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嗎,那個不要臉的修仙廢物,居然去糾纏楚師兄。”
一處亭子之中,正在閑坐的女弟子開始了八卦。
其中一人聞言,立馬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皺紋問到:
“楚師兄?楚以墨?這怎麽可能,她不是一直都對蕭師兄死纏爛打的嗎?”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呀,昨日蕭師兄親自去找了她,八成呀是被蕭師兄拒絕了,她便將目標轉移到了楚師兄身上。”
傳八卦的女弟子洋洋得意地將自己的最新消息說了出來,眼中還順帶極為鄙視地將自己的對自己口中女子的不屑表現了出來。
“竟然還有這事?可楚師兄雖說對師妹師姐向來禮貌,對於女弟子卻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謂是潔身自好到都要懷疑楚師兄不喜歡女子的程度了,又怎麽會與那個廢物傳出點什麽來呢?”
“那廢物,本事可大著呢,就在昨日,他們兩個人在竹林裡摟摟抱抱的。”
傳謠者顯然十分得意於自己有第一手八卦,於是,說起話來眉飛色舞地好不快哉。
“聽說呀,當時正巧被人撞見了,否則,就算打死我,也不敢相信那個廢物居然成功引起了楚師兄的關注。”
“什麽?我們的楚師兄居然……”
聽到這個八卦之後,那女子顯然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顯然無法相信從未出過什麽緋聞的楚以墨居然沒有推開那個廢物,一半詫異一半心傷地頓了頓,而後,才補充到:
“居然沒有推開她?”
“是呀。”
她顯然對於自己傳遞的八卦效果十分滿意,而後,又似是尋到了同志者一般,憤憤不平地總結到:
“依我看呀,那個廢物定然是對楚師兄使了什麽手段,否則,以她那張泯然眾人的臉又豈會被如此優秀的楚師兄看上呢?”
“八成是她使用了什麽手段去迷惑楚師兄。”
說著,她好似想起了什麽,而後,才略帶神秘地說到:
“有一件事情,或許被我們忽略了。”
她的這話,顯然是勾起了那個說八卦者的一顆好奇心,連忙問到:
“忽略了什麽?”
聽八卦之人,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說八卦的那個,於是,故作姿態地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說到:
“莫霏羽的術法可是在你我之上的,否則,你當眾指責她的那日,為何會被牽製得連術法都使不出?”
被提到了痛處,那個女弟子眼中的戲謔頓時變化成了濃濃的恨意,拍案說到:“縱使她能夠有幸過得了前邊兩場比試又如何,終究還是會敗在第三場比試上邊,你便等著看吧,我定然不會讓她好過的。”
外門弟子的考核,也隨之拉開了序幕。
莫霏羽按照號數落座於最後一個位置上,一旁的初晴還不忘了給她拋了一個媚眼,而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上邊與掌門一道前來的楚以墨身上。
莫霏羽此時已然知曉了初晴的言外之意,問她和楚以墨之間的傳聞是否屬實,她也隻好無奈地攤攤手回了初晴,言外之意便是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誤會。
莫霏羽看向一個個朝著她投來的怨恨目光,此刻,她真想扶額休憩一下,免得自己會被這群整日裡無所事事的女弟子傳遞的八卦給氣得半死。
若說起來,那就是個意外好嗎,卻被她們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遍了整個天辰派。
昨日,在竹林之內她終於逮住了忙得團團轉的楚以墨,問他無盡淵內妖怪的下落調查得如何了。
“師妹,你當時不惜之內的性命也要護他周全,這份心思任憑誰都看得透徹。”
楚以墨不答反倒是難帶八卦地問她,心中著實有些想不通她為何會這般輕易便放棄了繼續靠近蕭林奇的念頭。
要知道,她在他眼中,可不想是這般說放棄便輕易放棄的任性女子,這其中定然另有隱情。
“本以為這一回你也是誓不言敗,可你卻這般輕易地便認輸了,如此破罐子破摔的行徑,不是像是我所結識的那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倔強女子呀。”
“師兄,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了便可以得到回報的。”
莫霏羽聞言,心中無奈地翻了一記白眼,可在擅長察言觀色的楚以墨的面前,她還是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將語調整回了無奈的淒苦語調。
“我將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縱使我拚盡全心,卻依舊換不回他的一句我心悅於你,還會被時時刻刻提醒,我不過是一腔熱情地一廂情願罷了。”
說著說著,她居然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點的哭腔,一雙圓大的眼中禽滿了淚水,意識到自己失態,她立馬轉過了身,背對著說到:
“與其讓自己沉淪其中無法自拔,還不如趁早斷了,如此,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我自己,都是最好的選擇。”
“師妹……”
楚以墨見她眼睛落下了淚滴,心中頓時有些慌了,連忙詢問到:
“你還好吧?”
“無礙。”
她用袖子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而後才轉身問到:
“師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啊……”
莫霏羽正欲轉身之時,被眼前的蜘蛛嚇了一大跳,那雙本該轉身過去的腳在這一瞬也不知該是轉身還是跑,一陣思索不全,她十分尷尬地自己絆倒了自己。
“當心。”
楚以墨倒是手快,話才落下,手已然上前扶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穩穩當當地扶住了。
也正在此時,她瞧見了竹林那頭走來的弟子,正在看向這邊,而後滿臉非禮勿視地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便轉身跑開了。
“師兄,若是他日你的名聲真的被我搞得日人唾棄的地步,師妹我會對你負責的。”
莫霏羽一邊從他的臂彎中起身,一邊故意調戲到。
楚以墨嘴角一笑,倒是毫不避諱地說了一句:“好呀。”
這回,換做莫霏羽不知所措了起來,她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楚以墨他該不會當真了吧?
正欲解釋之際,楚以墨倒是搶在了她之前說到:“那人,我已然尋到了。只是……”
看著吞吞吐吐的楚以墨,她倒是變得沒有耐心了。
“只是什麽?”
“師妹你得通過外門弟子的考核,正式成為內門弟子,師兄我才能將內門弟子才能知曉的門派機密告知與你。”
“什麽?師兄你確定自己不是換著法子地讓我前去參加考核?”
看著一本正經地編排著如此借口的楚以墨,她竟然無言以對。
“師妹當真聰慧。”
楚以墨說著便朝著她露出了一個極為奸詐的笑容,而後也不管她是否答應,便轉身離去了。
看著那個離去的身影,莫霏羽氣得舉起的手又被迫放了下來,心中依舊不解氣的她看著一旁的竹子,氣得一腳便踹了上去。
竹葉飄飄揚揚地落下,可她心中卻依舊不服。
莫霏羽看著上便拿起了掌門手邊卷筒的楚以墨,微微蹙眉。
所以,不僅僅是蕭林奇,就連楚以墨都知曉了她體質特殊的事情。
“第一場比試,乃是文試,文試題目為……”
正當她發呆之時,楚以墨已然將手中的卷軸打了開來,上邊只寫了三個字。
“滄山派?”
莫霏羽聞聲看向了那極為灑脫的三個字,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一旁的蒲文。
然而,現場卻有人將她的疑問率先問了出來。
“掌門,你究竟讓我們評斷滄山派的建派之史,還是讓我們便被滄山派如今勢微的緣由呢?這范圍也著實太大了,無從下筆呀。”
蒲文瞥了莫霏羽一眼,而後才將視線轉到了那個詢問問題的弟子身上,慢悠悠地說到:
“但凡是與滄山派有關的言論,皆可。”
莫霏羽一度懷疑楚以墨逼迫她前來參加考核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接受蕭林奇的心意,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場考核居然是故意針對她的。
先是蕭林奇莫名其妙地要報恩,為了她前去無盡淵取菁珠果,再是蒲文讓她成為百裡師兄的徒弟,最終,他們一手將她推向的卻是滄山派。
這不得不讓她懷疑這一切都是百裡師兄搞的鬼,也不知百裡遊究竟是給了蒲文什麽好處,竟然讓蒲文同意將自己的門派弟子轉讓給他。
如今,更是過分到直接那滄山派作為考核題目,看來百裡師兄為了讓她成為自己的徒弟,倒是下來血本呀。
這一關,她敢斷定,無論她些了什麽都定然是穩贏。
不時,已然翻閱完了卷子的蒲文便交給了楚以墨一個名單,他接過之後,上前一步,便宣布出了通過第一關考核的名單。
果真,她過了。
而後,很快便到了第二關。
“通過了第一關的弟子進入到第二關的武試,兩兩為一組,勝者方能進入第三場比試。”
楚以墨言畢,便念出了第一場比賽的名字。
已然通過了第一關的眾弟子聞言,紛紛露出了大快人心的表情,而後,滿臉看戲地看向了莫霏羽。
若不是礙於比賽現場不可隨意喧嘩,他們在就你一言我一語地暢快地直抒胸臆了。
初晴顯然知曉了他們臉上的笑意是為何,連忙抽到了莫霏羽的身邊,小聲地說到:
“與你對戰的居然是未微耶。”
“然後呢?”莫霏羽毫不在意地說到。
“她可是外門弟子之中,術法修為為高深的一個,你只怕……不是她的對手。”
初晴顯然都為不知天辰派事情的莫霏羽抓狂了,趕緊趁著她上台之前提醒了她一番。
“是不是,須得打了方能知曉。”
撂下這句話後,她便昂首挺胸地朝著台上走去。
就算她今日的對手是蕭林奇,她也照打不誤,更何況只是一個術法修為不及蕭林奇之人,她又豈會有害怕之理。
然而,等她與未微對打之時,才徹底明白了初晴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未微的體質就是她的對調。
那一掌精粹的術法可謂稱得上是深,若是她被未微拖得耗盡了術法,那麽她連第三場考核的現場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