養胎,而同一時間,傳來了秦鶯的好消息,秦鶯也懷孕了,她特地帶了日晴、銀杏去洛陽侯府探望秦鶯。
侯爺夫人薛氏礙於安承嫣是尊親王妃,親自接待,但神情顯得冷淡。
稍晚,四個人在秦鶯房裡關起門來說話,嘰嘰喳喳的像親姊妹一樣。
“我看薛夫人極是不喜你。”日晴蹙眉直白地道,秦鶯是她的好姊妹,雖然如今貴為洛陽侯夫人,情誼同樣不變。
“我知道。”秦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夫人生育困難,如今我懷上了,夫人當然不是滋味,我能理解。”
安承嫣借由藥靈袋看出秦鶯懷的是男胎,她一邊為秦鶯把脈一邊說道:“雖然有敞王做你靠山,相信薛夫人和其他妾室不敢亂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保胎丸你放好,每日服一顆。”
見銀杏取出一罐保胎丸來交給秦鶯,安承嫣又微笑道:“你這胎是哥兒,侯爺知道肯定要樂壞了,將你當成寶貝一樣呵護。”
“真的?”秦鶯撫著小腹,眼睛都亮了,隨後又羞答答的說道:“侯爺現在已經將我當寶了,自從我進門,他都不去別人房裡了,我懷上之後,夜裡他也沒讓別人伺候,對我一心一意的,沒得挑了。”
安承嫣也打從心裡為秦鶯高興:“瞧你,說得真甜。”
秦鶯嚷道:“王爺也對王妃極好啊,顏側妃、柳側妃那兩個壞女人都給趕走了,太后要塞美人也不要,對王妃也是一心一意。若是王妃這胎生個大胖兒子,王爺肯定要把您寵上天了。”
說到這個,安承嫣便頗有微詞了,藥靈袋明明可以看出她懷的是男是女,卻硬是半點口風都不漏,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會生兒子還是女兒。
不過不管生兒子還是女兒,她肯定要生三個以上,封潛只有她一個女人,她要多多生育才不會讓別人再有塞人給封潛的理由。
再說了,她和封潛的基因這麽強大,他們是俊男美女,生出來自然是小俊男、小美女,不多多益善怎麽行?
她輕撫顯懷的肚子,已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孩子的相貌了。
…………
仁心堂在京城掀起了一股風潮,不但坐堂的是女大夫,且極為神秘,看診總是戴著面紗讓人難窺得其真容,不過那些都不打緊,只要醫術高明就行了。
她一手針炙可說是所向無敵,大小疑難雜症只要讓她一針炙,多半都能得到舒緩,尤其她又擅長婦科,許多不好意思讓男大夫看診的姑娘、大嬸都紛紛找上她看診,更不乏請她出診到府的高門太太千金。
趙幸珠因此成了京城貴婦、小姐的新寵,她還是會在仁心堂坐堂,但已經以出診為主,而且專門到高門大戶裡出診,與貴婦太太建立了良好的交情,至於那些平頭百姓或窮人家是請不動她的,上仁心堂的,若沒有銀子也會被趕出去,她的精力可不是要用在那些肮髒的窮人身上,她有限的精力自然要用在將來有利用價值的人身上,就是那些貴人身上。
而這一日,上門了一位貴不可言的貴人,雖然對方沒有表明身分,但通身的貴氣不言而喻,摘下帷帽之後,那豔麗逼人的精致面孔更是叫她心裡一跳。
長得與她前世多麽像啊!她前世便是有這樣一副豔光四射的面孔,叫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甘心做她的工具人,她對他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最後精心選中一個高富帥的富二代訂婚,那個男人深愛著她,苦苦追求了她一年,還曾因為她不回訊息而割腕,充分表達了他對她的愛,以及沒有她會死的執著。
他們的訂婚宴席開三百桌,花了三千萬,給她做足了面子,送給她的求婚鑽戒要價兩千萬,又特地帶她飛去巴黎訂做婚紗,在她空難前,他已包下了海島,負責她親友所有的機票食宿,要舉行他們的世紀婚禮。
只要她想要的,月亮、星星他都會摘給她,他曾說他出生是為了遇見她,能夠讓她點頭答應嫁給他是他畢生最大的成就,即便有一日她有了殘疾、不完美了,他也會愛她、護她、照顧她一生到老,對她不離不棄,因為唯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才會踏實,只要看見她,他就能忘卻一切煩憂,她是上天送給他最美麗的禮物,也是他最大的寶藏。
她的準公婆也很滿意白富美的她,待她像自己的女兒一般,她罹難之後,他們會有多悲痛,那個男人又會多麽痛不欲生,他對她那麽癡情,會不會傻得想不開隨她殉情?
想到前世的未婚夫,她的心緊緊一揪,面容黯然了幾分。
貴人在她對面優雅地坐了下來,身邊的丫鬟出去守門了,診間裡只剩下她們兩人。
“趙姑娘是聰明人,本宮就開門見山地直說了。”戰麗佟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趙幸珠,道:“本宮乃是麗貴妃,視安承嫣為眼中釘,若你能助本宮除掉安承嫣,本宮不但會奉上豐厚謝酬,還會答應你的所有要求。”
趙幸珠的來歷,她已打聽得一清二楚。
這人是封潛由邊關帶回來的,初時神志不清,曾在府裡與安承嫣大鬧一場惹怒了封潛,但不知為何,最後竟不了了之,隨即封潛便差大總管蕭富升開了仁心堂給趙幸珠坐堂,而趙幸珠也展現了一手絕妙針炙之術,令人刮目相看。
縱觀所有線索,趙幸珠極有可能便是玉人師太說的那個人,那個和安承嫣來自同一處,可以助她除掉安承嫣之人。
“這是十萬兩銀票,只要你肯透露安承嫣來自何處,這些便是你的了。”她很篤定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在金錢面前不低頭的人。
趙幸珠心裡一驚,她謹慎的問道:“貴妃娘娘何出此言?小女子不明白貴妃娘娘的意思。”
戰麗佟泰然道:“明人不說暗話,我透過一位高人知道了你和安承嫣都不是我大武朝之人,我的目標不是你,你大可以放心對我說。”
“敢問貴妃娘娘,和尊親王妃之間是何恩怨?”趙幸珠仍然小心,恩怨夠大才能令她信服,不然她可不會輕易拽露來處自找死路。
戰麗佟目光悠長,道:“封潛是我的男人。”
趙幸珠驚訝的瞪大了眼,這個女人在說什麽?不是說是貴妃嗎?貴妃還能有不是皇上的男人?好亂!
戰麗佟淡定道:“那是我入宮之前的事,雖然我已入宮為妃,可仍看不慣封潛身邊有別的女人,我要安承嫣徹底消失,要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消失。”
前世交往過無數男人,談過無數次戀愛的趙幸珠明白了,這位貴妃娘娘還愛著封潛,身在皇宮裡,心卻在封潛身上。
而她,無巧不巧的也看上了封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