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擺動著尾巴，稱讚道：“你才厲害呢，我隻咬了你一口，那毒素就讓我進化了！本想讓你知難而退，現在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此話怎樣？”林清允追問。

  “你的毒這麽恐怖，即或你離開這個空間，外面的毒物也不會輕易動你的。唉，我在這裡五年了，好不容易遇到個能陪我說話的，誰想這麽快就要離開！”小蛇說著有些懊惱。

  “小蛇，你無法離開這個空間嗎？”林清允說到這裡又有點為小蛇感傷，永遠被禁錮在有限的空間裡，是多麽的寂寞啊。

  “我能離開，但是我離開後這個空間就不存在了。這個空間是母親臨死前下的禁製，為了保護我。”小蛇說到這裡有些感傷。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是我提到你的傷心事了。所以你這五年來就在石壁上不斷的畫畫雕刻，用於解悶？”林清允此刻還在調息，暫時也不能起身離開，便和小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是有點寂寞，我石壁上雕刻的是我們伽冥古蛇一族世代流傳的一個傳說。”小蛇點頭道。

  林清允想了想，隨後說：“原來你是伽冥古蛇，這名字頗有意境。這傳說中的植物、動物、昆蟲是不是都在膜拜一個人，或是神？”

  “你能看懂嗎？”小蛇說到這裡擺動了一下尾巴，似乎很開心，“這些植物、昆蟲、動物都是毒物，它們聚集到一起，在膜拜萬毒之祖。”

  “萬毒之祖？”林清允一愣，關於這種傳說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在我們毒獸的世界，有這樣一個傳說，夙禪毒現，萬毒臣服！這夙禪毒誰也沒見過，據說是萬毒之祖留下的一味至毒，萬毒之首。有一天，當擁有夙禪毒的毒物出現，則萬毒匯聚，會令它的毒更進一步，達到萬毒之祖的那個境界。然後……它會護庇世間所有的毒物。”小蛇認真地講。

  林清允聽到這裡瞪大了眼睛，若不是今天遇到這條小蛇，估測她這輩子也不會知道毒物之間還有一個這般神奇的故事。

  這傳說似乎寄托著毒物們的期望，而這條小蛇說到這裡，眼神中同樣透露著希望的光芒。

  “好神奇啊，那你們毒物生活的不好嗎？為什麽希望有這樣一位大能來護庇你們？”林清允發現了問題所在，於是開口問。

  小蛇頓了一下，隨後道：“物競天擇，世間的所有生物都是為了生存而進化，所有毒物也都是為了生存而不斷征戰煉毒。毒物自出生那刻起便帶著毒，我們起步比別人高，有天生的武器。但……”

  “但是如何？”

  “但是世人視我們為洪水猛獸，或視我們為絕佳的煉製材料。不是被煉藥，就是被試蠱。幼年弱小的毒物被收集起來，像這個萬毒蠱塔的地方很多，我們總是在不斷爭鬥，不得安寧。不用等到長大變強，就已經殞命。”小蛇悠悠地說著，似有感傷。

  “……”林清允想說點什麽安慰它，但始終閉口無言。

  前生數千年，她關注過天上的飛鳥、世間的走獸，甚至是海裡的遊魚，始終沒留意過萬千的毒物。

  行醫數千載，她采集過毒草毒花煉藥，也取過蛇毒、蠍毒……但似乎從未想去了解過它們。想想小蛇所說的沒錯，這世間的毒獸極多，但能夠修煉到高境界的卻少之又少。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林清允覺得此生來到這裡，也許就是為了相逢。

  “我叫林清允，小蛇你有名字嗎？”林清允問。

  這條小蛇愣了一下，隨後高興道：“有的，我叫伽冥，我們伽冥古蛇現在只剩下我這一條，我的名字便是伽冥。你是人類吧，你問我的名字，是想和我做朋友嗎？”

  “是的，你是一條與眾不同的蛇，我想和你做朋友。你看啦，我還不夠強大，但我會努力保護你不受傷害。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這裡，我們去找我的朋友，之後我便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萬毒蠱塔。”林清允微笑著對小蛇伸出手，用手摸了摸它的頭。

  她在做出邀請，同時也在心中種下了一個承諾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