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隨本王一起用早膳。”
“好!”
程玉姚也不矯情,跟太后娘娘道別後,就去了正廳,和曹添峰對面而坐,用起早膳。
用膳期間,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各自夾菜吃,倒像是一對陌生人。
石竹看著她的兩個主子,吃飯的時候沉悶悶的,不由得心中歎氣。
什麽時候他們兩個人才能看明白對方的心意,這樣也不用她天天提心吊膽的,怕兩個主子又因為誤會生出嫌隙。
“我吃好了,石竹,陪我到太后娘娘那裡去!”
“是,王妃!”
程玉姚起身走了,曹添峰沒多久也放下碗筷,跟了過去。
再回來後,程玉姚也不說其他,對太后直截了當道,“太后娘娘,這裡都是您的心腹嗎?如果是,嬪妾就直言不諱了。”
“這幾個人都是跟隨哀家多年的老人了,你有什麽話,大可以直說。”
“好!太后娘娘,昨日裡您的衣裳,首飾和貼身之物還在不在?”
說起這事,太后看了眼身邊的鬱嬤嬤,鬱嬤嬤回道,“太后,王妃,昨日裡太后的衣裳,首飾和貼身之物,老奴都沒有讓人拿走,都給放好了,就是想著他日或許會用得上。”
太后吩咐,“都拿來吧!”
“是,太后娘娘!”
鬱嬤嬤很快讓兩個宮女抬來一個箱子,打開箱子,裡面都是昨日裡太后用過的衣裳,首飾和貼身之物。
程玉姚蹲身去看,曹添峰也跟著蹲身看箱子裡的東西。
“是不是覺得這裡有招引蛇的東西?”曹添峰抬眉問她。
程玉姚不可置否的點頭,“是!我懷疑這裡一定有一些藥粉或是香味,才會將那些毒蛇招引過來。”
曹添峰拿起太后的衣裳,在空中抖了抖,程玉姚聞見了一種奇怪的味道。心中感覺詫異,她不確定,又讓曹添峰抖幾下。
“曹添峰,你再抖幾下。”
“好!”
曹添峰又抖動幾下衣裳,程玉姚拿著伸到鼻邊,仔細聞了聞,這會兒確實聞見了是一種聞起來很香的東西。
“太后娘娘,您的衣裳,平日裡都是誰搭理的?又常在衣裳上熏什麽花香?或是沾染什麽香氣嗎?”
程玉姚覺得沒必要把話說的委婉,況且這些話,也不會讓太后娘娘覺得難堪。
太后仔細想了想,“衣裳上,哀家從未熏什麽花香,也沒沾染什麽香氣,只是殿中經常燒香爐,香爐裡都是些檀香。”
“這衣裳上的香氣,絕非檀香。”
程玉姚讓曹添峰將衣裳拿給太后,太后和鬱嬤嬤等人聞見後,都皺了皺眉頭,顯然也覺得有點特別。“這是什麽香氣?味道怪怪的,哀家昨日為何沒有聞見?”
“奴才昨日也是今日才聞見這種香氣?”鬱嬤嬤也詫異的說一句。
程玉姚又問一句,“這衣裳平日裡是誰準備給太后娘娘穿的?”
“是老奴!老奴昨日給太后娘娘換上衣裳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麽特別……”鬱嬤嬤將所知道的,直言說出。
程玉姚仔細想這件事,卻一點沒有眉目。
曹添峰從香爐邊上繞過一圈,一雙深邃的眸子眯起,問向鬱嬤嬤,“這香爐換新的了?”
“沒有啊,這香爐才用沒幾天,也沒壞,哪裡會是新的。”
鬱嬤嬤邊說,邊走來看看,當看到香爐的時候,頓時驚瞪雙眼。“這香爐是新的?難道是今兒早換上的?”
“舊香爐呢?裡面的香料或許有問題。”
曹添峰的話,再次讓殿中的人又是一驚,太后忙讓鬱嬤嬤去查這件事,鬱嬤嬤出去不到兩炷香時間,回來的時候就讓人將人帶上來。
“太后,恭親王,恭親王妃,是司琴早上換掉了香爐,香爐的香料她給偷埋在了樹下,老奴讓人也帶來了。”
程玉姚走過去,從泥土中捏出香料,聞起來味道極香,具體是什麽花香,她辨別不出來,但這味道,並非是衣裳上的氣味。
“昨日太后娘娘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比如誰碰了太后娘娘衣服,或是講什麽東西灑在上面?”
程玉姚之所以猜測,是覺得對方可能很聰明,想用這種香料來隱藏太后身上的另一種味道。
當然人的鼻子可能很難辨別,但是蛇這類動物,卻能準確的辨別這種味道。
“啊!老奴想起來了,昨天司琴給太后端來點心的時候,不小心將碟子裡的點心灑在了太后身上。”
“點心?”
程玉姚和曹添峰對視一眼,曹添峰明白她的意思,他走到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司琴身邊,抽出腰間匕首,抵在她的臉上,“司琴,你好大的膽子,太后娘娘你都想加害,本王看你的小命是不想活了。”
司琴趕緊磕頭求饒,“王爺,奴婢沒有傷害太后娘娘,奴婢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還請王爺饒了奴婢!”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敢說自己沒有?看來本王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是不肯對本王說實話了。”
曹添峰刀尖刺破司琴的臉皮,一串串血珠瞬間滾落出來,滴落在司琴按在地上叩拜的雙手上。
很痛,仿若利刃一下下砍在自己的心頭似的痛,又像有一把尖利的錐子在腦中用力地攪啊攪,臉上的劇烈疼痛,手背上的血珠,讓司琴害怕的身子抖成篩糠子,眼淚如珍珠斷線般瘋狂的掉了下來,嘴唇顫抖著,顫聲哀求道,“王爺饒了奴婢,王爺請饒了奴婢一條賤命吧!”
曹添峰將匕首抬起,猛地將刀尖抵在了司琴的眉心,司琴不敢再動。
但眉心的鮮血卻一滴滴的滾落下來,染紅了她的鼻梁,滑進了口中,多余的鮮血在下巴上輾轉片刻,落在了地上。
“本王可沒那個耐性,再不說,一刀劈開你的頭!”
司琴恐懼達到了頂峰,一臉震驚,臉色大變,說話的聲音已經扭曲,“奴婢說,是私膳坊的汪嬤嬤給了奴婢五兩黃金,給了奴婢兩瓶東西。一瓶香料讓奴婢加入香爐裡燒著,一瓶粉末讓奴婢晚上給太后送糕點的時候打翻在太后身上。”
曹添峰住了手,回頭看了眼程玉姚後,又與太后娘娘對視。
太后深呼一口氣,闔上了眼,對身邊的鬱嬤嬤下令道:“將這個賤婢關進偏殿,等找到了汪嬤嬤當場對峙,找到害哀家的元凶。”
“是,太后娘娘!”
鬱嬤嬤剛要命人將司琴拖走,程玉姚喊了一聲,“等下!”
太后趕緊睜開眼,喊道:“鬱嬤嬤,等下!恭親王妃,有何事?”
程玉姚走到了司琴面前,“那兩瓶東西還在不在?裡面的東西還有嗎?”
“有的,奴婢當時沒有都用上,剩了一些,就放在奴婢屋子裡的枕頭下。”
“帶走吧!”
鬱嬤嬤點了點頭,命人將司琴帶走。
“太后娘娘,您現在需要靜養,這件事就交給我們辦好了,您在殿中好生歇息。”
“好!哀家信你們,也讓你們為哀家的事操心勞力了。”
“這是我們小輩應該做的。”
太后見他們要走,就躺了下來歇息。
程玉姚和曹添峰則一起出了椒房殿,曹添峰問她,“你要去司琴的住處嗎?
……