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沒有馬上去找女王,是因為我們的準備工作還不充分和完善,特別是豈小七今天剛剛離開皇宮。
當初我一個人偷偷跑入皇宮,看到的景象可是歷歷在目。女王的殘酷和荒淫無道,讓我當時恨不能手刃了她,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讓她嘗嘗眾叛親離,被逼宮的滋味,還有受她欺辱奴隸們的憤怒。
勞役坊經過今夜,我們多出了一百多位幫手,他們將會在明天,還有後天……逐步把皇宮所有的奴隸都解救出來。
癸樅澤和庚沐風,還有其他混入各大家族的同胞,在他們那邊也相繼獲得成效。
不過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離祭祖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華燈初上,天京夜晚的街道上已裝飾一新,有種朦朧美,又有點慘淡,因為路上沒什麽行人和車輛。
遠處傳來一陣空曠的喇叭聲,一輛低調的小轎車行駛而來,停在了一處私宅門前。
私宅裡面的人聽到聲音,忙迎了出來。
“時大姐,今天怎麽有空來了?”出來迎接的人自然是豈小七。
被豈小七稱為時大姐的女子,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套裝,跟豈小七點了點頭,並無多語便走進了宅子。
其實,豈小七在聽到小汽車喇叭聲的時候,便猜到是時大小姐。
因為大張旗鼓開著車來的只會是時大小姐。
他馬上把紐扣塞給了癸九,自己假裝去迎接,給癸九戴上的機會。
癸九首先把兩片薄薄的鏡片貼到眼球上,然後把米粒大小的耳機塞到了耳朵。剛剛做完這一切,時大小姐便推門進來了。
文軒和澹台清濯等人可以遠距離看到裡面發生的一切。
“你們還在吃飯?”時大小姐有些吃驚。
“哦,今天天冷,我想去買些好的暖和暖和。去了遠點的地方買,沒想到人格外多,可能都跟我一個想法吧。時大姐,要不你也來點?”
時大小姐往桌上一看,有龍肉,有甘菜,還有五樣燉。
五樣燉是取以五種精致肉材,配以菌菇和貝類一起燉的湯菜,以味美鮮嫩而得名。當然這其中並不止五樣,有錢人家往往裡面加十幾種菜搭配。
時大小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但還是搖了搖頭。
豈小七見狀知道時大小姐有心思,識趣的快速夾了一些菜:“那我不打擾兩位了,你們聊。”
豈小七一走,時大小姐把門關好。然後回到桌前為癸九盛了一碗五樣燉。
癸九仍裝作無知無識的樣子。
時大小姐把杓子湊到癸九嘴邊:“還是習慣喂你吃。”
癸九張嘴吃了。
“好吃嗎?還是以前我給你準備的好吃?”
癸九品著美味,差點要說:“好吃。”還好東西填滿了口腔。
時大小姐像填鴨似的一口緊接著一口,似乎沒什麽耐心。
癸九正享受著,突然時大小姐放下了碗。
“乖乖,你說我該怎麽辦?”
癸九眨眨眼,他這個角色是不能說話的,只是一個傾聽的木偶。要知道這對他來講比什麽都難受。
“父親一直逼我,可我是時家大小姐呀!主母待我又不薄,我怎能……怎能做謀反的事?”
癸九想,果然被文軒他們猜對了。時大小姐憋悶不敢找別人傾訴,只有找他。
“父親因上次我沒聽他的話把你交出去很生氣,但還是教了我調息凝氣的方法。我也會施展技能了,這說明我真的是他的女兒。”
“可是我並不想助他,以及他那個組織。小乖乖,你說我該怎麽選擇?”
聽她叫“小乖乖”,癸九一陣牙癢,要知道他們都能通過紐扣看到呢!
“小乖乖,只有看到你,在你這,我的心才能平靜。”
癸九心裡暗暗吐槽:“別,千萬別常來!那還不要了我的老命。”
“一方是主母,是時家。一方是父親,還有他背後的組織。他們這不是為難我嗎?我聽從父親的,就是陷時家,陷欲族而不義。不聽父親的,又是不孝!”
“你說說我該怎麽辦?”
看到時大小姐這麽糾結,癸九差點要脫口而出勸解她。
紐扣中不斷有消息發來,首先是他八哥的:“別衝動!記住你的任務。”
文軒發的是:“忍耐!要知道她無論選誰,都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
澹台清濯在這邊都為他捏把汗:“千萬要控制住情緒,你的背後是我們大家。”
癸九按壓下自己的衝動。
時大小姐繼續說:“知道嗎?馬上就要到祭祖了。聽父親的意思,好像是在祭祖那天動手。他們已經聯絡各大城鎮的組織,假裝過節,會全部匯集到天京來。”
“你知道那是個什麽組織嗎?聽父親說已達幾萬人。我真的好怕!我仿佛已經看到一場危機到來。要不,乖乖!我帶你遠走高飛吧,離開這裡,這樣我就不用兩難了。”
時大小姐這夜留在了私宅。
癸九內心複雜,看著她的睡顏問我們:“我們能不能把她爭取過來?”
“不妥,她身份複雜又敏感。”癸樅澤首先反對。
“我現在可以扣留住她,逼她倒向我們這邊,也許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癸九反駁。
澹台清濯也說:“可能嗎?讓她在父母中選擇一方都那麽為難。如果她假意答應了我們,又倒戈回去了呢?”
癸樅澤似想到了什麽:“你不會喜歡她了吧?”
“我是看她人不壞,也比較照顧我。再說我怎麽會看中她,我喜歡的是小姐姐那樣的人。可惜她已經有愛人了。”癸九眨著他幽怨的眼睛,像個活寶。
最後文軒說:“癸九,這事你不用再管了。事成之後我們可以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現在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時大小姐就離開了私宅,也不知她究竟打算如何選擇。但她說帶癸九走只怕也是說說而已,她不會舍棄時家大小姐的身份。
我們就祭祖之事召開了一個簡單的內部會議,參加的人員主要是戴著“紐扣”的人,和他們展開了討論。
文軒最先表達了他的意思:“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第一,天京還有許多家族的奴隸沒有解救出來,我們人手不足,就連男權組織現在的人數都比我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