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者,尚且有緩解之法。如果是後者,這就意味著也是比賽內容,不可能輕易破局。
到第三天晚上獄頭冷漠的通知我,“無論你請不請得到狀師,後天必須重新開堂,這是全城百姓一致的呼聲。”
我陷入沉思,希望隊友們能快點找到潭主,這個時候也只有他能幫助我。
“看來你的狀況不太好。”隔壁的大麻子也聽到了獄頭的話,歎息道。
“沒人認為我是無辜的,為什麽會這樣?”我茫然道。
“小友,不管如何,始終謹記上堂別認罪。”大麻子似乎有什麽話要說,最終隻提了這句。
我揣著心思一直到晚上,迎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探視者——維達.加爾。
“知秋兄弟,我才得知,幸福城裡鬧的沸沸揚揚的案件,牽扯到的人會是你。”
維達.加爾有些內疚沒早點關注這個事件的發展。上次酒席我倆已無話不談,雖然他長我兩歲,卻勝似兄弟。有些人認識多年也不一定比才認識一天的人要親,要真實。
“維達大哥,最近可訪得潭主?”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自上次他相邀,一直以來再沒遇見。每日我都到金滿堂詢問,小二回答也是多日未見,看來他已回深潭了。”
維達.加爾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看到我的腳被鐐銬磨得多處破皮流血,不禁眼圈一紅,“知秋你等著,一定要保重,我這就前去深潭找潭主尋求他幫忙。”
“你要去深潭?”我驚異道:“那離這可不近,路上還有許多未知的危險。”
“不管了,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再說我們一路過來,也沒那麽危險!”他故做輕松的說道。
其實我看得出他笑的很牽強。
他從背包裡拿出許多吃食:“牢裡夥食不好,這些你留著,等我回來,一定要養得白白的,胖胖的,免得潭主看到我沒照顧好你……”
說罷,轉身頭也不回走了,在他轉過頭時我分明看到他的眼圈紅了。
我只能默默的保佑他一路順風,計算著大概的行程,只是一去一回,不睡的話最快也得十多天。希望途中沒有危險,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哪怕沒找到潭主。
第四天,終於又見到文軒,他這次是一個人來的。他臉色蒼白,眼睛深凹,耷拉著腦袋進來,半響無語。
從前那個自信 、從容、淡定的隊長已不複存在,只剩下頹廢、哀傷、疲憊。隊友們一個個出事,他覺得作為隊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文軒沒事的,你看我現在還好好的,我們一定會找到狀師,一定會找到真凶,無罪釋放的。”我反倒安慰起他。
“知秋,都是我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他把頭深深地埋在我懷裡。
我下意識輕輕拍著這個大男孩,雖然知道他這趟來意味著沒有請到狀師,但我內心是充實安定的,還有比擁有這樣的隊友朋友更值得開心的事嗎?
我怕他太自責,把話題一轉,“還記得我說過的維達.加爾嗎?他昨天已出發去深潭找潭主了。”應潭主的要求,潭主的事我隻告訴過文軒。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去深潭尋找。”文軒猛地抬起頭,暗淡的眸光明亮了起來,“我也要去!”
“他已離開一夜了,再說潭主對你又不熟,你長的這麽好,別被他扣下。”我不想再多一個人為我冒險,另外深潭四周的迷瘴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抗的,便開玩笑道。
文軒沒再提,默默的捧起我的腳。我欲抽回,不想他看到擔心,卻被他按住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的幫我把襪子褪了下來,上面又是血跡斑斑。
這襪子和鞋子還是他第一次來探視時給我帶的。他從背包裡拿出急救包,從裡面拿出消炎棉,幫我消炎拭擦。之後又拿了雙乾淨的襪子幫我換上,再為我穿上鞋。
我怕他太傷感,隨口提起隊友們:“澹台他們怎麽樣了?”
“暫時還被扣押著……”可能想到這個時候跟我講不好,話鋒一轉,“誰都比你強,你還擔心別人?只要你脫身了大家才真真能安心。”
我歎了口氣:“是我連累他們了。”
“那胡薇……”我想問不敢問,最後還是問出的了口。
“她這幾天一直縮在客棧裡,不吃不喝的。可現在懊悔有什麽用?事件已經發生。反倒因為她總呆在客棧,這幾天還算平安。不過你現在先管好自己,要知道大家全心系在你身上。”說到胡薇,文軒還有些氣惱,語氣不太好。
“你也別怪她,都是我的錯,我不離開就沒事了。她一個女孩子發生這種事壓力一定很大,你要寬容她些。”我為胡薇解釋,不希望她受到我的牽連,本來分手的事打擊就夠大了。
“還有請你轉告大家,別太為我擔心。該吃,吃。該喝,喝。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別明天我出去了,你們個個反而累倒了。”
我自然知道外邊的情況,這個案子一天不結,所有人都不可能安生,日子也都不好過,只怕住在客棧裡都會遭受白眼。
文軒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我們現在全住在再來客棧,就是第一天投宿的那間。老板最喜蓮,說出淤泥而不染那個。老板人很好,一點沒為難我們。
還說:“出來混都不容易。每天還為我們打氣加油,希望案件真相大白於天下。也幫我們找關系,找狀師,只是大家一聽說是這個案子就那個你看是不是‘再來’,現在我們真的又再回到那間客棧去了。”說到案子他把話又岔開了。
“還是有明白事理的人。”我心裡一酸,委屈的感覺油然而生,差點流出淚來。
“知秋,你一定要堅持住。你看這幾天人都瘦了一圈,別還沒開堂重審,你自己先垮了。明天開堂我們都會去為你呐喊助威。”文軒差點忘了他來的目的,不管怎樣,狀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