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急,趁著看守他的人打盹的時候掙開了身上的繩索,打暈了那人之後便趕緊離開了東宮,往禦書房趕過去了。
“進去搜!”已經成了冷宮的貞妃住處,這會兒被穿著甲衣的士兵圍了個裡三圈外三圈。
蕭景欒站在最前面,面色如冰。
緊閉的宮門被破開,如水的士兵湧了進去,不一會兒便有人急匆匆的趕了出來。
“主子,殿內無人。”領頭的暗衛跪在地上,頭伏得低低的,他們收到消息,說陛下中毒已經被轉移到了這裡。
雖不知陛下為何會出事,可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了,蕭景欒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象征著正統身份的印章在皇上手中,所以他才想把人製住,能夠讓他親手把東西交出來是最好的,倘若他不應,蕭景欒也沒辦法,皇宮就這麽大點兒,他總是能找出來的。
“掘地三尺,給我翻!”蕭景欒是知曉宮中有不少宮殿都是有著暗室的。
地上跪著的黑衣人立即起身跑進去,一炷香之後再次垂頭喪氣的跪在了蕭景欒面前。
“廢物!”蕭景欒勃然大怒,合著他在這裡浪費了這麽長時間一無所獲?
“主子,先去禦書房吧,或許東西在那裡呢。”
暗衛只能硬著頭皮回話,這座宮殿凡是能找的地方都被他們翻了一個遍,現在還沒絲毫頭緒,與其把時間耗在這裡,還不如趕緊去禦書房找找。
“行了,走吧。”蕭景欒深深的看了這座宮殿一眼,他對這裡還算是比較熟悉的,裡面並沒有太多秘密,既然他的人沒有找到,就說明他們是被人擺了一道了。
只是現在已經不是糾結於這些事情的時候了,再不趕緊行事,這天就該亮了。
“老四,本宮一直以為你只是性子硬了一些不願同兄弟們親近,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六親不認的事情來!”
禦書房門口,太子領了一隊人馬,與蕭景欒遙遙對立。
“是誰背叛了本王?”蕭景欒面色一寒,回頭看著自己的暗衛首領。
“屬下禦下不周,待事情完結之後自請受罰。”
暗衛首領趕緊翻身下馬,跪在地上不敢多辯解一句。
“皇兄說這些冠冕堂皇的事情做什麽?難道你就沒有這樣的心思?”
蕭景欒沒再管地上的暗衛,隻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的蕭景淵。
“父皇中毒了,是你和皇后的手筆吧。”他一開始還想不通皇上為何會出事,在看到蕭景淵的時候一切就都想通了。
沒想到他身邊竟然被人埋了這麽深的釘子,把他的計劃全盤泄露出去了!
“老四這是說的什麽話,本宮把你當弟弟,自然是想要成全你的。”
太子含笑看著他,並不否認這件事。
只不過別人只會知道,四皇子大逆不道試圖造反,還對陛下下毒,是他這位太子力挽狂瀾,不僅把反賊誅殺,還穩定了朝堂內外。
他這樣的太子,才是一個合格的,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多說了,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蕭景欒冷笑一聲,如今都還沒到最後,蕭景欒以為他就贏定了?
雖然他確實是被蕭景欒突然出現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可他對自己有信心,他安排了這許久,這次他是勢在必得的。
“撥亂反正,眾將士隨本宮誅殺反賊,為陛下報仇雪恨!”
蕭景淵也不和他多說了,握拳高舉,高聲呼了一句。
“撥亂反正!撥亂反正!撥亂反正!”
一時間太子身後的將士震天的聲音響起,氣勢在那一瞬間高漲起來。
“太子妄圖篡位,連同皇后娘娘對陛下下毒,眾位隨我一起營救陛下!”
誰不會說這些場面話?況且對皇上下毒這件事是太子和皇后的手筆,蕭景欒才不會認下來。
一時間兩邊各執一詞,鬥得不可開交。
蕭景淵與蕭景欒就這樣遙遙相望著,似乎身邊的廝殺和喊叫與他們無關一般。
“看來朕真的養出了兩個好兒子來啊。”在葉雲兮的攙扶下,皇上出現在了內城牆上。
看著底下不停互相廝殺的雙方,他的心裡只剩下無盡的失望。
他對太子不滿意,但是不能表現出來,因此想借別的兒子來讓他成長一些,卻沒想到卻讓別的兒子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來。
這他也還能理解,可哪怕是他已經很失望了還是沒有放棄的太子,居然也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他這會兒心如死灰,看著血流成河的禦書房前的小廣場,隻覺得自己這麽多年好像都白活了。
“父皇!”太子不可置信的靠著牆頭毫發無損的皇上,一時間心裡別提多驚悚了。
母后不是說她都安排好了麽?毒藥還是從老四那裡拿到的,朝野都會知道老四的野心,而他是那個力挽狂瀾的人。
“葉雲兮!你不是中毒了麽!”相比蕭景淵,蕭景欒先看到的是皇上身旁那個嬌小的身影。
“不可能,給你下毒的人是我安排的,你不可能醒過來的!”
往宮裡送毒藥太難,他不想在葉雲兮身上浪費這個機會,所以送的是迷藥,但鬼醫說了,過量的迷藥下去之後,葉雲兮不可能會再醒過來!
“四皇子以為你和貞妃就能夠把我殺掉?”葉雲兮見他此時因為受到的衝擊太大有些語無倫次,索性直接說話刺激他。
“可惜了,貞妃為了你付出了性命,但只能是白死了。”
蕭景崇查到了不少線索,若是她猜得不錯,貞妃和蕭景欒之間應該會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是她自願的,怪不著任何人。”蕭景欒這會兒又哪裡看不出來葉雲兮是在套他的話?
只是他已經不在意了,如今皇上還好好的活著,那他和太子的今日事情便注定了他們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他毫不掩飾眼中的挑釁,看著高高在上的皇上。
“父皇想來也很好奇貞妃為什麽會幫兒臣吧?”他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神色間全是報復。
“她後腰那朵桃花父皇應該挺喜歡的吧?”他越說聲音越高昂:“那是我給她畫的呢,用得特製的藥水,只要人還活著就不會消失。”
隨著他的話音,整個小廣場都安靜得鴉雀無聲。
他們方才都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