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好嘛,夫君說什麽就是什麽,水兒照辦就是了。您別生氣,再喝杯水,消消氣。”白雨瀟站起身,又殷勤地伺候著。
司流靖憤怒歸憤怒,但他從來不會拒絕愛妃的服侍,說起來,也只有在他拿捏了她的把柄後,才能看到她像個小女子一般殷勤討好地伺候在側,他其實還挺享受她這模樣的。
在他喝水時,她還順道為他捏捏腿,一副將功贖罪的樣子,令他火氣消了些,說真的,她這捏腿捏肩的功夫,的確讓人覺得舒服,令他禁不住閉上眼睛,暫時先享受一下,但是嘴上卻警告她。
“別以為捏個腿就可以蒙混過去,你最好給我交代清楚。”
白雨瀟忙應話道:“是是是,夫君,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情同姐妹的師姐……”
司流靖一頓,睜開眼看她,道:“不是要給生辰禮嗎?怎麽扯到師姐上面去了?”
“我這個師姐,正是和生辰禮有關。”
司流靖盯著她諂媚的笑臉,雙眼微眯了下,他倒要看看,她能編出什麽名堂。
“有什麽話直說便是,別跟本王繞彎子。”
“是,我這個師姐名叫花千千,是京城玉桂坊的舞魁。”
司流靖又是一愣,再度看向她:“喔?”又微眯了眯眼:“說下去。”
“是,我這師姐不但舞跳得好,身段婀娜,曲線窈窕,生得一張花容月貌,不知迷倒多少京城公子。”白雨瀟先是把三師姐的美貌吹捧了一遍,還把她在京城裡響亮的知名度,以及多少風流公子拜倒於她裙下的事跡,一五一十說得生動仔細,簡直比說書的還精彩。
司流靖語帶嘲諷地笑道:“喔,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還有個舞藝精湛的師姐,聽得我都很想見上一面了。”
白雨瀟目光一亮,點點頭道:“夫君,你要是見了她,肯定喜歡。”
司流靖也點點頭:“我想也是,不過,這跟我的生辰禮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夫君,納我師姐為妾吧。”
司流靖全身一僵,任他先前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深知愛妃的搞怪之處,等著看她玩什麽把戲,但在聽到這句話時,也不免為之一震。
他可以容忍她欺騙他,容忍她敷衍他,容忍她藏著秘密,甚至容忍她偷溜出府,只因為自己愛她、疼她、寵她,不想失去她,但她現在卻主動要他納妾,心胸寬大得令人咬牙切齒,在他對她情根深種時,她竟能毫不在乎地說出這種要他納妾的話?她竟願意將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人共享?
“你、說、什、麽?!”他目眥盡裂地咬牙質問。
見他齜牙咧嘴的就要翻臉,白雨瀟忙道:“夫君不是一直想知道妾身是如何尋獲山匪的線索嗎?其實就是師姐幫妾身查出來的。”
司流靖再度怔住,他瞪著她,任他絕頂聰明,也還是搞不懂妻子是什麽意思,這話說得前後不對題,他卻明白這件事非同小可。
他一直知道這個愛妃不簡單,藏了秘密不告訴他,也一直在等著她自己主動招認,如今她願意招了,他哪裡還能沉得住氣,一把將她摟過來,狠狠地困在雙臂之間,已是下了最後通牒。
“白雨瀟,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說清楚,你要是敢隱瞞任何事,這輩子你都別想出府一步!”
白雨瀟被他摟在懷裡時,就知道自己賭贏了,哪有人在審問的時候,還這麽親密地摟著“犯人”的?誰不曉得他這是急迫地想知道事情真相呀。
也好,事到如今,為了保住三師姐的命,她決定招認自己是衙門暗捕的秘密,下了決心後,她順勢摟住夫君的頸子,把柔軟的身子偎貼向他的胸膛,嬌軟地向他傾吐一切。
在聽完她的招供後,司流靖直直地盯著她。他的確很驚訝,一直以來,他就懷疑這個妻子不簡單,卻沒想到她竟然會是暗捕,這樣一來,就能解釋這個小家夥為何老是神神秘秘地出府了,之前所有的疑惑也能解釋了。
“你是捕快這件事,倒是讓我意外了,你說你那位師姐是玉桂坊的舞魁,同時也是捕快?”
“是呀夫君,咱們是暗捕,不能泄露身份的,妾身如今向您坦白,實是逼不得已呢。”
司流靖被她委屈的模樣給氣笑了,便道:“你是我妻子,對我坦白是應該的,還有,就算你要我保護你師姐避開殺手追殺,也不見得一定要納她為妾吧?你是嫌我後院的女人不夠多嗎?!”
白雨瀟咧開諂媚的笑容:“只是名義上嘛,陵王的後宅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吃好穿好又住好的,簡直是人間仙境。”她自己就可以證明呀,一臉美滋滋的樣子。
“你呀……”司流靖搖搖頭,將愛妃摟緊,用手摸著她生產後變得豐腴的身材,道:“保護你師姐沒問題,讓她入府的方法多的是,不用納妾。”
白雨瀟眨了眨寫滿好奇的美眸:“夫君的意思是?”
“你擔心她,我這就立刻派人去接她入府,到時候你安分躲著別出現,讓我來處理。”
白雨瀟知道夫君這是給她承諾了,且心中已有主意,有他出馬,師姐的安危就沒問題,立刻笑得如花朵般嬌美,雙臂挨上夫君的頸子,送上芳唇。
“妾身在此先謝過夫君……”
花千千等不到半日,就收到陵王府的消息,說是奉陵王之命,召她入府。
她並不震驚,因為她知道這必然和師妹白雨瀟有關,雨瀟說她有辦法可以保護她,想來是說服了陵王吧。
她交代戴嬸和其它仆人看好宅子後,便上了馬車,安穩地坐在馬車裡,朝王府前進。
來到王府後,早有人等在門口迎接,她下了馬車,發現來迎接自己的仆人並非地位低等的下人,看這氣派和風度,怕是府裡的管事吧,待知道對方原來是王府裡的二總管時,她心中訝異不已,可面上不顯,只是暗暗想著,這師妹還真有辦法,看來甚得王爺的寵愛。
她以為二總管會領她到接待客人的廳堂,誰知卻是直接領進了主屋的院子。
“王爺在裡面,進去吧。”二總管客氣地對她說道。
她輕輕福身,心想雨瀟師妹必定也在裡頭等著自己,因此並未猶豫,上了台階,跨進門坎。
進了屋,她見到屋裡正堂坐著一名英偉的男子,正是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