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被拿下了嗎?”
沉默許久之後,水夫問向了白發老頭。
“是,連冥宮的人都被拔了出來,明明都已經好多年沒有啟用過了,也不知道是怎麽發現的?”
老頭的話讓水夫面色一冷,他話裡的潛台詞水夫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但值事司的人,大體上他都是了解的,要說有人給冥帝通風報信,水夫覺得應該不可能。
況且,在冥府埋藏了多少人,以及埋藏了那些人,了解這些詳細情況的,滿打滿算也就五人。
這五人還都是他的心腹,肯定是不會給冥帝當內應的,那麽,問道到底是出在那了呢?
水夫思慮良久,還是想不明白。
“司座,這之後如何行動?”
正在水夫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發老頭的話音突然響了起來,他的腦中,立馬閃過一道靈光。
除了值事司,這白翁也知道詳細的情況啊,此人是他上任的人,並不能算是他的心腹。
當初,因為冥界的事情此人了解頗深,所以水夫才沒有動他。
如今,明的暗的,所有人都被連根拔起,肯定是有內應的,會不會是他呢?
瞅著水夫一直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自己,白翁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你先下去歇著吧。”
“是”
白翁不敢停留,水夫的眼神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
在他走後,水夫獨自坐了許久,他天性涼薄多疑,一但對某個人產生了懷疑,在心中,他就會把這種懷疑無限放大。
思慮再三後,水夫叫來了自己最為倚重的親信,木公署,暑正安霜。
值事司內,以五行劃分為五個部門,金木水火土,這五暑的暑正,就是水夫的鐵杆心腹。
在這五人中,安霜因為行事周密,做事狠辣不留後患,最為水夫欣賞,覺得此人很自己很像。
沒多久之後,七尺多高,青衣儒衫的安霜,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趕了過來。
“司座。”
“嗯,做吧。”
相比於白翁,水夫對安霜這種自己人,顯得親厚了許多。
“安霜啊。”
“屬下在。”
安霜屁股剛做到椅子之上,立馬又跟安了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自家兄弟,不用這麽多禮。”水夫淡笑的揮揮手,在安霜徹底做到椅子上後,才講道:“冥府出事了,咱們安插的暗線,可有傳出什麽消息?”
因為多疑,所以水夫背地裡往冥界也派了不少的人。
“司座,我正要給您匯報此事呢,咱們派下去的人,莫名的全都失聯了。”
“什麽?”水夫這時候才是真正的被驚到了,派到冥界的人,身份絕對保密,往日裡也從來沒有啟用過他們,如今全都失聯,那很可能就是也被冥帝,給一鍋端了。
那麽問題來了,這些人可是數百年前,水夫親自在陽間挑的人,不論背景還是來歷,都是乾乾淨淨的看不出一點問題。
究竟是冥帝太聰明,還是他的身邊真的有叛徒。
水夫臉上的的笑容瞬間斂去,如果是前一種,那這冥帝心機實在太過深沉了,是個難纏的對手。
而要是後一種,則更加的恐怖,神居然給鬼通風報信,這不就等於土豪給乞丐端茶送飯嗎?
水夫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深知他脾性的安霜,也不敢多言。
“派人去冥界看看。”
“這……”
安霜一副為難的表情,水夫不解的問道:“怎麽?”
“司座,在聯系不上所有人之後,我就第一時間派人下去了,但冥界把通道給堵死了,現在從天界,根本進不去冥界。”
呵……
水夫冷笑道:“這是鐵了心要翻臉了,我們進不去,那就從陽間挑個人。”
“是,屬下這就派人去。”
水夫看著安霜的背影神情莫測,一副懷疑天下人的樣子。
唉……
複雜的歎了一口氣之後,他又趕往了天宮,這麽大的事情,還是要告訴義父的。
天宮。
灝離天帝剛剛練完功,就有人來通傳水夫求見。
他才請安出宮沒多久,怎麽就又去而複返了?
不明白的灝離,直接讓人把水夫帶來了練功台。
在整個天宮之中,灝離的練功台,是最為龐大的建築,足足佔地有萬畝。
整個四周沒有任何建築物,空空蕩蕩的像是在天邊一樣。
水夫被人領著飛了過來,兩人從遠處看,就好似是一隻小小的螞蟻一樣。
“義父。”
“嗯”灝離放下手中的茶,不解的問道:“出了什麽事情嗎?”
“是。”水夫停頓了幾息才說道:“冥界出事了,我們的人,都被冥帝鏟除了。”
灝離已經舉到嘴邊的茶杯,直接摔到了地上,冷冷道:“給臉不要臉,派人直接去殺了他。”
對於灝離,水夫是又敬又怕,現在他這一發火,水夫的心都開始了抽抽。
“義……義父,通往冥府的通道被堵了,我們的人下不去。”
灝離冷冷的看向了水夫,也不說什麽,就是看著他,看的水夫頭都不敢抬。
“飛升通道打通的如何了?”
所謂的飛升通道,就是在史前時期,能夠直接連接三界的通道。
那個時候,人界的修士能夠從此通道直接飛升到天界,而天界,也能從此通道,直接趕往冥界。
有此通道在,三界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但在當初的天界混戰中,飛升通道崩塌,自此之後,天界之人,要想前往冥界,就得先通過危險重重的黑洞到人間,在從人間,通過一種特殊的縫隙,進入冥界。
而整個陽間,這種特殊的縫隙也只有一處,現在冥界和天界翻臉了,這種能給自身帶來危險的縫隙,自然就被廢掉了。
所以要想再去冥界,唯一的路,只剩下飛升通道了。
當初,在發現了冥界所蘊含的靈氣之後,天界就費盡心機的想辦法要打通飛升通道,在一群人研究了百年之後,終於是有了主意。
但修複飛升通道,是個巨大的工程,現在都快一百多年了,每天都在沒日沒夜的乾,但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工。
“義父,還有最後一部分沒有打通,差不多還需要個半年。”
“三個月。”
“這……”水夫覺得灝離的要求太高了,三個月根本不可能,但他剛張口,就被灝離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不論用什麽辦法,必須要三個月之內打通,人不夠就在征招人,不能再拖了。”
“是。”
灝離的決定,不論合不合理,只要他認定了,水夫都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