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鈴薇成為太子側妃一事就這樣板上釘釘了,雖說因為過程不光彩,一開始的時候太子根本不理睬她。
但因著她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對外宣稱的是她與太子兩人互相喜歡,因此太子再不願也得隔三差五的到府裡來看看她。
“殿下,那日之事鈴薇確實是無辜的。”接連幾日接觸下來,感覺到蕭景淵對她沒有那麽抵觸了,她這才開口為自己辯白。
“那日之事不必再提。”太子原本還算不錯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件事給他帶來的影響。
“鈴薇知曉殿下不想再回憶起這件事,可鈴薇又何嘗不是呢?”
孔鈴薇瞧著太子的神色,捂著臉開始抽泣起來:“如今鈴薇橫豎都是殿下的人了,將來便是仰仗著殿下過日子,倘若這事不與殿下說明白,鈴薇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她大致摸清了太子的性子,在他面前要示弱才行,因此半分的傷心都讓她哭成了八成來。
“你放心,你是本宮的人,本宮便不會虧待了你的。”
瞧著這麽一個明媚的人兒突然間哭成這個樣子,太子心裡也過意不去。
他把孔鈴薇擁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哄著她。
孔鈴薇沒反抱著他,反而故作掙扎的反抗了一下:“殿下說這話是可憐我麽?用不著的,我好歹也是個公主,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何時被人冤枉陷害了還只能受著了。”
她雙眼通紅的看著蕭景淵,語氣又是帶著些許強硬的,直看到蕭景淵心縫裡去。
是啊,他是太子吃不得虧,可孔鈴薇何嘗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他很生氣,免不得遷怒了她,可她仍舊沒說半分。
如今……太子低頭,憐愛的把人抱緊:“不重要了,不管因為什麽原因,我們終究都是注定要陪對方走下去的人,今後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旁的不過是過眼煙雲而已。”
皇上把這件事交給他去查,可后宮那些手段他能查到多少呢?縱然有母后相助,可敢對太子動手的人又怎麽會留下把柄來,因此他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向他下手。
至於嫌疑人,那可就太多了,他哪個弟弟沒有拉他下馬的想法,只不過誰能手眼通天的在母后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他查不出來。
“殿下,不管你信與不信,鈴薇還是要告訴你,當天晚上鈴薇本是出去透氣,路過一處假山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說話,其間還提到了一句四皇子什麽的,我當時有些被嚇到,沒注意踩到了地上的枯枝,還沒來得及離開便被打暈了。”
“再後來,便是與殿下您在一起被人發現了。”
孔鈴薇說的本就是實話,只不過她沒說全而已,她知道那些人是要對太子下手壞了太子殿下的名聲。
所以她在聽完之後偷偷去把那些人提前準備好的宮女打暈扔了出去,自己戴了面紗坐著等。
後來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因著她與哥哥一起學過些許功夫,力道本就比尋常女子的大,不費吹灰之力的便把那個被她打暈的宮女扔到禦花園的假山下了,旁人只會以為她是失足摔了。
至於背後謀劃此事之人,事情敗露之後,和太子一起被發現的人是她要比那人原本計劃的影響還大,他又何必再去追究了呢?
況且太子和皇后都把宮裡盯得很緊,若是有人想在此刻動些什麽手腳,只會把自己暴露出來。
因而孔鈴薇根本不怕她會被查出來與這件事有關,她同太子一樣,不過是受害人罷了。
“是老四動的手腳?”太子面若寒霜,如果是老四的話,這一切也就解釋得通了。
畢竟端妃如今在宮中也是有著不少後手的,雖說她家室不高,可她有手段啊,否則怎麽會能以不潔之身成了父皇的妃子,還在母后的眼皮底下生了兩個皇子!
“鈴薇也不確定,畢竟當時他們也只是提了一句而已。”
孔鈴薇故作猶豫的看著太子,她聽到的當然不是四皇子,而是安王,她沒想到安王居然能在宮裡做手腳。
兩人好歹合作了一場,雖說如今她已單方面退出合作,可她也不想過早的和安王站到對立面去。
如今她連太子府都還沒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安王絕不是京中所傳那樣毫無用處,一個韜光養晦多年的王爺絕不簡單。
正是因為她這不確定的口氣,才讓蕭景淵更確信,這件事就是蕭景欒的手筆了。
只是如今他抓不到對方的把柄,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是沒用的。
“距離欽天監算的日子只有半月了,根據景明的風俗,我在大婚前是不能來了的,若是有什麽事,你讓淺月去找我就是了。”
太子話音一落,一個婢女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
這是他今日帶來的婢女,說是留下來伺候孔鈴薇,可也有著監視之意。
“殿下費心了,倘若有事,鈴薇便讓她去太子府尋你。”
孔鈴薇何嘗不知道太子用意,但還是得故作驚喜的應了下來。
對於她這個別國公主,蕭景淵作為太子有所防備也是正常的,孔鈴薇不急,等到以後相處的時間長了,她自然有把握讓太子對她敞開心扉。
兩人又小意溫存了一番,蕭景淵這才離開了。
“紅英,帶淺月姑娘下去休息。”蕭景淵方走,孔鈴薇便吩咐丫鬟把淺月帶下去。
這是太子送來的人,她還沒心大到當真使喚她。
“公主,太子殿下是讓奴婢來伺候您的。”淺月卻不肯離開。
“淺月姑娘放心,我既然答應殿下讓你留下來了,自然不會背著你做什麽事,你是殿下的人,伺候這些活自有我的丫鬟來,你要是不放心,那就在一旁守著吧。”
孔鈴薇在蕭景淵面前好說話,那是因為她需要討蕭景淵歡心,可淺月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哪兒值當她客氣。
況且她直覺這個叫淺月的絕不簡單,面上看似恭敬,可在她面前不卑不亢的,不難想象她心裡的想法是什麽。
“那奴婢便先下去了,公主若有需要的地方再叫奴婢就是。”
淺月面色變了又變,看來這個鈴薇公主不好掌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