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主見此行目的已達成,也不在意。反正女兒沒吃虧,回去再給她擇一門親事。向他求親的又不止文家一家,當初還不是看中文家是京城第一大家,文軒是未來文家的繼承人,自己能力也強。
不說自家女兒名聲遠在外,就算不是,憑他張家在龍國數一數二的地位,還愁嫁個女兒?自己女兒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追求的人早排到了太平洋,不一定要在一棵殘枝上吊死。
再說文軒養了半個月總算大好,但再也不是那個青春陽光的大小夥子。整天像個邋遢的老頭,不洗澡,不換衣,萎靡不振,人也懶得動彈一下,連話都不願多說一句。
文家主著急,為他請了心理醫生來治療,但治療效果仍不理想。
最後,心理醫生建議文家主:“這是心傷,他有很重的心結。我建議還是給他找一個清靜乾淨的鄉下,讓他好好靜養,也許哪一天心結就解開了。”
文家主依醫生所言,找了個山青水秀的好地方,讓文軒在那靜養。
在文軒搬去鄉下靜養不到一個月,文家下人跑回京城,見到文家主慌慌張張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文家主瞪著他,什麽叫他不好了?又見仆人衣冠不整,便喝斥道:“文家的規矩還沒學好嗎?慌慌張張成什麽體統!”
下人跑得急,又不敢失禮,大喘了兩口氣才繼續說:“老爺,是大少爺失蹤了。”
文家主千年不動的臉頓時裂開:“到底怎麽回事?”
“前天大少爺精神好點,去了湖邊散步,遇到了一個問路的人。晚上睡覺還好好的,昨天一大早發現他不見了。”
文家主一聽便聽出問題的所在:“確定那只是一個問路的人?”
仆人縮了縮脖子:“大少爺說的,我見他們沒說兩句話,那人就走了。”
“他們說了什麽?”
“我……離得遠,再說大少爺也不允許我靠得太近。”
“文軒沒留下什麽?”
“有。”仆人從身上掏出一張紙,遞給文家主。
文家主瞪了他一眼,怪他沒早拿出來。展開紙,上面的字剛勁有力,絕不是匆匆忙忙寫的。
“父親,我知道您對我報有很大的期望,想把文家的未來交付到我手上。既使我恢復了,您還是會幫我擇一門親事,我逃不掉。我已厭倦這種生活,向往的是外公那樣無憂無慮,自由的生活。我跟這個家族不合,我也不想繼承文家。您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我出去也絕不提跟文家任何有關的事。軒敬上!”
文家主又恢復他慣有的臉色,沒一絲波瀾:“找!哪怕把藍星翻過來也要找到他。”
待仆人領命離開後,文家主喃喃自語:“難道文軒跟他母親一樣,也要離家出走嗎?”
那日,文軒在鄉下離別墅不遠的湖邊散步,意外碰到了去那裡遊玩的澹台清濯。
“我說文軒,才幾個月不見,你怎麽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莫不是我認錯人了?”
文軒見到澹台清濯,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如假包換。”
“怎麽回事?你不應該是我們中間最注重儀表的人嗎?看看你幾日沒理發了?這麽長。幾日沒換衣服了?衣領都黑成了炭。到底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清濯,其他話我們慢慢再講,你能不能幫幫我,帶我離開這裡?”
澹台清濯四處望了望,“這裡不是挺好的,山青水秀,多少人想住到這,還沒資格呢!”
“別廢話,幫不幫忙?”
澹台清濯見文軒是認真的,忙說:“當然幫,說吧怎麽幫?”
“噓,小聲點,有人監視著我。晚上,你把車開到那幢別墅的後面,等我出來。”
澹台清濯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不遠處的別墅,“沒問題。”
“現在你走吧,不然引起注意,就要懷疑了,記得在後面等著。”
“我會在後面等你一晚上。”
澹台清濯才離開,從別墅裡走出了一人,“大少爺,跟誰說話呢?”
“問路的。”
這人還挺高興,來這裡有段日子了,文軒第一次回答了他,看來家主交付的任務很快就能完成。
於是恭敬的說道:“大少爺,我是來叫你回去吃飯的。”
晩上,澹台清濯早早開車來到了別墅的後面,停在一排排植物的後面。
子時一過,一個黑影就摸了出來。
澹台清濯正一直盯著別墅的圍牆,見到黑影也不確認,已認定是文軒,招手輕呼:“在這裡。”
幾天后,文軒坐在北省澹台清濯自己的小別墅裡。
澹台清濯剛剛聽完文軒關於自己被逼婚、斷指的經過。
文軒話鋒一轉,“你是怎麽回事?到了貝爾拉裡星,就不見你的人。”
“我正往登船口去的路上,被家族派來的人截住了,當時我就想通知你們。但被族人死死攔住,那時你們大多數人已經登上了飛船。我是眼睜睜看著飛船飛走的……”
文軒看著澹台清濯的眼睛,知道他沒有說謊:“我們到了貝爾拉裡星球,才發現有問題,但一切已在他們的控制之下……”
“我在藍星上一直關注著飛船的去向,開始飛船還是按照預定的航線飛行,後來就發生偏向。但是怎麽呼叫,都不反應,直至不知所蹤。發生這麽大的事件,世界各國的人都在尋找飛船的去向。想要在廣垠無邊的宇宙尋找一隻飛船,簡直如同大海撈針。”澹台清濯歎著氣。
文軒繼續為他解說:“在被囚禁的貝爾拉裡星球,地下組織積極發展各地新生力量,滲透到各個關鍵部門,隻待有朝一日翻盤,奪取貝爾拉裡星球的政權。這時有兩個年輕人得到了絕佳的機會,他們混進城主府,冒著萬險偷到了貝爾拉裡星的經緯坐標。從而聯系到外界,除少部分人外,被劫持的全部人員得到解救。”
“你們好險,真後悔沒能跟你們在一起。那兩個年輕人真是太了不起了!”澹台清濯聽了激動地拍案而起。
這時,文軒卻眼眶濕潤,聲音顫抖的說:“其中一個就是卞知秋。他卻因自己人的告密,在營救前,被他們殘害致死扔進了荒蕪深淵的黑海。”
“什麽?卞知秋死了!是誰出賣的他?”澹台清濯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