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達.加爾能來我很開心,但並不代表我希望他陪著我一起受審。我往台下看去,一眼看到了文軒。用眼神詢問他為什麽維達.加爾要這麽做?
文軒用口形表達道:“堂堂正正。”
誰也沒想到第五天公審又會出現新的變化,無論台上還是台下,皆是一片嘩然。
審判長不得不又拍著醒木:“肅靜,肅靜!”但如此新的變化也讓他措手不及,他也拿不定主意,轉頭問陪審團:“這個人的問題是應該另案審判,還是一並審理?”
其他人還沒開口,癸首領捏了捏眉中,搶先道:“他的情況另案吧。”
審判長又說:“那根據這個叫維達.加爾青年的證詞,你們再重商一下,做出最後的結論。”
正在這時,第一天站出來作證的伽若又走上台:“我雖然很不情願為被告作證,但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我經過再三的思考,還是決定站出來為她為當年的小茵作證。我當年確實是被一位穿灰色風衣,帽上有個‘義’字的人營救。除了我,一起被捕的二十五人,除一人在獄中染病離世外,其余全被獲救。”
伽若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盯著我。
我無法回應什麽,只能低聲說道:“謝謝!”
由於伽若的帶頭,紛紛又有幾個人跳上了台:“我也願意作證。我也是被帽上有‘義’字的人營救出來的。”
“我那次出任務,中途遇到劫殺,是灰風衣幫我們擊退了敵人。”
“還有我”
我百感交集,此時此刻我做夢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戲劇性的變化。當看到台下癸未和楚辰朝我微微點了點頭,我心裡頓時了然,是他們用在安星的影響力幫助了我,勸說了大家。
更富戲劇性的是,癸首領突然也改了口:“既然這麽多人為被告作證,事實勝於雄辯。我和陪審團商議,就用功與過相抵了吧。但這一切並不表示完結,被告下面應該繼續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讓大家親眼目睹你的決心,直到把四族全部趕回老家為止。”
公審就這麽戲劇性的結束了。
我和我的隊友們又可以聚在了一起。可是維達.加爾卻被癸首領帶了出去,我深深為他感到擔憂,自責。
“放心吧,維達不會有事,你都無罪了,他應該很快也會放出來。”文軒安慰我道。
我疑惑的望著文軒。
“你難道沒注意到癸首領的神情有些不對?”
癸未和楚辰也應和:“我也發現了。”
澹台清濯若有所思:“不會是癸首領的另一個兒子吧?你們沒注意他們有一些相似。”
癸未一臉糾結:“可我從沒聽父親提起過呀!”
“完全有可能,你看維達.加爾才二十二歲,比你大兩歲,很有可能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不然癸首領不會這麽激動。”
文軒卻說:“也有可能是你的小叔。反正你已經有個九叔,不在乎再多個十叔。”
癸未一副認命的樣子,不就是多個親人:“文軒,你越說越懸了。反正等吧,我們遲早會清楚。”
我摸摸下巴道:“我覺得我這次公審是因禍得福,沾了維達.加爾的光。癸首領見到維達的第一面就覺察到了什麽,而我和他是捆綁在一起的。所以癸首領對我堅持的罪行越說越輕,最後順勢抵沒了,隻說戴罪立功。”
“你還高興呀,差點往鬼門關走了一趟。我們個個可是為你擔心受怕呢!”澹台清濯打趣道。
“我這得感謝你們每一個人,沒有你們就沒有我今天。”我說著,鄭重的向他們鞠了一個躬。
他們幾個全避了開,“你還來真的,我們是你的什麽人?是你的戰友呀,是可以把背交給對方的戰友。我們一起生死過,還跟我們說的這麽客氣,當我們是朋友嗎?”
我知道此時說什麽也是多余,“如果你們有需要盡管叫我,我一定赴湯蹈火鼎力相助。”
“算了,算了,我們可不敢使喚你,有人會心痛的。”
於是大家笑成了一團。
果然,沒過多久,癸首領帶著維達.加爾回來了。
我們一見到癸首領馬上噤聲,站好。
癸首領目光從我們身上一一掃過:“重新介紹一下,維達.加爾真正的名字叫癸寅。癸未,來,叫十叔。”
癸未露出古怪的神情,果然被文軒說中了,不情意的叫了聲:“十叔。”
原來癸首領在一見到維達.加爾時就認出了他,並不是認得他,畢竟維達離開他送去藍星時才兩歲,而是現在的維達,實在太像癸首領過世的大哥,簡直是一模一樣。
這就讓癸首領產生憐惜小弟多年不在身邊的兄弟之親,說什麽都要保住這個小弟的念頭。傷腦筋的是小弟也是個改造者,是族奴,還是跟我一起迫害同胞的罪人。癸首領第一次後悔死死咬住我的罪行不放。
這時,正好有了楚辰讓我的真心回歸,有了眾多人上來為我作證。再說當年我在安星覺醒時,他們沒有保護好我也負有一定的責任。帶著一點愧疚,癸首領也就順水推舟,把我的罪刑降低、減弱,最後只剩下戴罪立功。
癸寅撓撓頭:“大家都差不多大,別這樣叫,怪不習慣的,以後叫我名字好了。”
楚辰問道:“泠叔,那癸寅的審定”
癸首領面色一僵:“跟卞知秋同罪,戴罪立功。”
我朝文軒使了個眼色,“你看我說對了吧,我是沾了癸寅的光。”
癸寅說:“正好,下面我們一起去幹掉滅族。聽說你們做了那麽多事,我手早已經癢癢了,荒廢了這麽久,技能都生疏了。”
癸首領問癸未:“怎麽沒看見你九叔?”
癸未回道:“他說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正說著,癸飄溢跑了進來,手裡還捧了一大把鮮花。一進來就嚷嚷,“早見到後山上開滿了野花。小姐姐,這花是專門采了送你的,鮮花配美人。也慶祝你終於獲得了自由!”
他沒看見癸首領正陰沉著臉盯著他。
我不由為他捏了把汗,捂住了嘴。
癸飄溢看見我捂著嘴卻問:“小姐姐,你牙痛嗎?那聞一聞花香,心情一好也許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