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荒山野嶺的,哪兒會有女人?若有的話,我倒想嘗嘗。”一名殺手嘿嘿笑道,其他人聽了都露出會心的邪笑。
這時候,突然啪的一聲,把大夥兒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是老七賞了自己一巴掌。
“老七!你打蚊子就打蚊子,幹嘛嚇人!”
“不是的老大,有蟲子蟄我!”
才說完,另一名殺手兄弟也跟著打自己的臉。
“有蟲子!我被它蟄了!”
“哪來這麽多蟲子?!”
“啊!特麽的好疼啊!”
不知哪來的蟲子掉在他們身上,驚得他們又跳又叫,趁此機會,藏於暗處的白雨瀟射出暗器,幾個殺手瞬間倒地,沒了聲息。
“不好,有埋伏!咱們中了埋伏!”
“快撤!”
沒被暗算的殺手們倉皇逃走,因為被蟲子蟄得難受,還一路邊跳邊逃,看起來著實滑稽可笑。
白雨瀟之前忙著布線引開其他追兵,等到她回頭要找司流靖時,就發現了這六名殺手,幸好他們人數不多,她又瞧見他們站的位置剛好就在一個蟲窩下頭,索性彈指將蟲窩打了個洞,蟲子被驚擾了,登時間見人就蟄,趁他們被蟄得分神跳腳時,她又打暈了幾個。
解決了這些人,她趕忙去追司流靖,沒多久就瞧見他跌跌撞撞的身影,又見他跑的方向,她心下暗叫不好!
司流靖雖然全身泛著冷汗,但他的身子卻很躁熱,大概是毒發的關系,他現在渾身熱得難耐,恨不得找個水池跳下去泡著,這時候,後頭傳來女子的呼喊聲——
“司流靖!你別跑呀!”
是那女人的聲音!司流靖先是一怔,繼而冷笑,原來這女人知道他的身份,她果然和那些殺手是一夥的。他沒有回頭,依然拖著傷勢繼續往前行。
“別再過去了,前面是懸崖呀!”
懸崖?他不信,她肯定在騙他,才這麽想著,驀地一隻腳踩空,他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往下墜去。
他心中大驚,沒料到真是懸崖,可惜這時後悔也晚了,他好不容易躲過追殺,沒想到最後的下場竟是這樣,即將要摔的粉身碎骨。
不過他才下墜了一會兒,立刻感到腰間一緊,有什麽東西纏上了他的腰,將他下墜的身子給牢牢綁住,定在空中。
“快上來!”上頭又傳來那女人的聲音。
司流靖心中驚訝,她竟然會救他?難道他真的誤會了她,她不是來殺他的,而是真的打算救他?
此時此刻,他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掉下去摔個粉碎,一個是往上爬。
求生的本能讓他立刻緊握住卷在腰際的皮鞭,兩腳不停踩著崖邊突出的岩石找尋支撐點,同時將手上的刀用力往崖上刺,協助自己使力向上爬,而在他攀爬的時候,對方也施力用皮鞭拖著他往上拉,幸虧他掉下去的位置不深,一邊抓著岩石上的樹枝,一邊努力往上攀爬,終於順利從死亡谷裡爬上去。
一到地面上,司流靖再也支撐不住的倒下,在暈過去之前,他又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
“喂,司流靖,你別暈呀,我怕我抱不動你呀……”
這個煩人的女人,既然要救他,還那麽囉嗦做什麽?他閉上眼,任自己沉入黑暗漩渦裡,再不醒人事。
司流靖是在一場如夢似幻的混亂情況中醒過來的,他很難受,身體像要炸開似的。
隱隱約約,他好像觸碰到什麽,緩解了他的熱意。
他不由得擁的更緊。
“唔……司流靖!你醒一醒!放手呀……”
白雨瀟紅著臉,若不是看在他受了重傷,怕自己用力掙扎會讓他的傷口裂得更大,她早就不客氣的把他推開了,看樣子那殺手說的是真的,司流靖中了藥。
真是的!他腹部那一刀中的深,雖然塗了止血藥,但此時並不適合做什麽呀。
“司流靖,我叫你停手,聽到沒有!”
司流靖一怔,他從迷茫中慢慢清醒,他現在的確正壓著一個女人。
他這是怎麽了?他竟在欺負一名女子?
司流靖立即放開對方往後退,因為動作太大,扯疼了腹部上的傷口,不禁痛哼了一聲。
白雨瀟得了自由,也趕忙坐起身,兩人坐在床榻上各據一方,她抹了抹被他吻腫的嘴唇,上頭還有血味呢,接著又整理了下身上凌亂的衣裳。
“你想做什麽?”
聽到他的質問,白雨瀟真被他氣笑了。
“我想做什麽?是你壓著我、強吻我,可不是我逼你的。”
司流靖百口莫辯,的確是他的錯,可是他情不自禁呀,此刻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原來他身上中的是那種不可描述的毒,現在剛好毒發了,該死!
他現下隻覺得全身躁熱,幾乎快壓不住那股火,這女人一直跟著自己,又將他從崖邊救回來,看來並無惡意,但他如今自身難保,他不想連累她。
“你快走,我怕自己忍不住,會對你做出格的事!”他努力壓抑著那種原始的衝動。
誰知她卻沒好氣地道:“如果我走了,你身上的毒怎麽辦?”
司流靖一愣,聽她這口氣,難不成她還自願幫他?
白雨瀟見他不說話,繼續說道:“你身上中的毒叫做銷.魂散,五日內若不找女人,必死無疑,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
司流靖暗暗咬牙,痛恨敵人的歹毒,他流著虛汗,強忍著不適,道:“附近可有窯子?”
“要到附近的村落,就算騎馬最快也要兩日。”
兩日?根本來不及,而且就算兩日內趕到,若找不到窯子,也是白費工夫,除非……
“找不到其他女人,隻好我來了。”她咕噥道。
司流靖著實訝異了,沒想到她會自己主動提議,讓他不必費絲毫口舌說服她。
想到這裡,司流靖突然明白了,這女人既知他的身份,有機會飛上枝頭,攀附權貴,有哪個女人不愛?這就說明了為何她會如此爽快的自薦枕席,雖說救人之心是有,但應該也是看上了他,想藉此委身於他。
而司流靖會這麽想,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他身為皇親貴胄,長相俊朗,氣度自然也非一般男子可比,京城裡有多少勳貴之女想接近他,就算現在如此狼狽,也掩蓋不了他貴為王爺的事實,女人想依附像他這樣的男子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女人家的心思,他如何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