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寂靜無聲。

  又沉默了幾分之後，林凡有點慌了，他今日來此的本意，可不是為了乾掉水無菱啊。

  人形坑裡的水無菱，沒有一點聲響，腦袋像是歪脖樹一樣偏了幾寸。

  慌了的林凡，匆忙把他從坑裡拉了出來，在腦袋上比劃了兩下之後，手起掌落，哢嚓一聲骨頭響，水無菱的腦袋被林凡給板了過來。

  腦袋歸位片刻之後，水無菱猛的咳嗽了起來，林凡這才長松一口氣。

  睜開眼睛之後，水無菱顯得還有點迷茫，一時想不起發生了什麽事。

  這應該算是短暫的失憶了，由此可看出，林凡這一腿，是有多麽的厲害了。

  呆滯的眨了兩下眼睛之後，水無菱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林凡，面色迅速變得戒備，單手駐地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雖然姿勢看起來非常的瀟灑，但卻也牽動了內傷，剛站直了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單膝跪地，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憐，但林凡心裡，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

  先動手的又不是他，這只能怪水無菱自找苦吃。

  “水天帝，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咳咳咳……水無菱調理著內息，一邊乾咳一邊搖頭道：“此事是中部機密，灝離對此非常的看重，他根本不會告訴我。”

  這個理由，之前李白說過了，林凡也相信了，但水無菱再這麽說的話，就有點糊弄人了。

  他對灝離恨意慢慢，在千年之前就把李白派去了冥界，這麽一個未雨綢繆的人，會不想知道灝離背後的手段是什麽？
  什麽都不知道，他可能安心？
  林凡不信，不論是出於身份還是出於仇恨，水無菱絕對會想盡辦法搞明白。

  “天帝大人真的不知道嗎？”

  林凡一副單純的樣子，好像是相信了水無菱所說的話。

  正當水無菱心裡以為搪塞過去的時候，林凡忽然說道：“看來天帝大人真的是個心胸寬廣之輩呀，對給自己頭上種了一片草原的人，居然毫無芥蒂。”

  水無菱猛的抬頭瞅向了林凡，他的眼睛，此刻就像是緊盯獵物的老虎一樣。

  這個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樣，一直扎在他的心底。

  往日裡，他都刻意的不去觸碰這根刺，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這根刺，絕對活不過第二天。

  像這種事情，只要有一點風聲泄露出去，絕對會立馬傳遍天界的角角落落。

  那個時候，沒有人會說灝離什麽，所有人都會嘲笑他的無能。

  水無菱不論怎麽說，也是堂堂一方天帝，要是如此顏面掃地的話，他那還有臉執掌西域。

  所以為了面子，水無菱當初殺掉了所有知曉內情的人，並且只要跟這些人有關聯的九族，都被屠戮殆盡。

  這樣子一來，他才算是勉強的安了心，沒想到今日林凡，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撥弄這根已經扎入心底的刺。

  有那麽一瞬間，水無菱都有點喪失理智的，想要和林凡拚個你死我活。

  但在胸膛快速起伏幾下後，他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是林凡的對手，如果真的不要命的話，倒是也可以放手一搏，但這樣，又有什麽用呢。

  水無菱低著頭不言語，反倒是讓林凡有點佩服了，這是個能乾大事的人，自己都說的這麽難聽了，他也能忍得下，了不得啊。

  但佩服歸佩服，該刺激還是得接著刺激，要不然，怎麽讓水無菱說出答案呢。

  “水天帝真是了不起啊，堂堂一方天帝，居然如此有氣度，這西部天域之民，有福氣啊。”

  林凡說完，還不罷休，挑釁的看了水無菱一眼以後，盯向了李白。

  特了心要抱林凡大腿的李白，當下也不客氣，立馬懂事的捧起了梗：“是是是，天帝大人一直是寬宏大量的。”

  李白的媚笑，讓林凡眉頭一皺，不明白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神色切換如此自如的。

  “你找死”

  水無菱本來就對李白不滿，現在林凡還知道了這種事，想也不用想，肯定就是李白所說的。

  這讓水無菱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林凡他是打不過，但乘其不備，直接殺了李白，他還是有這能力的。

  水無菱趁林凡眨眼的功夫，像餓狗撲食一般，猛的撲向了李白。

  他們幾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只有短短的幾米，以水無菱的本事，李白自然來不及反抗。

  甚至在他還沒看到水無菱的時候，脖子就已經被人緊緊掐住了。

  水無菱存的，就是一擊必殺的心思，所以在抓住脖子之後，也不客氣，直接用盡全力的要捏碎李白的脖子。

  從行動到成功，也就是短短的一秒左右，李白已經開始翻白眼了，在過半秒，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應該再也醒不過來了。

  但世間之事，不如人意著，十之八九，在千鈞一發之際，林凡出手救下了李白。

  雖然對李白沒有什麽好感，但林凡畢竟答應過，會保下他，既然話說出去了，那他就不會輕易的返回。

  李白翻著白眼躺在地上，情況雖然看著不太好，但也沒到喪命的地步，而水無菱，則捂著肚子後退了五六米。

  林凡打在小腹上的這一拳，讓水無菱剛剛平穩的內息靈氣，又開始變得紊亂，甚至比之剛才，還更嚴重了一兩分。

  噗～
  一口黑血吐出，水無菱擦掉嘴角的血，把口腔裡剩下的血，咽回了肚子裡。

  這一次，他是真正的受傷了，但水無菱卻很平靜的看向了林凡，好像絲毫不在乎一樣。

  他是王，就是死，也不能墜了王的尊嚴。

  打不過林凡，是他境界不精，水無菱認了，但要是讓他像李白那樣，卑躬屈膝的求一條活路，水無菱做不到。

  他可以死，但絕不能丟了身份。

  林凡從他的眼中，看出了這種決絕，所以也就沒有在拿之前的事刺激他。

  “水天帝，我的實力你也看到了，你我合作如何？”

  水無菱一愣，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合作？怎麽合作？把他打成這樣，就為了合作？
  一時之間，水無菱不知道應該是感到惱怒，還是對劫後余生，感到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