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魂魄這種特殊的東西,欲族人是不會隨便放在庫房表面的。我怕庫房中還有其他欲族人,繼續裝作呆呆傻傻的樣子,慢慢朝庫房深處走去。
我還是高估了欲族人,就他們懶惰的個性,派一個看門的就算不錯了。也是他們太放心庫房和自己的攝魂技能,以為沒有人能進得去和敢冒險混進來。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就是有一個被稱為他們克星的人,如入無人之地,可以穿越厚重的庫門在他們眼皮底下行動。
我仍然有些擔心,這麽大的庫房,公家難道就不按個監控器什麽監督奴隸們?
我盡量不轉動眼珠子,而且微微仰起了頭。尋找走廊和房間是否安裝了監控器。
在確定房間裡沒有監控後,我繼續往前走,還真發現了一個,在走廊的盡頭。我懷疑這麽遠的距離,能監控到什麽才怪。
我放下心去尋找魂魄,連續尋找了幾個房間都沒有,我也清楚欲族人一定把魂魄藏得很嚴實,畢竟這是牽製奴隸們,也是直接影響他們安危的東西。
如果一下子能讓我找到,我還要懷疑它的真實性,會不會是假的。反正庫房也就這麽大,總有一天能找到,就怕欲族人並沒有把魂魄藏在庫房。
很快到了中午,庫房中傳來廣播聲:“午飯時間到了,大家排好隊前來領午餐,過時者不候。”
這樣連續廣播了三遍。
奴隸們有持續的排著隊,每人從輸出的小窗領到一份套餐。早上喝的湯從一杯變成了兩杯。不過也神奇,早上那一杯湯喝了到現在也不餓,不知道裡面具體是什麽,用什麽配方製成。
回去後可以研究一下教給幸存者,不用再那麽辛苦種植。這裡的奴隸比他們長得都好,不似他們個個面黃肌瘦,也可能是大家族的待遇要比較好吧。
午餐很快就結束,奴隸們放下手中的杯子,扔到小窗下,繼續整理貨架。
我也繼續尋找魂魄,一直到即將天黑,被廣播再次招喚出去吃晚飯也無果。
吃剩的杯子紛紛扔出小窗,廣播再次響起:“回房睡覺,馬上熄燈。”
這就是當家奴的好處,不像勞役奴沒日沒夜的在外乾活。
天一黑,整個庫房就像籠罩在黑暗之中。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欲族人為了省電,所以早早的讓奴隸們休息?
我靜靜的躺了一會,耳朵聽到外面已經完全沒了聲息。就按約好的時間,打開一條空間通道,來到與文軒及澹台清濯相約的地點。
他們還沒有到,也不知道第一天混進去他們習不習慣,有沒有被發現?越等越心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這麽順利。
欲族人統治下的乾京是寂靜的,欲族人似乎不喜歡夜生活,他們仿佛很怕黑夜。我所設置的通道雖然避開了喧鬧的地區,但還是能夠聽到大街上車輛和行人的走動。可以說寥寥無幾,我似乎抓到了什麽特別興奮。
澹台清濯是第二個出現的,一出來看到我,馬上松了口氣:“真高興,又見到了你。你那還順利嗎?”
“非常順利,我直接分配到了庫房。你呢?”
“我被安排在元家小輩院中乾雜活,還算自由,不過我要等他休息了才能出來。只是沒想到我還不算晚,還有人更晚。”澹台清濯輕松的說道。
“不知道文軒是不是遇到了麻煩?”我擔憂起文軒,平時他最穩重,但這裡畢竟太特殊,光憑穩重顯然是不夠的。
澹台清濯聽我這麽說也擔心起文軒,不過嘴上卻寬慰我道:“不會有事的,文軒人最謹慎,我出事也不會是他。”
正說著,從通道鑽出一個頭,不是文軒是誰?
我們倆圍上去,“你怎麽才來?”
文軒無奈的苦笑,“我遇到豈家的一個奇葩。”
他的話吸引了我和澹台清濯,“什麽奇葩?”
“我沒想到欲族跟我們也是一樣,人情世故缺一不可。我遇到的,是豈家不得寵的豈小七,要知道欲族可是重女輕男的母系氏族。他在外懷才不遇,在家族不受重視不受喜愛,經常被長輩責罵,是個若有若無的隱形人。他醉酒後拉著我敘述苦惱,我也只能裝成呆傻的樣子陪著他。”
“他怎麽找你?哦,應該是他怎麽找個沒靈魂的奴隸?”
“也許正是我沒靈魂沒意識沒思想,豈小七才敢對我述說他的心思和煩惱,找個人吐一下苦水也是好的。”
“任何種族都脫離不了人情世故,四族就算再凶再惡,也有親人朋友也有感情。豈小七懷才不遇,又被家族忽視,自然痛苦。找不到渲泄口,找人吐吐苦水也好,只是他找到了你。如果不是兩族對立,說不定你還能開導他幾句。”
“這個豈小七確實有點與眾不同,像是欲族人中的異類。從他跟我吐苦水這事來看,他是把我放在與他同等的地位上,沒有半點主人的架子,甚至是把我當成朋友,當成知心兄弟。據說他平時也不虐待奴隸,也看不起只會打罵奴隸的人。”
澹台清濯摸著下巴:“真有這樣的欲族人?有點打破我對欲族人的感觀和認知。”
“這有什麽奇怪。人也分好人和壞人,欲族人中同情奴隸的大有人在。只不過他們的社會制度社會風氣如此,沒有誰敢於與這種制度做抗爭,敢於打破陳規舊俗。藍星上X國曾經一個人大膽預言,人是從猴子演變而來,卻被說成是異類,結果被處於極刑。欲族沒人敢勇於第一個走出來說‘不’,是一樣的道理。”
“那麽你認為欲族中有沒有人敢於走出這一步?”
“這要有一定的契機,契機一旦成熟,會有人前仆後繼推翻舊的制度,創建新的社會。”
“欲族要真有這樣的人出現就好了,下面的控族、滅族以及魅族就如無首之族,可以不攻而破了。”
“希望他們早點有這個覺悟。”
“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畢竟不是一類人,他們現在正是得意之時,想讓他們改變制度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