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之上,一朵白色雲層突然被砸下的物體砸散,一隻五彩雉雞靈獸快速竄了出來。
五根五彩尾巴隨著雲層破碎白雲的消散而逐漸顯露出來上邊的顏色,五根羽毛絢麗的尾巴,顏色由紅到橙,而後到黃,借著到綠後過度到了藍色,只見那藍色的末端上邊拖著兩個人。
“楚師兄,快來救我。”
一手抓住一條尾巴的雲淺玉大聲衝著後邊喊叫之後,才得了空,滿臉得意地看向了一旁的青衣女子,狠狠地刮了她一眼。
莫霏羽膽敢搶她的楚師兄,她定然會讓這個看著蕭師兄又想著楚師兄的黑了心肝的蛇蠍心腸的女子斷了對楚師兄的那份心,至於蕭師兄嘛,一身暴躁脾氣的他本就不好惹,她倒是沒有什麽可替他擔心的。
可他的楚師兄就不一樣了,在女弟子之中的聲望本就高,可她從未聽到過那位女子與楚師兄親密到投懷送抱的程度。
所以,她定然是要同莫霏羽在楚師兄的心中分、出個高下的。
“所以,你這是在嫉妒我……博得了你楚師兄的歡心?”
莫霏羽一手扯住了一根五彩羽毛,一手結印隨時做好回擊的準備,瞧雲淺玉一臉天真的模樣,這是才明白了雲淺玉為何要這般嫉妒五彩雉雞靈獸。
於是,她那張本就甜美的臉上掛起了一個奸笑,而後她那隻念決的左手伸向了雲淺玉抓住的那條尾巴之上。
“莫霏羽,你個毒蛇心、蠍子手、蜈蚣肝的毒女子,休想讓我墜下去。”
“你怕是誤會什麽了吧?本小姐從頭到尾可從未曾打算讓你墜下去呀。”
五彩雉雞靈獸依舊不喜他人動它的尾巴,在半空極為不喜地飛竄著,它為了護住自己美麗絕佳的尾巴,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一根筋地以為只要狂甩飛外加甩動尾巴,就能將尾巴上的東西甩掉。
雲淺玉看著她那只在前邊的手,心中罵了她一聲鳩佔鵲巢,立馬當仁不讓地松開了左手,而後握在了她的手的前邊,臉上滿臉的得意。
故而,受到了加重力氣的雉雞果真再次甩起了尾巴,莫霏羽看著那張單純到陷害他人的心思都一覽無余的臉,嘴角得意地笑了笑,而後,她那隻手上聚集了術法,將她們兩人手中握住的五色羽毛猛然一側。
五彩雉雞一陣痛苦的鳴叫聲響徹天際,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一個翻身便極高地甩起了尾巴,正破罐子破摔地將它的尾巴朝著一朵大雲上邊砸去。
兩人也隨之在半空之中翻轉舞動,莫霏羽在五彩雉雞甩下尾巴之際,松開了雙手,而後,手中早已念好的決朝著雲淺玉綁去,一甩,便將她甩上了五彩雉雞的背上,而她自己卻像是一片綠葉一般從半空之中墜落而去。
“莫霏羽,你瘋啦?”
已然抱住了五彩雉雞的雲淺玉,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墜落而下的身影。
心中有些懊惱的雲淺玉趕緊順了順五彩雉雞靈獸的脖頸,正欲讓雉雞衝下去救人,卻看到了一個紅衣身影,也不管不顧地縱身躍下。
“楚……”
楚以墨騎著鶴靈也來到了她的身旁,然而,還沒等她將口中的那句話喊完,那個藏青色的身影卻只是瞧了她一眼,便騎著鶴靈毫不猶豫地飛身而下。
雲淺玉氣得幾欲跺腳,若非五彩雉雞靈獸剛剛經歷了暴躁如雷,她定然會立馬下去抓住莫霏羽上來問個清清楚楚。
直從空中墜落的莫霏羽,被一個紅衣身影攬入了懷中,她那隻正結印的手也被一隻藏藍色的衣袖的手給攥住了手腕。
打算接近地面之時再使用術法的她,倒是被這兩人給強製性破壞了她原本的計策。
蕭林奇倒是趕在她說話之前先行發聲,一臉敵對地看著楚以墨說到:
“師兄,你不去瞧著雲師妹,當心她再次被五彩雉雞靈獸給甩出去。”
說話之間,蕭林奇另外一手已然單手結印,用術法支撐著身體不朝下落去,另外一手卻死死不肯放開懷中之人。
“既然是雲師妹的靈獸,此刻她定然是安然無恙的。倒是莫師妹,舍己救人,師兄我委實擔心她方才受了傷,這才心急如焚地趕來。”
楚以墨那張本高冷的臉上倒是出奇地揚起了一個微笑,看得蕭林奇直覺得他這是在搶師妹。而楚以墨果不其然地也從鶴靈的身上躍了下來,一手以術法穩住身子,一手死活不肯放開她的手腕。
“師妹,我扶你上去吧。”
楚以墨說著便滿是驕傲地看向了身旁的鶴靈,而鶴靈也十分配合地將那優美的脖子伸向了他們,清脆地鳴叫了一聲。
莫霏羽聽得真切,鶴靈也讓她趕緊上去。
而蕭林奇這一回倒是一反往日的冷淡,也不知是自己習慣了與師兄抬扛,還是其他的什麽。
總之,他就是見不得莫霏羽受傷,哪怕只是被一隻靈獸托著在雲層之間遊蕩了一會兒,他居然心急如焚到想也不想便跟著她跳了下去。
“蕭林奇,你這般關心本小姐的安危,該不會是對本小姐日久生情了吧?”
莫霏羽挑眉,滿眼曖昧地抬頭看向了那個將自己抱得極為穩當的紅衣男子。
雖說他不能接受她的情誼,可他身為她的師兄,也是有責任去照顧她的,沒錯,他之所以這般關心她,只是身為師兄應當盡的責任罷了,並沒有參夾著男女之情。
然而,正當他欲反駁之時,卻被莫霏羽搶先一步說到:
“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一瞧便知在尋借口,算了,總歸是我癡心妄想了。”
說著,便垂下了眼簾,才垂頭沉思了一下便立馬抽開了那隻環住她腰間的手,正當他們都以為她要與楚以墨回到鶴靈背上之時,她卻一把扯開了楚以墨的手,仰頭朝著身後倒了下去。
“本小姐不是你們一爭高下的戰利品。”
她本就不需要他們的救助好嗎,不就是從半空中落下來嗎,以她的術法修為是定然能夠在落地之前穩穩當當地穩住自己的,更何況,她之所以會選擇扯掉五彩雉雞靈獸的羽毛,不僅僅是為了給雲淺玉一個教訓,更是為了能夠順理成章地到下面檢查一番。
因為,她能夠嗅到,這雲層的底下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莫霏羽落到了一處開闊的草地上,隨著而來的是兩人一靈獸也逐漸落了下來。
“莫師妹,你該不會真的惱師兄的吧?”
楚以墨腳一落地,便立馬上前關心地詢問到,似乎也不管他們已然偏離了前去邕州的路線。
莫霏羽看著即將暗下來的天際,看著此處荒無人煙的草地,轉身說到:
“如今便有一個讓你們將功折罪的機會。”
“莫師妹你想讓我們做什麽直說便是了,定不推脫。”蕭林奇朝前跨了一步,眼中十分堅定地說到。
“呦,師弟你欲獻殷勤,確定要扯上師兄嗎?”
楚以墨臉上說得平靜,一雙眼中卻極其曖昧地看向了蕭林奇,奸笑地揚起了嘴角。
“萬一師妹想要的是一個如意郎君呢?可別怪師兄我當仁不讓了呀。”
這半該是極為曖昧的話,從他那張高冷的臉上說出來,卻少了幾分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感,再搭配著楚以墨那極為冷淡的聲音,卻多了幾分了宣戰的意味。
看著動不動又想比個高低的兩人,莫霏羽極其想扶額來冷靜一番,若不是礙於天色漸晚,她倒是不在意將他們兩個丟在這裡打上個三天三夜。
面對楚以墨的挑釁,蕭林奇心中有那麽一瞬間居然覺得莫霏羽本就是屬於他的,正欲義正言辭地回懟之際,他才不得不緊閉了嘴巴。
他究竟是何時,有了這種想法?
“天色已然不早了,兩位師兄若是不盡早前去尋一處客棧落腳,今晚我們都得露宿這荒山野嶺。”
莫霏羽極為無語地瞪了兩人一眼,為了避免他們再為了自己的好勝心而“胡言亂語”,趕緊決斷了他們之間的話題。
“師妹難道不跟著一塊兒去嗎?”
楚以墨疑惑地問著,故意支開他們,師妹莫不是想獨自一人前往邕州不成?
“有些事情,本小姐若是不盡早問清楚,只怕怎們這一路都得雞飛狗跳。”
莫霏羽說著便指了指上邊緩慢下來的五色雉雞,而後,滿眼無奈地攤攤手。
“所以,客棧的事情只能拜托兩位師兄了。”
楚以墨點了點頭,想著莫霏羽自有她的用意,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一邊躍上了鶴靈的背一邊說到: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行一步了,師妹可借助尋蹤符尋到我與師弟的位置。”
兩人前腳才騎著鶴靈離去,半空之中的五色雉雞已然落在了她的面前,雙目一橫,說到:
“被別人反將一軍的感覺如何?”
看了一眼掉了一條尾巴的五彩雉雞,咬牙切齒地說到:
“你無恥,居然以這種卑劣的手段換取師兄的關注,你根本不配稱當我師父的徒弟。”
“無恥?你早在決定要算計本小姐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然成為了自己所罵者的一員了。你早已失去了責罵本小姐的資格。”
莫霏羽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心中似有萬千仇恨,眼中落滿了不滿的情緒。
“而滄雲大陸最不缺的便是使用卑劣手段之人了,若是每一個與楚師兄有接觸的女子你都要戲耍一番,估計忙到你兩鬢花白也未曾見得能得他高看一眼吧。”
莫霏羽倒是不理會她的責罵,只是將一番話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與其花費這種心思去算計他人,還不如死皮賴臉地纏著楚師兄來得好吧?”
雲淺玉憤怒躍下,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十分在理,故而,停下了腳步,問到:
“所以,你這是要公開與我搶楚師兄的意思咯?”
“本小姐是在還你當日細心照顧的恩情,再順便告訴你一聲,本小姐的心悅之人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楚師兄。”
“啊?”
雲淺玉想了半晌才回過了神來,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氣,這時才有些懊惱地走到了莫霏羽的面前,十分誠懇地道歉。
然而,莫霏羽卻隱隱覺得周圍有些不對勁,轉身之際,便瞧見一股絳紫色的霧氣朝著她襲擊而來,那絳紫色霧氣所到之處,草木凋零,綠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