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頭髮，林凡的眉毛胡子都以長的拖落在了地上。

  這空間裡的黃氣，則已經濃厚到，可以用肉眼觀察的到了。

  當然，這所謂的肉眼，是指像林凡這種人的肉眼。

  如果是普通人，別說肉眼了，就是拿個顯微鏡趴那看，也啥都看不出來。

  這種變化，跟剛剛進來的時候，有點非常明顯的區別，但可惜，林凡還是沒有等到他想要的。

  於是，鐵了心要耗到底的林凡，接著打起了座。

  這一次，他這一坐，就過了千年，這千年的時間裡，林凡已經變成了一個野人。

  原本水火不侵的衣服，現在被各種毛發，撐的像是宇航服一般。

  在過了千年之後，幽閉空間裡的黃氣，已經到了一個非常濃鬱的地步，伸出手揮一圈，會有一種很明顯的觸碰感。

  但令人可惜的是，林凡還是沒有等到他想要等的，這個時候，林凡有點猶豫了，雖然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但從目前這情況來看，這日子絕對不短。

  左思右想考慮再三之後，林凡還是不願意就這麽放棄，他決定在等一段時間，要是還沒有結果，就想辦法離開這裡。

  於是，林凡繼續打起了座。

  眨眼萬年，當林凡再次睜開眼睛之後，空間裡的黃氣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而林凡，也恢復了正常。

  身上的毛發，不僅被修剪的整整齊齊，髮型還格外的時尚。

  林凡知道，他等到自己要等的人了。

  “這是什麽地方？”

  這一次林凡的話，沒有再無限循環，在他聲音響起的那一刹那，漆黑的密閉空間，瞬間變得通透明亮。

  這個時候林凡才發現，這空間和當初的那冰室，一模一樣。

  而那老頭的出場方式，也和以前一樣，憑空，就出現在了林凡的面前。

  身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林凡沒有一絲反應，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仿佛知曉他會出現一般。

  相比於林凡，老頭則更像是被嚇到的那人，他不可置信的，認真的審視著林凡，驚訝道：“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這麽強了。”

  對於他的誇讚，林凡毫無反應，接著一臉平靜的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和當初的冰室一樣，都是我容身的地方。”

  “你這算是重生了嗎？”

  老頭看了一眼林凡，苦笑的搖搖頭：“算是吧，之前在山洞中救你的那人，是唯一從上古殘留下來的神，雖然只是一縷殘魂，但有他在，我雖然什麽都做不了，但勉強能苟且偷生，在他消散之後，我也就跟著消散了。

  但我的誕生，來源於天地的意志，所以雖然消散了，但和死還是有所區別的。”

  老頭可能是許久未曾說過話了，林凡明明只是問了他一個簡單的問題，但他卻誇誇其談的，說了一大堆林凡不感興趣的。

  “現在能告訴我，當初次元魔方中的世界，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嗎？”

  林凡等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他打坐了這麽久，什麽都沒乾，就是琢磨當初在魔方中的經歷過的事。

  雖然那是一個幻境中的世界，但林凡可在裡面待了數十萬年，這麽長的時間，產生了海量的記憶。

  那些記憶在林凡的腦子中揮之不去，再加上後來又融合了朱雀、九幽、以及那天縱英才的少年，這三段記憶，隨便挑出來一個，都以百年起步。

  這四段記憶，再加上林凡自己的數萬年記憶，加起來絕對有個十幾萬年，這麽龐大的信息量，足以讓人感到頭痛了，而後面，魂珠又給林凡帶來了千萬年級別的記憶。

  這讓他的腦袋，有時候就跟突然死機了一樣，明明手中在做一件事，但下一秒，卻又忘了自己是在做什麽。

  除了健忘之外，最重要的一點，也恰恰是林凡最為接受不了的一點，那就是時不時的，他的腦袋就會猛然間閃過一種劇痛。

  這種痛意來的快，去的也快，比如林凡在走路，走著走著腦袋就突然開始痛，痛到他都要直接昏過去，但偏偏在昏過去的時候，這種痛意立馬又消散了。

  特別是在天界之行之後，頭痛與健忘越來越頻繁，林凡自己也試了許多的辦法，就差把腦袋給開個瓢了，但卻都沒有什麽用。

  萬般無奈之下，林凡想到了這個老頭，在那些龐大的記憶中，這老頭的身份以及本事，林凡了解的一清二楚，雖然不確定他能不能幫自己解決掉所有的記憶，但在魔方中的事情，他肯定能夠解決。

  林凡也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就有這種直覺，而他的直覺，往往是很準的。

  老頭看著林凡，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才緩緩道：“魔方中的世界，其實，也不能說是假的。”

  “你什麽意思？”老頭的話明顯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凡不禮貌的打斷了。

  “不要緊，我會全都告訴你的”

  對於林凡的行為，老頭沒有表現出生氣，反而淡淡的寬慰了他一句。

  “所謂的世界，無外乎你能看到、聽到、以及摸到的，你能感覺到風，於是這世界就有了風，你能看到陽光，那這世界就有了光，如果你看不到、摸不到、聽不到，那這世界，就是一片空無。”

  老頭講話，帶著一點哲學，林凡乍一聽，覺得他說的驢頭不對馬嘴，根本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當細細一品味之後，卻又有另外一種特殊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朦朧，像是問題的答案就隱藏在這些話中，但卻又一時摸索不清楚。

  這種若影若現的感覺，讓林凡的腦袋隱隱開始生痛。

  “不要跟我繞彎子，說的直白一點。”

  林凡抱著腦袋，吃痛之下，他的語氣也不是那麽的順耳。

  但老頭依然沒有生氣，看了林凡皺眉的樣子，解釋道：“世間本無世界，因為你的存在，這世界才存在，所以不論魔方中的世界是真是假，因為你真正的在裡面度過了一天又一天，所以那世界便是真的，因為那裡面的每一天，都有留有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