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下,撞到了傷口,額頭上一下子就出了冷汗。
喬悠然扒著賀佔鳴的手,痛苦的話都說不出來。
空氣越來越稀薄,胸腔劇烈的起伏,想要更多的汲取。
余光瞥見了茶幾上陸連驍買的一對水晶杯,她幾乎沒有猶豫,用足了最後的力氣,抓起杯子就朝賀佔鳴的頭上砸了過去。
賀佔鳴捂著頭,倒在了地上。
喬悠然撐著站起來,踉蹌的進了臥室,她將門反鎖,跑過去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陸連驍的電話。
但視線越來越模糊,一雙腿不停的打哆嗦,電話還沒有接通,喬悠然倒在地上,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一片毫無生氣的白色,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除此之外,還有陸連驍那張冰冷到極點的死魚臉。
他站在病床旁,雙手插在口袋裡,死死的盯著喬悠然,那神情顯然是在克制著自己的怒火,幽藍色的眸子都已經發黑。
從沒見過陸連驍如此可怕的模樣。
昨天晚上接到電話的陸連驍,丟下了幾十名正在開會的股東,神情可怕的離開了公司。一路上風馳電掣,差點撞車,後來連警車都出動了。
趕到公寓的時候,發現喬悠然把自己反鎖在臥室裡,陸連驍暴躁的踹門,動靜大到差點把整棟樓都拆了。
喬悠然動了動酸痛的胳膊,艱難的坐了起來。
剛準備開口,耳邊就傳來陸連驍冰冷至極的聲音。
“退出娛樂圈,跟我回法國,安心做你的總裁夫人。”
喬悠然幾乎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的拒絕,“我不要。”
陸連驍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他一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額頭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喬悠然一顫,眼前的陸連驍,讓人害怕。
昨天面對賀佔鳴的暴力,她都沒有這種感覺。
陸連驍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我再說一遍,跟我回法國。”
喬悠然知道,他是認真的。
但她現在還不能走,當年的事情還沒有眉目。
迎上了陸連驍冷酷的眸子,喬悠然一字一句的說,“我也再說一遍,我,不,要!”
陸連驍忽然湊近,伸手捏住了喬悠然的下巴。
這放大的俊顏沒有了以往的溫柔,眼神裡蘊滿了怒火。
即便是他身上再熟悉不過的薄荷味,也沒有讓喬悠然覺得安心。
“喬悠然,我是不是太寵你了?你要什麽我給什麽,所以才這麽肆無忌憚的,是不是?”
當然不是,可她又該怎麽解釋?
下巴被捏的生疼,喬悠然強忍著,淡漠的看著陸連驍。“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跟你回去,陸連驍,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憑什麽管我。”
又那麽一瞬間,她分明看到陸連驍的眸子暗了下去。但很快,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冷笑了一聲,松開了喬悠然。
朝後退了退,冷聲說道,“是,你說的對,我又不是你的誰。”
丟下了這句話,陸連驍邁著大長腿快步的走出了病房,砰的一聲關上了病房門。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發出的響聲嚇得喬悠然一顫。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她還是咬著牙,硬是不讓眼淚流下來。
昨天才被賀佔鳴這麽欺負,他不該安慰她嗎?為什麽還要吼她?
陸連驍,你個王八蛋!
從病房裡出來的陸連驍臉上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梁子墨跟在陸連驍身邊七八年了,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暴戾的時候。
一路到了醫院門口,陸連驍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梁子墨戰戰兢兢的湊上去,說了一聲,“總裁賀佔鳴那裡.”
本來就怒火中燒,無處發泄,看到梁子墨的時候,陸連驍幾乎是咆哮著說道,“你在這兒乾嗎?滾去病房,看著喬悠然!”
整個醫院回蕩著陸連驍的暴怒聲,梁子墨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喬悠然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