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魅，快進來，別這麽生疏。我今天找你來隻想跟你聊聊天，沒有公務。”楊嶄馬上站起來了把我讓進去。

  “楊大隊，關於案子嗎？還沒進展？”

  “案子一點頭緒也找不到。我聽胡成功說，認識你時也在新安區，就是想了解你當時在那有沒有遇到可疑的人或值得懷疑的事？”

  “楊大隊，不會懷疑我吧？”我裝作不高興的樣子。

  “當然不，我只是例行公事，習慣性的詢問，藍小姐別多心。”

  “我倒沒發現什麽問題。不過楊大隊就沒有仔細想想？沒有什麽案子完全可以抹去痕跡，總有蛛絲馬跡可尋。除非……”

  “除非什麽？”

  “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楊大隊權當個參考。”我猶猶豫豫地說：“我認為沒有完美的案子，除非不是失蹤……”

  “你的意思是？”

  “楊大隊，你心裡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你的意思他們並不是失蹤，而是他們自己離開的？”

  “沒錯。如果不是他們自己選擇離開，那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尋。其實你多想想也能明白他們為什麽會自動離開，而且是集體一起離開？”

  我故意把他引導到另一個方向，一是排除他對我的懷疑。二是我想借此事刺激他。

  如果他能為我所用最好，不能用也在他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順便把所有人都摘除出去。

  果然他不吭聲，陷入了沉思，投靠魅族並不是長久之計，現在倒戈的人並不在少數。之前魅族滲透的兩座城，正因為西城瞬間瓦解，北城局勢才緊張起來。反協組織的人趁勢頻繁活動，案子日漸增多，也是他當大隊長以來最累的一段時間。

  我看到他雙眉緊鎖，知道他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也不打擾他，靜靜的等他做出反應。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看著我說：“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也糾結了很久，也許這一輩子都想不通。”

  我問他：“那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是永恆的嗎？”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要有目標，和有一顆向往的心，就會有一個永恆的目標。”

  “永恆的目標？”我眨了眨眼，聽起來他也沒有完全被洗腦徹底。

  “是的，永恆的目標。”他認真的看著我，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一個永恆的目標，一個讓我可以去追求的目標。如我當大隊長，只是我單純的喜歡做這些事，不計較別人對我的罵名。不過現在我懷疑了，以往是不是做錯了，我追求的東西……”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笑了，“你可以當作這是個遊戲，遊戲如果結束了，那麽你會怎麽做？”

  他苦笑道：“遊戲結束了，自然要面對現實。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理解我。”

  “你很清楚這裡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跟遊戲一樣虛幻，所以你不能夠對這裡抱有大的期望，就算是有，你要做的只是自己。一旦遊戲結束，你的所做所為會不會引起人們的爭議？”

  “怎樣做自己？”楊嶄本來茫然的眼神突然清明，“你……是他們的人？”

  我不知道這麽直白的跟他說這些會不會引起他反感，但我想賭一下，“我可以幫你，但首先你要先幫我。”

  “憑什麽你肯定我願意幫你，而不是把你交出去？”楊嶄眼光變得犀利。

  “因為你對自己的目標動搖了，你知道沒有未來，只有相信我，並且你……”我一閃身已經移動到他身前，他還沒看清楚，就被我掄倒在地，“你打不過我。”

  “你……”

  “不服氣是吧？可以給你個機會，再來一次。”

  楊嶄馬上從地上彈跳起來，向我撲來，但到跟前卻發現我不見了，我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消失了。

  當然不是消失，我撕開了一條空間裂縫躲在裡面。他看不見我，我卻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在他轉過身時，我已經抓起了他的一條胳膊，他又一次被我摔到地上。

  他眯著眼，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抽了起來。

  “還來嗎？”

  “不來了，藍小姐行動詭異，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撇了撇嘴，就這麽輕言放棄了？我還以為他會不服輸，看來他是個理智的人，我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

  上前從他煙盒裡抽出一根煙，放在鼻前聞了聞，一股熟悉的煙草氣味充斥在鼻尖。

  我背對著楊嶄捏出一團火焰把煙點燃，放到嘴裡學著他抽了起來。

  “藍小姐也會抽煙！”他吐出一口煙霧，似乎並不吃驚。

  “應該會，有些事情不記得了，但煙卻帶給我熟悉的感覺，就像老朋友一樣。”

  我們倆一個坐在地上，一個站著，各顧各默默地抽著煙。

  良久，楊嶄吐完最後一口煙圈，把煙頭隨意扔在地板上說道：“我答應你，你說怎麽幫？”

  “你願意相信我了？”

  “直覺告訴我，相信你不會錯。”楊嶄最終做出了決擇一臉輕松道。

  “很簡單，你什麽也不用做，只要把我推薦給你的最上一級。”

  “沒問題。正好這件案子我會做為內部事件處理，並且結案，你就隨我一起回去。”他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

  我們相視一笑，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省事。

  震驚北城的失蹤大案不到一周就這樣結案了，有心人打聽具體的內幕，得到的答覆一致是：無可奉告。

  反而引起多方各界人士的猜測，但無論什麽猜測已與我們無關。我跟隨楊嶄來到北城安全局。

  安全局不同於其他的部門，是北城的治安咽喉，掌握著北城大街小巷的安全問題。當然這一切是站在魅族立場上的“安全”，對不法之徒采取相應管制措施。所處的位置也是北城的中心地區，佔據了一幢十八層的高樓大廈。

  來往過客寧可繞行，也不願意經過這幢大廈，暗底裡稱之為“十八層地獄”。

  到了這座大廈我才知道楊嶄在外是名人，在這裡也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