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的話提醒了我，“對了，我當初在控族行宮的禁園幫助過一個叫癸未的人救出了楓，他還說遇到難事可以去找他。還有藍天，我在羅那星多次營救關押的人犯，他也參與過。不過他也是控族改造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他。如果能找到他們倆人就可以幫我作證，我的罪名可以減輕大半。”

  “清濯，知秋走後你願意隨我一起去找證人嗎？”

  “知秋也是我的朋友，憑什麽你把我甩開？”

  文軒和澹台清濯目送著我們的車駕遠去，“庚大哥，還有癸大哥，這裡的一切事就交給你們了。”

  “怎麽，你們不管這裡的事務了？”

  “是的，因為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這裡全權交給你們了，也許以後我們也不會再回來參與這裡的政事。”

  “你們要去哪？”

  “去自由的天空.”

  在前往安星的路上，癸首領對我說：“藍魅小姐，很欣慰你願意隨我回去接受審判。你應該還記得我說我會采取我的手段控制你，你當時同意了。”

  我點點頭，既然已經決定接受就沒什麽好猶豫的。

  “那好，藍魅小姐，你忍著點痛，我要開始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癸首領突然封住了我的麻穴，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尖銳的刺痛。

  “癸首領？！”我驚異的看著癸首領。

  “對不住了，我的手段就是鎖住你的琵琶骨，只有這樣你才不能運氣，不能施展空間之力。當年你用空間之力逃跑我還記憶猶新。”

  “你太過分了！”我話音未落，又一道尖銳的刺痛。

  我的雙肩被穿上了兩根長長的鐵鏈，像重型犯人一樣鎖在了車上。我疼的像打擺子一樣，再也忍不住，便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經不在車上，而是一間牢房，這是一間密閉四周堅固的鐵牢。而鐵鏈仍然鎖著我的琵琶骨，長長的鐵鏈上血跡已經乾涸，形成暗褐色的血漬。

  我隱隱能聽到牢房外傳來的對話聲。

  “那個絕殺令兩年的大魔頭終於被抓回來了。”

  “聽說這大魔頭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

  “最美最豔的東西才最有毒。”

  “有道理。大魔頭還是癸首領親自帶人抓獲的。”

  “聽說這次抓獲大魔頭沒有費一兵一卒。”

  “我聽說抓她的時候她正在鬼混，癸首領一個出其不意把她堵住在了床上。”

  “好像當時她連件衣服也沒穿。”

  “不然怎麽叫出其不意？”

  “聽說這個大魔頭同時還招惹了控族皇帝，受到控族的通緝追捕。”

  “不然叫大魔頭呢？壞事做多了，連四族都難容。”

  “總算抓到了她，世界秩序又可以恢復正常了。”

  我麻木的聽著面無表情，仿佛他們在說一個與我無關的人。

  心口如火燒，我嘴唇哆嗦著叫道：“水，我要喝水。”

  “好像聽到大魔頭在叫喚。”

  “別去！小心被她蠱惑。”

  “是迷惑才對。聽說被她看一眼的人，眼睛會吸在她身上，再不舍得離去。”

  “真的？太可怕了！她叫喝水怎麽辦？”

  “牢房有水，她見沒人理自然會去找。”

  我聽到這些傳言有些好笑，安星是否太平久了，人們閑的都能編出如此荒唐的謠言。

  我很快找到他們說的水在桌子上。我努力起身，但稍一拉動鐵鏈牽扯著骨肉就產生劇烈的疼痛。

  我忍痛咬著牙站了起來，帶動鐵鏈，發出刺耳的聲音。鮮血又被帶了出來，順著肩膀流下來，淡色的衣服已經斑斑點點。

  一步一步我艱難地移到桌邊，顫抖的手摸到茶壺，我也不嫌水冷，一口氣灌下，心中的火燒才得以緩解。

  我努力平靜了一會心情，才仔細環顧四周。這間鐵牢很寬敞，裡面設施也算齊全。除了床和桌椅外，還有一個存放衣物的櫃子，隔壁還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

  可能是因為壬老提出善待，癸首領為我提供算比較好的待遇吧。

  我試圖調息運氣，果然如癸首領所說，氣息被封鎖，宙氣阻礙不前，不能施展任何技能。

  如今我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但我不後悔，只要能堂堂正正站到人前把汙漬洗去，我再所不惜。

  所有的希望我都交托到文軒和澹台清濯兩人身上，祈禱他們能盡快幫我找到證人。

  牢門外傳來講話的聲音：“犯人醒了嗎？”

  是癸首領的聲音。

  “剛聽她叫喝水了。”

  “沒幫她準備？”

  “哪能啊，一切照您吩咐，該有的都有。”

  “別虧待了她，讓人說閑話。”

  “她一介大魔頭，為什麽要對她那樣好？”

  “不管是誰，我們都要以禮相待，公審時才能以理服人。”

  牢門上方的小窗打開了，露出癸首領那張冷凝的臉：“藍魅小姐，你醒了？你有什麽需求盡管提，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我努力笑了笑：“如果能把這鎖鏈取下來最好。”

  “這個恕我不能從命，鎖鏈一直會陪隨你公審完畢。”

  “公審完畢是不是就可以卸下來了？”

  “還要看審判的結果。如果宣判你無罪，這鎖鏈自然會取下。”

  “如果有罪……？”

  “有罪也會取下，不過就不是封鎖你的技能了，而是會廢去你所有的技能。”

  “廢去技能後就能放了我？”我進一步追問。

  癸首領臉色一僵：“還沒到最後的審判，說什麽也是為時過早。在公審之前你還是好好休息，想想公審期間你自己的證詞，怎麽為自己辯解吧。對了，公審將會在三天后開始。”

  癸首領走後，我暗暗下定決心，哪怕技能全廢，只要能堂堂正正做人又有什麽關系。我只要做文軒背後的女人就好，只是那時文軒會嫌棄我嗎？

  我小心地盡量不拉扯到鐵鏈，靠牆而坐。如果躺下雙肩必然壓到鐵鏈牽動骨肉反而更痛。

  坐定後，我回想著當時在控族的一切，從哪裡入手為自己辯護。

  控族直接教導和指揮我的是藍嫵，其實真正的話語權在於灰原。可我總不能讓他們來幫我做證，我是被他們改造的人，而且他們也不會來為我做證。除了他們，還有藍嬌、藍姝、藍妤她們。但哪一個都不可能，因為她們和我一樣也是罪人，是控族人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